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堕胎三次,再没办法怀孕后,男友给我留了一百多万的高利贷,和一条信息。 “白叔叔,你女儿被我玩废了。” “算是你们白家欠我的利息。” 原来,我以为的双向奔赴,不过是早有预谋。 陆清淮早早办好出国的一切手续远走。 我爸给了我一纸断绝关系的声明。 十年后再见陆清淮时。 我为了1000块,跪在另一个男人面前...... 01 “方慕楠,你这个月都预支两次了,你当我是做慈善的啊?” 我垂了眼,低低地喊了声:“梁哥,求你帮帮我。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指着我对旁人说: “没办法,老子这辈子就看不得女人撒娇求情,尤其还是美女。” 在众人的哄笑声里,我收到转账的提示音。 刚站起来,梁勇就把我拽过去,坐到他大腿上。 我丝毫没抵抗。 梁勇喝了口白酒,砸着嘴说:“女人呐,就得找这种有点学历,但家门不幸的。” “够乖够干净,尤其在床上,那清冷的小脸......更让人有征服欲。” 我没有任何不满,反而捂着嘴跟着众人一起笑。 钱到手了,至少我妈这个月的透析费有了。 说不定,还能剩下一点给女儿买个小汉堡吃。 脸面在生存面前,又算得上是什么? “梁哥好福气。” 有人端着酒杯,声音透着一股莫名的冷。 如同十年前,我打电话把检查结果告诉他时,他的声音也带着同样的冷。 “再也怀不上?” “那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 没错,只听声音,我都知道是陆清淮。 十年来,我设想过无数个和他重逢时的场景。 或是歇斯底里地冲过去扇他踢他咬他。 或是泪流满面,相顾无言。 或是他只当不认识我,擦肩而过。 可如今,当梁哥和他寒暄后,陆清淮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我身上。 笑着问梁哥:“要不,我出2000块?” “梁哥舍得割爱吗?” 梁勇哈哈大笑,搂我的胳膊紧了一下。 我赶紧乖巧说道:“讨厌,人家可是很忠心的,心里只有梁哥一个。” 梁勇笑眯眯地拍了下我的脸: “傻姑娘,真以为陆公子能看上你啊,人家跟你开玩笑呢。” “陆公子,听说你下个月就要和林教授的千金结婚了?” 陆清淮轻轻地嗯了一声。 然后主动给梁勇满上了酒:“开个玩笑,梁哥别生气。” 聚会因为有顾清淮的加入变得更热闹。 褪去了学生气的他,有了一股成功精英式的霸道。 举手投足间,更显得自信有魅力。 席间,女儿优优给我打来电话。 她只有9岁,却已经学会做饭洗碗之类的简单家务。 得知我今晚又会很晚回家。 她虽然懂事地说没关系,可还是有掩盖不住的失落。 可我看了一眼梁勇一直在我大腿上摩挲的手。 知道刚谈成一笔生意,他心情不错又喝了不少的酒。 通常这种时候,他的欲望会很强烈。 所以,无法得罪金主的我,只能选择让女儿受委屈。 扭身准备回席时,才发现陆清淮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。 居然一直在我身后。 狭窄的消防通道里,他略有些烦躁的掐灭手里的烟。 偏头看着我问:“方慕楠,你怎么那么贱?” 02 我没有什么反应给他,只淡淡的喊了一声:“陆先生。” 然后准备离开。 经过他身旁时,陆清淮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。 然后重重的往后一扯,我的后背就撞到了墙上。 他直勾勾的盯着我问: “连孩子都给他生了,嗯?” “把自己卖的够彻底的啊。” 听到从他嘴里提起孩子,我才感觉有股恨意从很深的地方涌现。 可还没来得及发作。 有人突然在外面喊陆清淮的名字。 接着是个温柔的女声说: “没关系,我在屋里等会他就行,正好也能和大家熟悉一下。” 那人笑言:“那当然好,能结识林教授的千金,是我们的福气。” 头顶的声控灯到了时间,一下熄灭。 在黑暗中,人的五感反而变得灵敏,陆清淮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。 不由得,我挣扎了一下。 他轻声嗤笑:“怎么,怕我会偷亲你?” 曾几何时,我们在黑暗里纠缠在一起。 吻到天旋地转,他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轻咬着我的耳垂说: “楠楠,我真的好喜欢你,恨不得一口吞了你。” 那时候,把吻落在我身体各处的陆清淮是不是恶心的快吐了? 他明明恨疯了我,却偏偏要演出情深无悔的戏码。 真难为了他。 我开口说:“陆先生,自重吧。” “我不想被你未婚妻堵上门。” 也许是因为提到了林小姐,他松开了手。 可旋即又更大力的捏住,咬牙切齿地问: “十年,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?” 真可笑。 他想让我说什么呢? 说在他走后,我爸怎么疯狂的打我,怎么在发现我怀孕后,把我锁进地下室? 还是说,等我爸发现怎么都找不到陆清淮之后,立刻把房子卖了,卷款携逃? 或者是,我妈为了护我,被要债的人打中了头,然后精神开始逐渐不正常? 如果是最开始的那几年碰到他。 我可能会发疯、可能会痛哭、可能会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。 可十年了,我已经30岁。 早被苦痛磨掉了所有的脾气。 于是我不慎在意地说:“一万吧。” 陆清淮嗯了一声,没明白我在说什么。 我继续解释:“梁勇现在一个月给我5000,你翻个倍我跟你走。” “但说好,先预付一年的,毕竟你有未婚妻。” “万一她打上门,医药费咱们另算。” 几秒后,陆清淮放开了我,愤怒的踹了一脚护栏,扭头就走。 声控灯又亮了起来。 白耀耀的,刺激的我眼泪都出来了。 03 回到席间,陆清淮见到来接他的林小姐,不仅没急着走。 反而把她搂在怀里,跟所有人介绍: “林韩慧,林教授的女儿,也是我的未婚妻。” “现在是A大最年轻有为的副教授,去年参与了国家级重点科研项目。” “今年如果不是因为要和我结婚,恐怕现在又在某个秘密基地里搞研究呢。” 林韩慧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陆清淮,似乎讶异他突如其来的炫耀行为。 但依然给足了他面子,落落大方的应对众人的恭维。 一看就知道,是个见过世面,家教优良的好姑娘。 不像我,半靠在梁勇的身上,连骨头都是软的。 酒席的末尾,梁勇被陆清淮灌得烂醉如泥。 他亦喝的步伐不稳,却强行从我身上把梁勇架了过去: “我正好顺路送他,你自己打车回吧。” 林韩慧正好把车开过来,探头说到: “这么晚了,要不方小姐先回梁哥家,我一起送你们回去。” 陆清淮把梁勇塞进后排。 闻言边开副驾的车门别说:“你不懂。” “方小姐上门,是要收服务费的。” 林韩慧吃惊的瞪大了眼,看我时不自觉带上了审视。 我笑了笑,往后自觉地退了两步。 目送他们离开。 陆清淮大概以为这种程度就能刺激到我。 他错了。 自尊心于我,那是奢侈品。 妈妈刚开始还没疯的彻底。 清醒的时候,她带着我去找舅舅帮忙。 可只住了两个月,她疯的越来越厉害。 好几次出去伤了人,被人找上门要赔偿。 我把身上最后的钱全赔了出去。 舅舅一家本就嫌我妈以前对他帮衬太少。 现在见我们一分钱都没了,当即就把我们娘俩赶出了门。 那时候,我怀着7个多月的身孕。 却因为太瘦,穿上肥大的衣服基本看不出来。 我带着疯妈在天桥底下睡过,在地下室里待过。 好不容易碰到了个心软的老板。 愿意雇我在后厨洗碗。 可辛辛苦苦洗了一个月的碗,眼看就可以拿工资了。 我打了个盹,一个没看住。 疯妈挣脱了绳子,冲进饭店砸了所有客人的桌子。 那天,我跪在地上,咣咣给受伤索赔的人磕头。 疯妈坐在我身后,笑嘻嘻地拍着我的头喊: “一拜天地,二拜高堂!” 有人惊恐的指着我的下身喊:“血......好多的血!” 04 第一个包养我的男人,就是那时候站出来的。 他叫陈乐乐,是我爸曾经的下属。 他认出了我,和老板一起把我送到医院。 老板怕担人命,免了我的所有赔偿,只求我别赖上他。 陈乐乐替我出了医药费。 按他的说法,我爸是他见过最不是人的老板。 所以能睡到他女儿,是件特别爽的事情。 祸全是我爸闯的,可无论是陆清淮还是陈乐乐。 却只会找我来偿还。 虽然他喜欢骂人爱说荤段子,喝醉了还会动手打我。 但当时他不仅帮我平了事,还给我和疯妈找了住的地方。 连优优的奶粉和纸尿裤,他也全都包圆了。 我不用出门工作,不用当街乞讨就能养活疯妈和优优。 对我来说,陈乐乐就是大恩人。 ...... 回家时,已经是半夜2点。 一开门,却发现优优又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睡着了。 她怕黑,可是又不舍得开灯。 客厅的窗户大,比卧室要亮堂一些。 从小跟着我受穷长大,连骨子里都刻着节省。 我本打算把她抱起来,可胳膊上使不出力气。 只好叫醒她,让她自己回屋去睡。 见到是我,优优高兴地揽住我脖子亲了又亲。 睡着后,也一直紧紧抱着我的胳膊不放。 我心里又酸又涩。 我一直对优优心怀愧疚,不仅是因为生活太困苦。 还因为,当初医生说我可能会终身不孕时,我犹豫了。 一念之差,她就被我带到了这世上,开始受苦。 只睡了不到5个小时,我就起来准备送优优上学。 没想到,却在街口碰到了陆清淮。 他自来熟的过来打了个招呼,然后看着优优说: “你女儿?眼睛很像你。” 幸好天气冷,出门时我给孩子戴上了口罩。 不然,他就会发现,优优除了眼睛以外,几乎就是他的缩小版。 不等我回答,他就弯下腰对优优说: “你好,我是你妈妈的朋友,我叫陆清淮。” 优优看了看我,小声回答:“叔叔好,我叫方优优。” 他一路跟我把孩子送去了学校。 优优对他很好奇,进了校门还回头看了好久。 陆清淮问我:“怎么没让孩子跟梁哥姓?” 我昨晚没睡好,精神不佳,没力气应付他。 可陆清淮却不肯放过我,追在我身后说: “当初还在电话里骗我,说打了胎以后就生不了了。” “结果看优优这年龄,得有7岁了吧,那就是我走后没两年,你就跟别的男人生了?” 优优小时候营养没跟上,一直长得瘦小,比同龄的孩子矮了一大截。 可我没打算跟他解释,任由他误会。 他接着质问: “不是梁哥的?方慕楠,你到底跟过几个金主?” “你一个985大学的毕业生,为了5000块就把自己卖了,说出去都没人敢信。” “你爸不是最好面子吗?没打断你的腿?” 我停了下来,胸口只觉得烦腻: “陆清淮,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