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是彼此的初恋,交往七年之后我们步入了婚姻殿堂。 我天真地以为我们的婚姻会是童话故事幸福的延续。 可没想到,却是我新的噩梦的开始。 当他新的出轨对象,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我时,我再也无法忍受。 我提出了离婚,回应我的是贺淮宇更荒唐的报复。 我被折磨进了精神病院,可他依旧不愿意放过我。 1 初春的天,还有点微凉,而我终于重见天日了。 今天是我从精神病医院出院的日子。 随着病区大门渐渐打开,贺淮宇那张冷淡清瘦的脸映入我眼帘。 我们静默地面对面站立着,谁也没有向前走一步。 就好像面前有一条湍急的河流。 过了好一会儿,他走上前来拥住我,声音哽咽,「蔓蔓,你瘦了。」 这阔别已久的怀抱还是令我鼻头一酸,我压下心中的万千种情绪,憋着泪说:「你也是。」 他放开我,捧着我的脸仔细端详。 我看着那双我沉溺了十余年的深邃淋漓的眼眸,心里有万分的纠结痛楚。 亲手将我送我进医院的人是贺淮宇,来接我的也是他。 半年前,我因为重度抑郁加精神分裂入院。 在全封闭式的病区住院治疗,手机上交,一周可以用病区的座机给家人打两次电话,半个月允许家人探视一次。 贺淮宇从未来探望过我。 我与外界的唯一联系是用餐区的电视机,上面总播放着省台电视剧频道。 度日如年的日子里我一日日以泪洗面,只想寻得解脱。 三天前,我破天荒去排了队打了电话。 电话接通了,贺淮宇那边很是嘈杂,想必他又是在哪个灯红酒绿的酒吧混不吝干尽荒唐事。 「喂,你好!」 他接电话的声音极度慵懒,语调中透着漫不经心。 人是会变的,明明他和我相爱的时候,不是这样的。 那时的他对我认真关切,爱意满满。 绝不是一次次伤害我,陷我于水深火热之中。 2 「阿宇,是我。」 我吞咽一口唾液,干涩的喉咙舒服了不少。 「我已经好了,我想回家了。」 我实在是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。 只有住进来的人才能懂得这种监牢似的痛苦,每一分每一秒都难熬,根本就不利于恢复。 我住的房间虽说是VIP病房,是病区里唯一有门锁的房间,但也不能从里面锁上。 其他病友对我充满了好奇,像逛菜市场似的在我的病房里来回穿梭,赶也赶不走。 不堪其扰的我只能让护工阿姨把门从外面锁上。 「真的好了?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。」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,贺淮宇的声音低沉,如晨钟暮鼓般灌入我耳里。 「是真的。」 我吸了吸鼻子。 「好,我会联系主任的,下周一我来接你出院。」 他先挂了电话,我还怔在那里。 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,恍恍惚惚恍如隔世。 慢慢走回到我的病房,我的管床医生在等我。 他把我带去了唐主任的办公室,做出院评估。 贺淮宇的动作真的挺快的。 唐主任翻阅我的病历后扶了扶眼镜框问我,「你现在的状况其实还没达到出院标准,是你的家人要求让你出院。如果你再有这样的困扰该怎么办?」 「我会再求助医生的。」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,唐主任笑了。 「希望我们不会再见了。」 「谢谢主任。」 现在,这个解脱我终于等到了。 我被关在医院里面太久,久到我已不记得自由的空气是什么味道的。 今天真是个晴好的天呀,艳阳高照,碧空万里。 坐在贺淮宇的Spyder上,当车行驶至车辆很少的道路上时,我将手伸出了窗外,感受初春温柔的风。 就像18岁时他第一次带我自驾游时一般。 人是旧人,风也还是那般的风,只是心境不同于从前了。 从前那个在爱情蜜罐里的女孩,如今只剩下凄凉和苦涩。 3 车停在了郊外的一处庄园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