重生之兼祧两房不如服刑一对1 顾明哲娶我的时候,我并不知道他还有个白月光。 婚后,他说要一心发展事业,把我留在乡下。 我日夜做活,照顾着他老迈的父母与幼妹,却从未等来他的一分工资。 当我因为过度劳累而流产,拖着病体来投奔他,才知道他和白月光早已两家并一家,住进分配的小洋楼里。 “红秀,淑婉的丈夫张志远工作忙,常年不在家,他们需要我的帮衬!” 我相信了,直到在秦淑婉家看到了她丈夫。 “红秀......淑婉这么多年不容易,她是被骗了,我要是不帮她这个家就散了!但你放心,我的心是你的,你永远是我的妻子。” 我哭死过去,朦胧中手腕一阵疼痛,耳边是顾明哲的声音:“放心吧淑婉,只要把血给志远喝了,他的毛病肯定能好!” 再睁眼,我回到流产的那一天。 摇晃着起身,这次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。 1 拖着虚弱的身体,我回到家,找出结婚时顾明哲送的镀银镯子,凑够了去县城的路费,直奔家属院。 说来也是可笑,不过半天的路程,在顾明哲口中却像天堑般,只逢春节才回来两三天。 门卫像上一世一样将我拦住,问我要介绍信,又像上一世一样热心但又充满好奇的把我带到顾明哲家大门外。 “顾主任,秦姐,你们家来亲戚了!” “什么?”热火朝天的炒菜声中,秦淑婉开门,带着笑的脸在看到我后僵在那里。 死寂般的宁静,她身上的杏色毛衣刺得人眼痛,我攥攥自己身上这件打着补丁褪了色的棉袄,移开目光。 “红秀?”与此同时,顾明哲从秦淑婉身后冲出来,滴着水的头发打湿了身上的睡衣,“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?” 然而不等我张口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赶忙将我推进门,自己则堆起笑脸把门卫先送了出去。 客厅里,我环视这间已经不算陌生的房子,目光停留在那几个相框上。 那其中大部分是秦淑婉的独照,只有其中一张,意味不明的笑看镜头——是陈志远。 一旁的秦淑婉依然沉默的盯着我,见顾明哲进来,忙跟他使了个眼色,“明哲,你先招呼着,我灶上还炒着菜呢。”说罢转身进了厨房。 “红秀,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?”顾明哲重复着刚才的话,面上依旧慌张。 “随便打听就找到了,”我收回视线,看着他,“你怎么不问问,我为什么来找你。” 我把流产的事告诉他,却见他惊愕过后皱眉低头,像在思索什么。 “三个多月,春节你回来的时候。”我轻声补充。 他抬眼看我,点点头,“红秀,难为你了。”随即捏了捏我的肩,“晚上就在家里吃,淑婉炖了鸡,你多吃点,补补身体!” 我拨开他的手,“顾明哲,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?” “红秀,别闹!”他皱眉恼怒的看着我,“我是和淑婉他们夫妇住在一起,他丈夫工作忙,很少在家,都是老乡,我不该帮衬一下么!” 一模一样的解释,活像我在无理取闹。 下一秒,开门声响起,张志远满身酒气地踉跄进来,看到屋里的我,愣了一秒转而笑道:“哟,这是?” 2 卧室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来,是顾明哲在跟张志远解释我的到来。 拐角处的阴影里,秦淑婉正探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。 我想起上一世,我天真的相信了顾明哲的说辞,这会儿还在为自己的唐突到来感到抱歉,根本没注意到这诡异的一幕。 饭菜很快上了桌,稻米饭加一盆炖鸡,一道青菜。 秦淑婉招呼着我吃饭,然而我才坐下,那三人两筷子下去已经不剩什么。 我身子还虚着,刚刚才说要我多吃点的顾明哲,此时却只给我舀了一勺炖鸡的汤浇在我的稻米饭上。 我苦笑,想起在乡下的日子。 顾明哲没有工资捎来,家里艰苦。 我白日里下地干活,晚上缝补贴补家用,然而饭桌上也是如此,稍有些荤腥也要紧着公婆和小姑子,自己只能吃糠咽菜。 用婆婆的话说,能攀上县里的主任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,怎么还有脸贪嘴呢。 “听说你流产了?”一旁的张志远突然出声,他斜睨着我,夹着烟的手已经点向我的小腹。 我吓了一跳,忙躲了一下。 “怕什么,崽子不都没了么~”他嗤笑一声,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有正经工作的,“明哲,你的种质量不行啊。” 顾明哲脸色不好,却并没说话,只埋头吃饭。 “肯定是弟妹大意了才掉了孩子,没事儿,等回去把身体养好再说。”秦淑婉似乎是在打圆场,但说出的话怎么听怎么刺耳。 “不是大意,”决定不再沉默,我轻飘飘的吐出这句,“就是在乡下吃不饱还要干活才没保住孩子。” “你什么意思?”顾明哲皱眉,“你又要老生常谈了是不是!” 没错,前世我也几次跟他提起过,关于生活艰难,需要他寄点钱回来,但他每次只是搪塞我,说县上生活不容易,花钱的地方多,说我既然守着家里的地,应该自己想想办法。 我总心疼他的不易,因此提了几次也就不再多说什么。 就连上一世流产后来找他,撞见这不伦不类的三人生活,得知他的工资还要贴补另外两人的花销,也被他三言两语劝了回去。 至于他父母妹妹的苛待,我知道他其实跟他们并不亲近,甚至有些抗拒,因此也不愿用这些事去烦扰他。 谁成想我的隐忍竟然害了自己。 “没要老生常谈,我知道县里生活不容易,你没钱往家寄。”这句话说完,桌上的本来已经有些凝滞的气氛瞬间松动了一些,“所以我想过了,我这次就不走了。” 3 “啪”的一声,大嫂筷子上夹的鸡肉掉到了桌子上。 “你疯了?”顾明哲摔了筷子朝我吼道,眼中却是明显的惊慌。 “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?”我看着他,假意温柔,“我知道你这边开销大,往家寄钱不容易,但我人来了也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了。我还能帮着打扫打扫家里,也能减轻嫂子的负担啊。” “弟妹这、我......”秦淑婉也有些慌张,张了张嘴,又没能说出什么。 “胡闹!你跑这儿来家里怎么办?爹娘和我妹妹怎么办?” 我心里冷哼,你外出这么多年不往家寄钱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他们呢,但嘴上却道:“ 妹妹长大了,我来的时候她还特意叮嘱我说家里有她,让我不用担心。”这当然是谎话。 事实上我这次来之前只告诉他们我是来找顾明哲要钱的,想必他们现在还等着我拿钱回去,根本不知道,我早就不打算在回到那里去了。 好在这里和乡下消息不发达,顾明哲在县里上班一时根本就走不开,没办法查证。 “更何况我找村里的郎中看过了,他说我得好好养着,才能把身子养好,以后才能再怀孩子。”我装作十分期待的看着顾明哲,“明哲你不希望我赶紧养好身体,快点帮你生个孩子吗?” 他听我这么说,好像也有些犹豫,一时没了话。 秦淑婉见状有些着急的瞪视他,想要给他使眼色。无奈顾明哲只攥着筷子,低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,根本没注意到。 倒是一旁的张志远,听我说不回去了,却并没什么表示,只轻蔑的看了我一眼,就转过头去自顾自吃起菜来,不再说话。 饭后大嫂魂不守舍的,顾明哲只好先带我去房间安顿。 不一会儿,有些激烈的争吵声传来,紧接着是巨大的摔门声。 顾明哲有些担心的向卧室外张望了两下,转头对我道:“红秀你先自己收拾着。”说罢不等我回应,就迫不及待冲出去安慰秦淑婉了。 见他走了,我将门锁上,按照上一世的记忆从床脚下取出钥匙,打开了他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打开的矮柜。 尽管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定有问题,但看清的那一刻,我还是愣在了原地。 4 那是一个小木人,三根银针扎在胯部,底下压着浸透了血的布条。 一旁还有个小香炉,里面灰烬尚温,依稀能看见烧完后残余的衣服碎片。 我一下便认出来是我那件莫名丢了的碎花裙子。那是我出嫁时母亲特意为我做的,几乎花光了她仅有的积蓄。 至于那浸了血的布条...... 我想起有一年春节,顾明哲回家,我被他不小心遗落在床上的刮胡子刀片割伤了手。 当时他就是拿着这样的一块布为我止血...... “放心吧淑婉,只要把血给志远喝了,他的毛病肯定能好!” 脑海里响起上一世濒死前耳边传来的顾明哲的话。 所以他们是要用我的血来治张志远的毛病? 原来,一切算计从那么早就开始了。 我既寒心又觉得难以置信,顾明哲作为镇上的杰出青年居然真的搞起了这种封建迷信的勾当? 不行,我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他们来放干我的血。 将柜子重新锁上,钥匙归回原位,我悄悄来到秦淑婉的卧室门口,虚掩的门内果然传来她跟顾明哲的对话。 她哭着说我才刚来张志远就不愿意在家待了,这怎么能行,让顾明哲赶快想办法弄走我。 又说张志远刚刚还骂她,结婚几年了怎么不能也怀个孩子出来给他传宗接代...... 顾明哲抱着她软语安慰,承诺要再跟我谈谈。 我见状回到了他的卧室,果然,不一会儿他就走了进来,话也不多说,直接将我搂在了床上,低下头就要来亲我。 “别,我才刚小日子,不方便。”我忙推开他。 他大概有些扫兴,搓了把脸,扯开领口,靠坐在了床头。 “秀秀,明天你还是回家吧。”见我要开口,他忙补充道:“从下个月开始,我会给你寄些钱回去的。” 我心里冷笑,为了赶走我竟然不惜破财了吗? “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说,你就是我的家吗?”我看着他,心里知道他早已不在意自己说过的话。 “那不一样,”他抓抓头,“秀秀,你也要体谅一下我,当时分这房子的时候,我自己一个人是分不下来的,还好淑婉他们也在县城里,以我姐姐姐夫的身份跟我一起住,这才分下了房子。组织上还不知道我已经成家了呢。” 怪不得,我想起下午门卫叫秦淑婉顾姐......原来他们是这样避嫌的。 见我坐在床边不说话,顾明哲以为我已经松动了,又搂过来,“你放心,等过段时间我上报给组织,一定接你过来。” “上不上报又有什么关系,我们是合法夫妻,难道组织还不认吗?”我挣开他的手臂走到一边。 “啧,你懂什么,怎么还跟你说不通了呢?”他失去了耐心,对我吼道:“让你走你就走。你信不信——” 状似威胁的话被外面大门撞开的声音打断,紧接着卧室门也被撞开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