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在我儿子被扔乱葬岗的那天,带回一个娇弱的女子。 “儿子高热不退,你为何不让我出城寻药?” “你说封城不得进出。可你怎能带她回来?” 我声嘶力竭。 谢兴泽却扶着唐媃: “她一个弱女子,城外瘟疫肆虐,你让她如何能活?” 我笑得凄厉。 转身却为他们筹备了一场盛大的婚礼。 ...... 我抱着滚烫的儿子,正在苦苦哀求城门守卫。 “杜守正,大夫说了,我儿子不是瘟疫,是疹子。” “求求你,让大夫出城取一味药。他定快去快回,不接触任何旁人。” “夫人,侯爷说了,任何人不得进出。” “尤其是城外,不可放进来一只鸟雀。” 我的夫君谢兴泽,是这一城之主,更是人人敬仰的侯爷。 瘟疫刚发生,我夫君就命人封了城。 可他昨日却早早出了城门。 城中百姓皆道,谢侯爷是为了探察瘟疫情况。 “杜守正,康儿是侯爷唯一血脉!” 胡子花白的大夫也颤颤巍巍地跪下。 “草药就在老夫城外家中。只要取回,小公子定能安然无恙!” 城门的杜守正也只能妥协:“飞鸽传书,给谢侯爷!” 左等右等,终于等来回话。 “谢侯爷说了,夫妇本为一体,夫人,自当以身作则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几位衙役竟一把从我手中抢走了孩子。 “高热不退者,即刻送去城西道观。” 瘟疫发生后,城西荒废的道观,成了病者的收容所。 可那更是乱葬岗。 无人问津的病患自生自灭,尸首在那里叠了一摞又一摞。 康儿若去了那里,便是死路一条。 “你们放手,我儿是幼儿急疹,大夫可以做证!” “不要碰我!把我孩子还给我!给我!” 慌乱中,不知哪位官役,一脚踢在了我的膝盖上。 我双腿一软,重重摔倒在地。 听着渐渐远去的幼儿啼哭声,胸膛里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。 不知过了多久。 直到冰冷的雨水,打在我的身上。 溅起的泥泞,脏了我的衣衫。 我才跌跌撞撞起身,向着城西跑去。 康儿,莫怕。 若是死路一条,母亲也来陪你。 雨幕遮住了我的视线。 直到马儿急促的嘶鸣声在耳边响起。 “嘶......” “怎么回事?驾车如此不小心,险些伤了媃儿。” 谢兴泽温润如玉的声音,此刻难得的急躁。 我看着自家马车。 上面款步走下来的,不是我的夫君,又是何人? “夫人,你怎得如此狼狈?” 而他身后,马车掀起一角珠帘。 “兴泽哥哥,小心淋雨。” 是城外的唐媃。 谢兴泽,接回了城外的唐媃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