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霖一声嗤笑,掐住我的脸,他那双好看的星眸尽是嘲讽。 “周大小姐,别忘了,是你自己倒贴送上门的。” 没错,是我。 当年我从众人拥护的神坛上跌落到人人摈弃的人间炼狱,而那时候祁霖刚好从国外荣归故里,是万人眼中的天之骄子。 有一夜,我骗他喝下一杯被下料的酒,然后脱光衣服地爬上了他的床,翻云覆雨,酣畅淋漓。 “阿霖,你娶我好吗?” 我以为一夜的温存能让他对我负责,甚至不知羞耻地主动索取。 “我不可能娶你。” 当时他回答得决绝,不带一丝犹豫。 后来我死缠烂打,又搬出佩姨,佩姨向来偏疼爱我,得知我将清白之身给了祁霖,更是极力撮合,最后他万般无奈地娶了我,让我成为祁太太。 我一时哑口无言,说到底是我咎由自取。 每日我都照旧早起给祁霖准备早餐,而他与往常一样平静地吃完便去上班,好像那晚的不愉快并未发生。 他一向不苟言笑,冷傲矜贵,不拒绝你就是亲近的表现。 我们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,只不过以前是他跟在我屁股后面走,现在是我踩着他的影子追,挺公平的。 我不是全职太太,我的职业是一名小提琴手。 虽然我在学业上不学无术,但托我爸的福,从小就给我安排各种陶冶情操的兴趣班,他觉得名媛就该学会各种琴棋书画。 庆幸我钟爱小提琴,年复一年练就成为现在的专业小提琴手,唯一可谋生的本事。 今天我有一个商演,到了宴场才知道是沪大校友的联谊会。 沪大是我和祁霖的母校,他是这次联谊会的重点邀请嘉宾,而我只是以演凑团的团员身份入场,这就是学霸与学渣的区别。 演奏结束后我去了一趟洗手间,没想到却听到别人对我的一番议论。 “刚刚在台上演凑的那个小提琴手是周漾吧?” “谁?哪个周漾?” “那个不可一世的周家大小姐啊。” “哦是她呀,切,还大小姐呢,现在也只是个阶下囚的女儿。” 听着外面的冷嘲热讽可知我以前是有多么令人讨厌,如果是那蛮横骄纵的周大小姐,此刻定会冲出去给她俩一人一个巴掌。 但现在的周漾只会躲在厕所单间里图个清静,我摘下左耳廓里的助听器,能减少一只耳朵被污秽言语侵扰也是不错的。 好不容易待到能从洗手间出来,我又遇到了一位旧相识。 徐熙苑,祁霖的小青梅。 “周漾,你怎么也在这。” 徐熙苑用一种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的语气质问着我,我一时觉得挺好笑的,缄默地从她身边走过,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入鼻。 她被我的忽视激怒,开始口不遮拦:“你该不会要去找祁霖吧,今天来的都是功成名就的人,你最好别去给他丢脸。” “我找我老公有何不妥?” 纵使我是只被拔了牙的老虎,但面对徐熙苑我还是忍不住反击。 “少得意,祁霖有在外面承认过你吗?” 确实,从我们结婚到现在,祁霖就没有带我出去过,除了亲近的几个人,外界都以为他还是沪城的钻石王老五。 “不管他承不承认,户口本上配偶一栏写的是我周漾。” 徐熙苑被我怼得直冒青筋,我就喜欢看她挫败的模样,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,因为我嫉妒她曾陪伴了祁霖的整个童年。 尽管祁霖的青春时期是被我霸占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