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柒柒,你没事吧?医生!” 坐在病床边的温与卿眼睛红的吓人,立刻摁响铃声喊医生进来。 他抓着她的手,声音抖的不成样子: “膝盖是不是很疼?都怪我不好,如果早点到,或许你就不会......” “与卿。” 岁时柒声音沙哑,打断了他的话。 “不是你的问题,你能来照顾我,我已经很感谢你了。” 温与卿是她到贺家之后,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。 如果不是贺安夏突然出现,或许再过一年,他们就要因为两家联姻的事情订婚了。 可现在订婚的对象变成了贺安夏。 岁时柒并不感觉有什么嫉妒或者不甘。 温家家大业大,她嫁过去,也不过是从一个笼子里的金丝雀,变成另一个笼子里的罢了。 更何况这么多年,她受了温与卿太多照顾,早在无形里亏欠了他太多。 又怎么敢再去要求他什么。 医生闻声而来,照例给岁时卿做了检查。 见医生面露难色,温与卿脸色一变。 “柒柒,你刚醒来一定渴了吧,我给你去倒杯水。” 他不动神色地将医生拉出门。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,温与卿进门。 “柒柒......”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,岁时柒接过水杯,淡淡开口: “你不用迁就我而不好意思开口,我知道,是我的腿......用不了,是吗?” 其实一醒来,岁时柒就意识到,自己可能成了一个残废。 曾经一动就会发疼的小腿,现在却没有任何知觉。 “一走路就会疼,就算不截肢,也和残废没有什么区别。” 岁时柒语气里多了积分嘲讽。 温与卿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淡然,立刻开口解释: “没严重到那种程度,只是医生说不能够再受伤了。” “等过两天我有空了,就常常陪你到医院复健好不好?” 岁时柒撇过头,微微阖眼,不敢再看他充满爱意的眼神。 “不用了,我......这段时间很忙。” 她差点就把要离开的事情说出来了。 全天下都可以知道她要离开,唯独温与卿不行。 因为她知道温与卿一定会义无反顾地陪她走,她不能就这样毁了他的前程。 温与卿露出一个肉眼可见落寞的神情,随后挤出一个笑容。 “那这件事之后再说,这两天想吃什么,我给你买。” 话音刚落,岁时柒的手机就响起。 她看着上面的备注,微微皱眉,犹豫再三还是接起了。 “岁时柒你现在玩什么失踪,真以为自己还是千金大小姐了?今天小舅订婚,赶紧滚过来端茶倒水!” 岁时柒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知道了,随后挂断电话,才发现她睡了快整整一天,贺安夏打了无数个电话过来。 让她去订婚宴,无非就是两个理由。 一是让她彻底死心。 二是让她好好看明白,江千霆,本就不是她能高攀的。 既然贺家如此不放心,那她自然要去一趟,让他们安心。 “不用了,我自己去吃。” 岁时柒立刻办了出院手续,让温与卿特地送她去他们常去的那家小吃店。 温与卿原本想留下来一起陪她,但苦于公事繁忙,最后还是离开了。 等那辆宾利在视野里彻底消失不见,岁时柒才一拐一拐地朝订婚宴走去。 地址在最中心的酒店,走两个路口就到了。 一推开大门,岁时柒和江千霆撞了个满怀。 和他对视上的瞬间,岁时柒心脏一颤,那熟悉的冷漠眼神,她差点以为江千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。 今天江千霆特地换了一身白色西装,胸口别了一束花,是未婚妻裙子的颜色。 西装笔挺,眉眼冷峻,常年身居上位不怒自威的气场尽显。 她连忙低下头,想要擦过他径直往里面走。 可是男人就像一座大山一样不动。 岁时柒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他一声: “江总好。” 江千霆仍站在那里,目光深邃地看着她,眼底一片晦暗不明。 岁时柒没听到他的声音,整颗心都在不安地跳动着。 难道......真的想起什么了? 江千霆动了,往她的方向走来,越走越近。 岁时柒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度,不禁寒毛都竖起来。 “你身上有股很难闻的味道,就算是贺家的仆人,也应该注意形象。” 江千霆微微皱眉,又重新后退了几步,拉开了两人的距离。 刚刚那差点近到伏下身就能吻在她唇上的感觉,仿佛只是她的错觉。 说完,他转身离开,重新走进会场。 岁时柒愣了片刻,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衣服上的味道。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,还有......温与卿身上的雪松味。 他看起来不像记起了什么,却还是会厌恶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味道。 岁时柒猛然记起,她在江千霆的别墅里生活时,只因和他的助理接触了一下,沾染了对方的味道,第二天他就把人开除了,并且助理一家从此在京城彻底消失。 但好再他什么都没想起来。 岁时柒松了口气,听见会场内响起司仪的声音,知道订婚宴开始了。 她刚踏进去,就听到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: “呀,这不是我们的贺家千金,岁小姐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