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女儿马上去外地上大学,我满满不舍,随口抱怨了一句,家里今后该多冷清。 婆婆听到后,马上接了一句。 “再给小泽生个儿子吧,家里热闹些。” 陈明泽是丈夫的弟弟,年近五十,还没结婚,一直赖在家里好吃懒做。 我不敢相信,瞪大了双眼:“哪有嫂子给小叔生孩子的?” 婆婆却毫不在意:“他是你小叔,更是你的家人,你发发善心。” “而且,你女儿将来出嫁,也要娘家兄弟支持的啊。” 我被她这番言论快要气晕,刚想破口大骂,一旁沉默的丈夫却突然出声支持。 “我和小泽之间向来都是AA制,公平起见,你既然给我生了女儿,也给小泽A一个儿子。” 这家人是有什么大病吗? 要不是女儿在场,我当场就想摔门走人。 “什么公平?什么AA制?我是生孩子的机器吗?” 女儿薇薇吓得往我身后缩了缩,筷子上的青菜掉在桌上,怯生生地说。 “爸,奶奶,你们别吵了......” 丈夫陈明轩把筷子往桌上一拍,瓷碗震得叮当响。 “你喊什么?薇薇还在这儿!” 他瞪着我:“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,你当嫂子的就该担起责任。” “担责任?” 我气得直发笑。 “你们陈家的责任就是让嫂子给小叔子生孩子?我告诉你们,不可能!” “不可能也得可能!” 婆婆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,拐杖重重砸在地板上,红木扶手被她攥得发白。 “我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,这是我们陈家的规矩!” 我像被兜头浇了桶冰水,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。 难怪这家人的伦理观扭曲得像麻花,原来是祖传的荒唐。 薇薇拽着我的衣角小声哭起来。 “妈,我们走吧,我不想上大学了......” “胡说什么!” 我连忙搂住女儿发抖的肩膀,试图安抚她。 “你的大学通知书都下来了,下个月就去报道,谁也别想耽误你。” 陈明轩突然放缓了语气,伸手想去碰薇薇的头,被躲开时,他的脸色又沉了沉。 “你看你把孩子吓的。这事不急,你先想想。薇薇去外地上学,家里确实冷清,多个孩子热闹。” 他往我碗里夹了块排骨,油星溅在桌布上。 “再说小泽条件也不差,就是没结婚,你帮他生个儿子,为陈家做出这么大的贡献,将来家产你也得分不少。” “钱就可以买来一个孩子吗?” 我把排骨拨回他碗里,汤汁溅到他手背上,他猛地抽回手,眼神瞬间阴鸷得吓人。 这时小叔子陈明泽从里屋晃出来,睡眼惺忪地抓着裤腰,睡衣领口敞着,露出松垮的肚皮。 他盯着我的目光黏糊糊的,舔了舔嘴角说。 “嫂子,我哥说得对。你看你生薇薇的时候多顺,再给我生一个,保准比薇薇还俊。” 他的视线扫过我的胸口,又落在我紧抿的唇上,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 我猛地站起身,把女儿护在身后。 “陈明泽,你放尊重点!” “尊重?” 他嗤笑一声,往我身边凑了凑,廉价烟草味混着汗臭味扑面而来。 “等你给我生了儿子,我自然尊重你。” “你滚!” 我抓起桌上的醋瓶就往他脚边砸,玻璃碎裂的脆响惊得薇薇哭出声。 婆婆尖叫着扑过来护着陈明泽,陈明轩拽着我的胳膊往客厅拖,力道大得像要把我的骨头捏碎。 “你闹够了没有!” 他把我甩在沙发上,真皮坐垫陷下去一个坑。 “明天薇薇还要去学校领档案,你想让她带着黑眼圈去?” 我趴在沙发扶手上喘着气,后背撞得生疼。 薇薇哭着跑过来抱住我的腿,眼泪打湿了我的牛仔裤:“妈,我怕......” 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,我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 还有一个月,她就要去外地上大学,这是她盼了整整三年的梦想,我不能让这些龌龊事毁了她的前程。 “好。” 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 “我可以考虑,但你们必须保证,在薇薇开学前,谁也不准再提这件事,不准吓着她。” 陈明轩的脸色缓和了些,婆婆连忙拍着胸口说:“放心放心,我们都听你的。” 只有陈明泽还站在厨房门口,盯着我的眼神像饿狼盯着猎物,嘴角勾着令人作呕的笑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