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我以为我们是相濡以沫的伴侣时,却不知他心中早已藏了另一个女人。 为了王秀莲,他诬告我父亲贪污腐败,害我父亲被隔离审查,我们林家一夜倾塌。 最后他亲手将怀有六个月身孕的我,推下了滚烫的碱水池。 皮肤被腐蚀灼烧的剧痛中,我听见他声音在我头顶响起。 “林雪瑶,你害死秀莲和我们未出世的孩子,如今我便让你也尝尝这血债血偿的滋味!” 我至死都不明白,何时害过王秀莲。 再睁眼,我回到了陈建军大学毕业分配到厂里,来我家提亲的那一日。 他拿着我们刚批下来的结婚报告,满脸为难地对我说:“雪瑶,我们能将婚期延后吗?我想先把秀莲从乡下接来,给她安排个工作。” 我笑了。 既然你这么想让她进城,那我便成全你。 只是这一世,没有我林家的扶持,我倒要看看这只白眼狼,还能否成为人上人! “雪瑶,我知道此事委屈你了,但秀莲她一个孤女在乡下太苦了,要是再没人管,只怕要被村干部随便配给个老光棍,我实在于心不忍。” 陈建军站在我面前,身着崭新的蓝色工装,语带怜惜。 若非经历过碱水蚀骨之痛,我真要被他这副模样蒙骗。 他手中捏着我与他的结婚报告,那红头文件在我眼中,像极了笑话。 前世,我为他这番话哭过闹过,甚至以绝食相逼。 我拼尽全力阻止他把王秀莲接来。 最后王秀莲被我爹托人,匆匆嫁给了一个乡下的瘸腿民办教师。 可那竟是我林家噩梦的开始。 王秀莲过门不足三月,便跳井自尽。 陈建军抱着她的黑白照片,在我面前哭了一夜,之后像变一个人。 他嘴上说会好好待我,背地里恨意滔天四起。 婚后,陈建军靠着我爹的提携,在厂里步步高升。 短短数年,便和我爹平起平坐。 没想到功成名就时,他反手就将屠刀对准了林家。 在全厂职工大会上,罗列我爹十大罪状,桩桩指向贪污腐败。 调查组一来,林家彻底完了。 我因怀有陈建军的骨肉,被法外开恩留了一命。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,他将我带到工厂的碱水车间,用那双曾为我梳过辫子的手,冷漠地将我推了下去。 “林雪瑶,你害死秀莲,害死我未出世的孩儿,今日我便让你也尝尝这血债血偿的滋味!” 滚烫的碱水瞬间吞噬了我。 腹中胎儿似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绝望,疯狂踢踹。 剧痛与恐惧中,我看到了陈建军因大仇得报而扭曲的脸。 原来王秀莲腹中早已有了他的孽种。 我不过是他复仇路上的一块垫脚石。 若有来生,我定要让你陈建军,生不如死! “雪瑶?你在想什么?” 陈建军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。 我抬起头,看向他关切的眼眸,缓缓牵起嘴角,露出温婉的笑容。 “建军,你说得对,王姑娘孤苦无依,我们是该体谅她,既然如此,我们的婚事便延后吧。” “先给王姑娘在厂里寻个临时工的岗位,把她接来安顿好,总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,在乡下受苦。” 我的话音刚落,陈建军和我母亲都愣住了。 “瑶瑶!你胡说什么!” 母亲拉住我的手,满脸不可置信。 “婚姻大事,岂能儿戏!哪有推迟结婚给老相好安排工作的道理!这传出去,我们林家的脸面何在!” 陈建军的脸上瞬间绽开喜悦,生怕我反悔。 “雪瑶,你当真如此想?你放心,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,我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” 我心中冷笑,前世受的委屈,今生我都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。 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,柔声对陈建军说:“建军,我既应了你,便不会反悔。 只是这婚期延后,我们的结婚报告放在你那里便不合适了,不如先交由我母亲保管,等我们重定婚期时,再拿出来也不迟。” 陈建军的笑容僵了一瞬。 结婚报告一旦批下来,婚事便算铁板钉钉。 他家境贫寒,若无我林家这门亲事,他一个外地人在厂里根本站不稳脚跟。 没了结婚报告,这门亲事便存在了变数。 陈建军欲言又止,心有不甘。 “怎么?建军可是信不过我?” 我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,言语间带着委屈。 “不,当然不是!” 陈建军立刻否认,将结婚报告从怀中掏出,双手递给了我母亲,动作带着几分犹豫。 母亲接过报告,脸色依旧难看,冷哼了一声。 目的达成,我心中稍定,于是话锋一转。 “对了,建军,王姑娘来城里的安家费,你可准备好了?虽是来做临时工,但我们林家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