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产后我得了怪病,新的记忆只能保留一天,隔天醒来就会清空。 第一次失忆,赵成洲不惜砸入全部身家研发治疗药物。 第一百次失忆,赵成洲资助了一位音乐生。 而今天十周年纪念宴,他把人带回家,在朋友起哄下两人进行法式深吻。 我上前阻止却被他一把推开。 男人风轻云淡道: “别那么委屈,反正你脑子有问题,明天醒来就忘了。 人家小女孩身体不好,总不能不做大冒险让她喝酒。” 顿时,所有人笑出声。 他们当着我的面打赌,赌京郊一套房。 赌我明天又会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赵成洲身边,赶也赶不走。 可这是第999次记忆循环,也是最后一次。 我不会忘。 在那些遗忘的日子里,这类事又上演了多少遍? 我极力控制颤抖的手,给律师哥哥发去信息: “哥,我想离婚了......” ...... 发完消息,赵成洲突然夺过手机警告我: “江念,你又想和谁告状,还嫌每天惹出的烂摊子不够多?” 手机里有早夭胎儿的B超照。 我急得用手去够,想解释但哑巴没法开口。 下一秒,手机被赵成洲摔到地上。 他对上我发颤的眼,神情淡漠: “你脑子有病,不适合和人有交集。” 破碎的屏幕就像这十年婚姻。 我却仍不死心,想捡去维修。 当手碰到那刻,一只高跟鞋不偏不倚踩了上来。 疼得我下意识挣扎。 抽出时掌心多了个血肉模糊的小坑。 还没来得及反应,一股蛮力将我推开。 头撞上桌角,血液顺着额头流下。 而始作俑者赵成洲则满脸焦急检查他小情人的身体,确认只有脚扭伤才长舒一口气。 连头都没回便开始指责我: “因为小怡不小心踩到就要故意推人,难怪会遭报应变哑,还不赶紧向她道歉。” 闻言,周围所有宾客都在看笑话。 偏偏我也觉得好笑。 的确是报应。 我的嗓子是为冲进火海救赵成洲被浓烟呛到失声,连人都差点醒不来。 他那会在病床前不吃不喝守了两天,承诺今后不管发生什么永远都会对我好。 得知有人嘲笑我是个残废,甚至会跟对方拼命。 可现在。 他成了嘲讽我的人。 见我迟迟没有反应,赵成洲忍不住回头怒斥: “你耳聋......” 话音戛然而止。 也许是我至今还靠在桌角,又或是头上伤口太过刺眼,血沾湿白裙。 赵成洲眼神一缩,慌忙喊来家庭医生。 处理伤口时,他想向我解释,还未开口,安怡突然表示嗓子不舒服。 男人立刻派医生过去检查。 接替包扎任务的方姨实在看不下去: “您这么对夫人,她该有多痛苦,你们是十年夫妻啊......” 赵成洲离开的步伐停顿两秒,很快说: “她会忘的。” 听到答复,我闭上眼。 终于明白,为什么今早醒来枕边满是泪痕。 赵成洲当时说我做噩梦整夜都在哭。 也许我每天都活在噩梦中 一次一次又一次。 记忆循环后又发生多少次...... 我攥紧手机,上楼收拾行李。 安抚完安怡,赵成洲闻讯赶来。 他一脚踹开行李箱,指着我骂: “江念,你想带着满身伤跑去哪?在小怡比赛结束前别想跑出去毁她名声。” 我被赵成洲派保镖按在床上,他命令医生向我注射安眠药剂。 针管扎进皮肤的瞬间,男人熟练地拍打我的背,难得柔声道: “明天醒来听话点好不好,别再惹事了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