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疯了一样寻找匹配的肾源,最后,意外找到了我。 那天,一向高高在上的林言溪第一次对我低下头,双膝跪地,红着眼睛求我。 “墨白,我求你救救逸晨,只要你肯捐,你要什么我都给你。” 那时候我爱她,爱到可以为她去死。 所以,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。 可后来,她拿着一份离婚协议和一份肾脏捐赠同意书,冷漠地丢在我面前。 “签吧,你现在拥有的一切,都是我给的,捐一个肾,就当是你还债了。” 我看着她冷酷决绝的脸,忽然就笑了。 我平静地问她:“林言溪,如果我死了,你会难过吗?”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嗤笑一声。 “沈墨白,收起你那套博取同情的把戏,对我没用。” 她不知道,这次,我不是在演戏。 我是真的,快要死了。 ...... 我和林言溪结婚三年,一场人尽皆知的商业联姻。 我爱她爱得卑微到尘埃里,而她心里始终装着一抹皎洁的白月光——宋逸晨。 三年前,林氏集团濒临破产,宋逸晨一声不吭地出了国,杳无音信。 是我父亲出手,以联姻为条件,拉了林氏一把,林言溪因此恨我入骨。 她觉得是我用卑劣的手段,拆散了她和宋逸晨,抢走了本该属于宋逸晨的林家夫婿的位置。 所以这三年来,她对我除了冷漠,就是厌恶。 她从不回我们的婚房,偶尔回来,也是在宿醉后,把我当成另一个人,嘴里呢喃着逸晨的名字。 我像一个可笑的小偷,贪恋着这不属于我的一丝温存。 直到三个月前,宋逸晨回来了。 而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小偷,也该退场了。 宋逸晨一回来,林言溪便向我提出了离婚,我没有同意。 我幻想着三年的朝夕相处,就算是一块石头,也该被捂热了。 可我忘了,林言溪的心,不是石头,而是冰山。 我的坚持在她看来,是不可理喻的纠缠。 她开始夜不归宿,用冷暴力逼我放手。 而宋逸晨得了肾衰竭晚期,成了压垮这段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。 当医生说出这几个字时,林言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。 她终日衣不解带地守在宋逸晨的病床前,那个曾经吝啬给予我的温柔,悉数给了那个男人。 她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,只为宋逸晨寻找合适的肾源。 结果,命运就是这么可笑。 最匹配的那个人,竟然是我。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 林言溪坐在我对面,美艳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挣扎。 这是宋逸晨生病后她第一次回家。 她声音沙哑,“沈墨白,我们谈谈。” 我垂下眼眸,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。 “逸晨的病,你已经知道了,医生说你的肾和他完美匹配。”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疼得无法呼吸。 我抬起头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问:“所以呢?” 林言溪的眼神闪烁,似乎是在逃避我的目光。 “我希望......你能把一个肾捐给逸晨。” 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,仿佛只是在问我能不能借一支笔。 我忽然就笑了,笑得胸口都在震动。 “林言溪,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?” 我的笑声让她烦躁地拧起了眉,猛地一抬眼,凶狠地瞪着我。 “你笑什么!” 她一拳砸在玻璃茶几上,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。 “我问你笑什么!”她冲我咆哮,像一头被激怒的雌狮。 我忍住胸口的刺痛,迎上她要吃人的目光。 “我笑你啊,我笑你凭什么,凭什么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?” “凭什么?”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猛地站起身,高挑的身影瞬间将我笼罩。 “就凭你沈墨白现在拥有的一切,都是我林言溪赏你的!” “你霸占了本该属于逸晨的位置整整三年!” “现在让你还他一个肾,难道不应该吗?!” 我倔强地抬起下巴,一字一顿地回敬她。 “如果,我就是不捐呢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