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见我时眼里只剩打量。 我以为他失忆了,他却冷冷开口:「我认识你,但我们从无纠葛。」 死对头宁安公主挑眉笑到:「不如将秦小姐赐给将军做妾,倒也成全她了。」 夜半三更,我被一顶红色小轿抬进了将军府。 -- 夜半出嫁,是哥哥决定的,他嫌我丢人。 抬后门,那是贺府人的注意,他们是为了讨好贺将军与夫人。 听说赐小妾的消息传来, 贺将军是拒绝跪下接旨的。 听说还是来拜访夫人的宁安公主劝好。 宁安公主笑到:「如今将军才立了军功,如此抗旨朝中那些文臣的唾沫星子会把你淹了不可。」 贺将军双膝着地,却不肯跪伏。 听说那传旨的太监头上都急出汗了,巴巴的望着宁安公主。 她这才蹲下,靠着贺将军说到:「若是让外人觉得您惧内,传出去对夫人名声也不好。」 宁安公主又耳语几句,贺将军这才松了松眉头。 不到半日,京中那些戏班子便上演起了这出唯爱抗旨的大戏。 隔壁人家今天请了戏班子,唱得就是这出戏, 悠长唱词传来显得有些不真实,有些不真实,却也比这间没放炭火的屋子热闹。 新刷漆的窗户上贴着崭新囍字, 想必是前几日迎娶夫人贴上的, 纳妾,算什么喜事。 我穿着一身粉色厚绸衣,孤零零坐在破旧的床上等着他。 「我回来娶你,定比娶公主还风光。」这句话听起来如此刺耳。 说不期待是不可能的, 质问也好撒泼也罢,我总要问清楚缘由。 就这样想着,他也来了 贺望龄大步走前,粗暴扯下盖头。 珠钗噼啪,打到脸上生疼。 他用力捏着我的下颌,左右细看, 眼神轻蔑,仿佛在打量牲口般: 「我倒是没有见过如此脸皮厚的女人。」 我瞧着这张让我魂牵梦绕多年的脸, 比记忆中黑了许多, 少了几分书生气,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。 「你假装不认识我了?为何?」我告诫自己不许哭的。 可声一出来便哽咽起来。 「是不是你在边塞失忆还是…」 「我认识你,但我们从无纠葛。」 他冷冷吐出这几个字。 缘由未明,我却如坠冰窟,再多问一句都显得自己可笑。 「我与夫人自幼相识,功名既成,定会迎她过门。」 「秦小姐又何必从中作梗,惹人讨厌!」 「是,我们自幼相识青梅竹马,但哥哥觉得你家族…」 我依旧斟酌着用词,深怕伤害了他:「哥哥一时头疼脑热要毁婚,是我求了太后…」 还未说完,他便欺身压了过来, 一双如深秋的眸子带着寒意,居高临下望着我: 「到是将我与她故事编到你身上,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。」 「如此辛苦,也是好让你得偿所愿了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