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不知道的是,嫁过去当夜,他养在府外的女人便因为情绪过分激动而提前发动,最后不幸难产,一尸两命。 我在洞房里等了整整一夜,没等来我心心念念的洞房花烛,却只等到了他怒极的一巴掌: “若非你执意逼我娶了你,婉娘又怎么会难产而亡!” 他没有休弃我,而是选择用另一种方式来报复。 一个个难缠的妾室被抬入府中,一碗碗慢性毒药下了肚,我的骄傲和名声被他毁的彻底,连带着我的娘家也被连累了声誉。 直到我病重临死的前夜,他带着构陷的伪证害得我母家全数被灭,甚至还提着他们染血的头颅亲自来我的病榻前炫耀。 我带着绝望和怨恨不甘地咽了气,直到再次睁眼,我竟然回到了我们定亲那日。 这一次,我成全他们的鸳鸯情深。 ...... “....你我两家交好,明儿和许言又是青梅竹马,自小有娃娃亲的,若两家结亲,岂不是一桩美谈?” 神智一阵恍惚,我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宋许言和宋父,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。 牵机药的效力似乎还在,五脏六腑那灼烧般的痛意几乎叫我瞬间打了个寒战,直直开口打断了他求娶的话术: “不!” 这带着惊恐还在颤抖着的声音尤为明显,整个正厅静默了一秒,所有人的视线瞬间便整齐的转到了我的身上。 甚至包括前世那对我恨之入骨的宋许言。 可我早已没了心思在意他的反应,只是强自镇定下来,落落大方地迎接着宋氏父子或不满或疑惑的目光。 “明儿,你不是......” 母亲轻声叫我的名字,我捏了捏她的手指,站起身开口道: “宋伯伯,我不嫁。” “我的确和令郎是青梅竹马,可也仅仅止步于此,我沈月明对他,并无半分男女之情。” ...... 此言一出,宋家的二老几乎都坐不住了,他们面上的笑凝在唇边,眼中已尽数是不满。 是啊,当初这两位求我下嫁,便是为了让自己儿子不去理会外面的美色,可后来见我被磋磨无力自保便也对我冷了脸,任由我自生自灭。 这一家子,真是找不出半个好人来。 上辈子,父亲虽说不赞同这婚事,但到底是心疼女儿,见我实在倾心于宋许言才勉强点了头,甚至在订婚后竭力托举他,只为了让我婚后过的好些。 可惜,世事实在难料。 “行了,既然我家明儿不愿,那这娃娃亲自然也不作数。” “小辈间的兄妹情谊罢了,当不得真——福伯,送客,陛下今日可是召了我去议事的,待客不周,还望宋兄海涵。” ...... 直到宋家连人带聘被半强制地带出府邸,我才重重地出了一口气,脱力般软倒在圈椅上。 看着眼前满脸关切的父母,我眼眶一酸,眼泪瞬间便落了满脸。 上辈子,到死我都是满含怨气的。 青梅竹马多年,我对宋许言是爱慕的——可若我知晓他心中另有他人,甚至在外养了妾室,又怎么会棒打鸳鸯横插一脚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