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校长,今年支援边疆的名额还有么?我想申请。” 刘校长放下报纸,一脸诧异。 “你年初刚结婚,按照政策,结婚不满一年的教师,不必参与这个项目啊。” 江行川下了决心, “我想申请,麻烦您......” 刘校长有些犹豫, “你妻子呢?她同意?” 江行川苦涩一笑。 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刘校长,接过纸的老校长一脸震惊, “离婚申请,你要离婚?” 是的,他要离婚。 当初为了和苏曼文结婚,他放弃留在京北大学的好机会,来到了离家一千多公里的地方任教。只为了能和苏曼文厮守在一起。 父母都不同意,认为自己脑子发热,不应该放弃前途。 尤其是母亲,以断绝母子关系做威胁,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苏曼文走了。 事实证明,父母的反对是对的。 没有任何人值得自己放弃前途。 “小江,具体原因是什么我就不问了,这是你的私事。但离婚是大事儿,你可考虑好了。” 刘校长神情复杂。 江行川被精神病院带走的事情,她多少也听说了,但根据她对江行川的了解,他绝不可能是神经病。 “我想好了,您这边帮我盖章吧。” 刘校长犹豫了下,还是拿出公章。 “小江,支援边疆为期五年,你想好了,名单报上去就不能更改了。” 江行川郑重点头。 刘校长盖上章子,把离婚申请递到了江行川手上。 “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,你好好准备一下,按时出发。” “谢谢校长!” 离开刘校长的办公室,江行川长出一口气。 走在交大的梧桐大道上,江行川目光流连,这些熟悉的场景,如今看来又是那么陌生。 他背井离乡来到这里,难道就是为了押进精神病院的么? 这一切,仅仅因为自己撞破了苏曼文和陈松云的丑事。 真可笑。 回答部队大院,江行川推门进屋。 让他没想到的是,苏曼文做好了一桌饭菜,等着他回家。 “回来了?” 苏曼文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鸡汤。 她就像没发生过那件事一样,拉开凳子,让江行川赶紧吃饭。 江行川坐在桌边,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,里屋走出来一个男人。 他看见江行川,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。 “行川,你回来了?” 江行川自嘲起来,就在进门的瞬间,他还误以为这顿饭苏曼文是做给自己的。 原来,家里还有别人。 他叫陈松云,是苏曼文姐姐的丈夫,正是因为这个男人,妻子苏曼文,把自己亲手关进了精神病院。 苏曼文啧了一声,捞过衣帽架上的外套,给陈松云搭在肩膀上。 “姐夫,你的病刚有点起色,别对自己这么不上心。” 江行川看着眼前的一幕,有些晃神。 苏曼文向来是铁娘子,在生活感情上不怎么细心,直到今天,他才明白一件事,苏曼文不仅细心,还很贴心。 只不过,她贴心的对象不是自己。 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 陈松云咳了两声,虚弱的坐在苏曼文身边。 他盛了一碗汤,放在了江行川手边。 “行川,你受委屈了,那件事都过去了,你别放在心上。你们是两口子,得好好过日子。” 说起这个,苏曼文的脸瞬间冷了。 “什么委屈?他把你的名誉都毁光了,送他去精神病院一个星期,只是小惩大诫而已。” 江行川的手,在桌面下攥成了拳头。 一个星期前,他下班回家做饭。 刚进门,就见苏曼文紧紧搂着陈松云。他只是大喊了一声你们在做什么?正值下班的邻居们瞬间涌到了门口。 就在那个晚上,苏曼文和陈松云的事情传开了。 “我确实受委屈了。” 江行川已经决意离婚,什么窝囊气都不想受。 “这饭你们吃吧,我觉得有点恶心。” 撂下这句话,江行川起身回屋,在精神病院关了一个礼拜,他觉得自己浑身晦气。 推开卧室门的一刹那,江行川愣住了。 只见自己床上堆满了陌生的衣服,还有两个脏兮兮的行李包。 陈松云赶紧跟进来,给江行川赔礼道歉。 “行川,我也不想住在你家,给你找麻烦的,但曼文她不让我走......” 说完,他还委屈巴巴的往后看了一眼。 苏曼文走了进来, “姐夫,你去吃饭,你身子本来就不好,再饿着更加伤身,我跟他谈谈。” 江行川没搭理他们。 他开始收拾床铺,把陈松云的衣服塞进行李箱,扔到了苏曼文脚边。 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,这个家还是自己的。 见江行川不理她,苏曼文一把抓住了江行川的胳膊。 冷冰冰的目光戳在他的脸上, “看着我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