患癌后妻子却在照顾白月光 确诊脑癌的这天,我的妻子正在医院照顾她的初恋。 被我精心爱护了十年的她,却为了别的男人洗手做羹汤。 赌上自己的前程,也要为他生下孩子。 提出离婚的那天,她问我,不怕不得好死吗? 我淡淡地回她,「那就让我不得好死吧。」 她不知道的是,我本来就要死了。 1 徐随安回国的第二天,新闻上便报道了我的妻子程纯从国际舞台上一跃而下,直奔医院。 我坐在沙发上,手里攥着一张医院的诊断报告。 原本今天我打算和程纯坦白病情。 但我没想到,徐随安回国了。 程纯十年以来的念念不忘有了着落。 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,拨打了她的电话。 却未能如愿。 随着许久的忙音后,电话被挂断。 我不死心,继续打着。 两遍......三遍......五遍...... 终于,在第七遍的时候,电话那头被接通。 「许城!你干脆在我身上安个监控得了!求你了给我点空间吧行吗?」 「每天像只鼻涕虫一样黏在我身上,你就没有自己的生活吗?」 「别再给我打了,晚点再跟你联系。」 电话那头的程纯语气焦灼不安,音量却不大,周遭环境安静。 约莫是已经到了医院了。 「你可以先回家一趟吗?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讲。」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,我就后悔了。 果然,电话那头的程纯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。 「随安住院了,他刚回国身边一个熟人也没有,你能不能别给我添乱了?有什么事情不能晚点说吗?」 话音刚落,电话那头就有护士在喊人。 「徐随安家属在吗?」 「在,我马上来。」 随后,电话那头响起了挂断的机械音。 手机从掌心滑落,我无力的靠在沙发上。 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。 结婚五年,她从未为我有过这么焦急的情绪。 我的付出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 她冷眼旁观的局外人一样看着我困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不肯醒来。 是我错了。 以为只要守着她。 她的心总是会定的。 我拿起一旁的病历报告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。 「程纯,我得了脑癌,你能不能回来陪陪我?」 很快,那边就有了回复。 「许城,你到底有完没完?这个时候了还要来争风吃醋,你怎么这么自私!我和随安现在只是好朋友,他现在胃溃疡住院离不开人,好歹大家同学一场,你有没有同情心?」 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不耐,倒显得我小肚鸡肠了。 与此同时,我的主治医生发的短信也弹了出来。 「如果你愿意保守治疗的话,最后这两个月可以喊家属一起陪同办理入院。」 家属吗?她更像徐随安的家属吧。 我定了定心神,回复道:「谢谢医生,没有意义了,不治了。」 一语双关,是在告诉我自己。 自己为她做的这些,也没有意义了。 相识十年,结婚五年。 最后这两个月,只属于我自己。 当天,程纯回来的很早。 一进门,就直奔厨房而去,和她身处同一个空间的我像个透明人一般。 我眼尖的看见了她脚后跟有些许血迹透出。 五分钟后,她又从厨房钻了出来问道: 「家里煲汤的锅呢?放哪里了?随安现在不能乱吃东西,你赶紧帮我找找。」 我没回答她,开口问道:「你的脚是怎么回事?」 她语气毫不在意,「今天去给随安上山祈福了,网上说得心诚才行,我爬上去的。」 转而又有些责怪的语气,「早知道就不穿这双你送的鞋子了,磨脚就算了还不耐穿。」 这话一出,我的眼神落在了玄关处。 那双鞋子的鞋底已经沾满了泥垢,整双鞋子都变了形。 那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。 「赶紧给我找一下,晚点我还得上一趟医院,随安的衣服你也顺手给洗了到时候我回来拿。」 话音刚落,她的视线落在沙发的另一边,眉间浮出一丝不悦。 语气里全是不满的责备: 「为什么我登台的服装也没熨,你是在跟我闹脾气吗?难道你不知道这个舞台对我很重要吗!」 我敛下了眼底的情绪,轻笑出了声。 「很重要吗?那为什么你能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跳下舞台直奔医院呢?」 「程纯,你不是说过舞台是你的命吗?还是说,徐随安比你的命还要重要?」 她被我说中了心思,却依旧嘴硬。 「许城,你可别忘了,当初是你求我跟你结婚的,你如果再挑战我的耐心,那就离婚。」 结婚这五年,一旦我有让她不如意的事情,她就会拿离婚出来说事。 这次,我没打算哄着她了。 「好,离婚吧。」 2 听到我的回答后,她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甩了我一巴掌。 「许城,你别后悔。」 我不会后悔,也没有机会后悔。 我站起了身,和她对视。 「房子,车子,都留给你,我什么都不要。」 「徐随安回来了,我也该放你自由了。」 几乎是瞬间我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慌乱,随后又恢复如常。 「许城,你没有威胁我的资格,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刚刚说的话。」 我侧过脸,自嘲出声。 「我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,结婚这五年来,我又什么时候在你心里有过位置。」 「离婚吧,我认真的。」 我将车子钥匙拿出递给了她。 她声音冷冽。「你这是外面有人了?装了十年,终于露出马脚了?」 我勾了勾嘴角,「你就当是吧,毕竟这十年我也确实够累的。」 听到我这么说,她倒像是松了一口气,嗤笑了一声嘲讽道: 「那你可要当心,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发誓说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,不然不得好死,眼下看来,誓言都做不得数。」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。 「那就让我不得好死吧。」 随后,大门被人关上。 她走了。 房子一开始写的就是她的名字,所以也没有什么手续需要办。 我简单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,上了二楼推开了那扇许久未被人打开的暗门。 灰尘随着呼吸进入了我的鼻腔,让我重重的咳嗽了几声。 光线照进房间,大大小小的画框纷纷出现在我眼前。 不出意外,全是程纯。 有十七岁下雨天因为晚回家被淋湿的她。 因为脚崴了哭红鼻子的她。 和徐随安告白被拒后垂头丧气的她。 还有...... 答应和我在一起时的她。 这也是最后一幅。 每一幅画都是我牢牢记在心里后凭记忆画出来的。 它们承载着我的全部的爱意。 曾经的我爱程纯到了什么地步呢。 疯魔也不过如此吧。 可现在,都不需要了。 「搬家公司吗?处理垃圾需要额外收费吗?」 「对,是一些画框,全部扔掉。」 短短半天时间,我就处理完了搬家的所有事情。 我在隔壁小区短租了一套一室一厅。 价格合适,离单位也近。 等工作交接完成,我应该也差不多走到生命的终点了。 忽然,剧烈的疼痛感却如潮水般汹涌的向我扑来。 无法抑制的疼痛席卷了我所有的思维,让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利刃钻进我的脑中。 艰难的从西装口袋拿出药片倒入口中后。 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 梦里,我见到了十七岁的程纯。 她因为坚持跳舞和家人起了争执,冒着大雨跑了出来。 和我坐在了同一个屋檐下避雨。 彼时我父母刚因为车祸去世,得知我的遭遇后强撑着笑脸安慰我。 那就是那个时候,她的出现像是一道温柔的月光照进了我的心里。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心里早就已经住了人。 后来,我成了她的跟屁虫。 在她身后目睹了她高中时隐晦羞怯的暗恋。 高考结束后,她表白被拒。 徐随安出国留学,我陪她喝的烂醉。 度过了不算太美好的一晚。 也就是那时,程纯恨上了我。 3 我尤其记得醉酒的那天清晨。 她哭红的眼眶里满是对我的厌恶和恨意。 原来,她答应了徐随安会等他。 而经过这一晚,她自觉没了资格。 怪我毁了她和徐随安的未来。 后来,她因为报考志愿和家人闹掰,我便拿出父母的抚恤金来支持她的梦想。 可这远远不够。 我放弃了自己画画的梦想,转而把志愿改填了金融系。 进入大学后便迫不及待开始寻找兼职。 有时候两个馒头一杯白水就是我的一顿饭。 但我很高兴,因为程纯被我养的很好。 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,成了全校瞩目的存在。 时过境迁,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,她对我也没有那么厌恶了。 却也依旧不爱我。 大四毕业后,徐随安没能回来。 那天,程纯又一次喝醉了。 我小心的扶着她回家,简单帮她洗漱完后打算离去。 她却眼神迷蒙的看着我,表情麻木。 「许城,我们结婚吧。」 我明知道这是她醉酒的胡话。 却还是拒绝不了她的要求,答应了下来。 「好,结婚。」 隔天下午,程纯出现在了我面前。 手里拿着户口本。 越过了恋爱求婚,就这样,我们结婚了。 她脸上没有表情,像是完成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。 我以为我的守候终于有了意义。 却没想到,这是她为自己的青春画上句号的方式。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,那天上午她在肩膀处纹了一个x.u 不是许城的许,是徐随安的徐。 领证那天,她给徐随安发了纹身处的照片。 「即便以后再也不能见面,我也能感觉到你就在我身边。」 「再见了,我的青春。」 婚后,她常常不在家,我也不在意。 因为无论过了多久,她总是会回来的。 我只需要像前几年那样等待就好。 这是我最擅长的事了。 相处的片段像影片一样从我的眼前闪过,最后变成了一道白光消失不见。 回过神来后,我却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灵魂飘在了半空。 外面天色大亮,墙上的电子时钟告诉我。 已经是第二天了。 而「我」的身体躺在沙发上,脸色泛着不正常的苍白。 还没到医生说的两个月时间,我就死了。 死得这样悄无声息。 原来刚刚的不是梦,而是死前看见的走马灯。 手机铃声响起,是程纯打来的。 可我现在只是个灵魂,没办法接起她的电话。 一分钟过后,她的短信发了过来。 「我在民政局等你,赶紧过来,随安那边离不开人。」 「别告诉我你反悔了,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。」 十几分钟后,电话又再次响起。 却依然无人接听。 我的灵魂离不开这间屋子,只能飘在半空静静的看着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。 我有点沮丧,这些年我在学校的时候忙于兼职。 毕了业忙于工作。 生活的重心全部都围着程纯,要是还没人发现我的尸体,怕是要臭在这里了。 成年人的最后一丝体面也没了。 到时候程纯看见我的身体估计会更厌恶我吧。 但幸好,下午房东上门抄录电表,发现了沙发上的我。 灵魂飘出房子的瞬间,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支配。 等我回过神来,已经飘在了离程纯不远处的半空中。 她坐在徐随安身边给他削着苹果。 但手法有些笨拙,几次险些划到手。 徐随安也目光温和的看着她。 「许城今天没出现吗?」 她削苹果的手顿了顿,回应道:「不用管他,等你出院了我会联系律师诉讼离婚。」 我苦笑。 看来这些年她对我当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。 紧接着,徐随安又问道:「既然你和许城要离婚了,我能不能求你帮个忙?」 她抬头看向徐随安的目光嗔怪,嘟起了嘴不满道:「我们之间还需要用求这个词吗?太过生分了吧,要不是你,我估计早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。」 我一怔,什么大火。 徐随安见状,抬起手来揉了揉她的头顶,动作亲昵。 「都过去那么多年了,你怎么还没忘记,即便我不救你,消防员也会把你救出来的。」 「那不一样。」 「快说嘛,到底什么事?」 徐随安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,定定的看着她。 「你能不能,给我生下一个孩子?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