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生父母冲到我面前,嘶吼道: “快去救他!只有你能安抚那匹马!” 我掀开腿上的薄毯,露出里面厚重的石膏。 “用什么救?”我平静地问。 “用这只被你们亲手打断的腿吗?” ...... 扑通一声。 我的亲生父母,齐刷刷地跪在了我面前。 “阿曜!妈求你了!妈给你跪下!” 张茵声泪俱下,“你快救救阿骆,他快撑不住了!” “只要你救阿骆,你要什么爸爸都答应你!” 楚天震也放下了他高高在上的尊严,额头抵着地面,声音颤抖。 他们竟然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做到这种地步。 向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跪,何其讽刺。 我被认回来的这两年,他们何曾将我当过儿子? 我和楚骆同一天生日,他们却嫌我粗鄙,怕我给他们丢脸,不准我参加生日宴。 我没强求,只求他们能早点回来,陪我吃一碗长寿面。 他们答应了。 结果,他们带着楚骆飞去了巴黎,在埃菲尔铁塔下为他举办了盛大的生日派对。 而我,一个人守着空旷的别墅,等到午夜。 长寿面坨了,也没等回他们一句生日快乐。 他们回来后,看到我委屈的样子,张茵甚至还责怪我: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?不知道谦让弟弟吗?” “阿骆从小身体就不好,我们多疼他一点不是应该的吗?” 是啊,应该的。 因为我是亲生的,就活该被牺牲,被冷落,被当成楚骆的陪衬。 “楚曜!你太过分了!” 一道清丽而愤怒的女声响起,是我的未婚妻沈静姝。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指责我。 “叔叔阿姨都给你跪下了!你怎么能这么心狠?你就不怕折寿吗?” 她秀丽的脸上满是失望和鄙夷,仿佛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恶事。 张茵立刻抓住机会,一边哭一边说:“静姝,你别怪阿曜,都是我们不好,是我们对不起他,他心里有气是应该的......” 她的话听起来是在为我开脱,实际上却把我架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。 仿佛在说:看,我们都跪下认错了,你还见死不救,你就是不孝,就是恶毒。 周围的亲戚们立刻开始对我指指点点。 “这孩子怎么这样啊?太冷血了。” “就是,不管怎么说也是亲生父母,哪有隔夜仇啊?” “阿骆多好的一个男孩,他怎么忍心......”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,心中毫无波澜。 “啊!救命!” 马场中央,楚骆的尖叫声愈发凄厉,身体摇摇欲坠,仿佛下一秒就要摔下被马踩死。 那声音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楚天震和张茵的心上。 他们再也顾不上体面,开始疯狂地向我磕头。 “阿曜!算爸求你了!救救阿骆!” “我给你磕头了!求你发发慈悲吧!” 沈静姝被这一幕彻底激怒了。 她上前一步,一把抓住我的肩膀,用命令的口气低吼: “楚曜!我让你去救人!你听到没有!” 我缓缓抬起眼,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向她。 “要救你自己去救,反正我不救。” 沈静姝被我的眼神震慑住,下意识地松开了手。 我转过头,视线落在地上那两个卑微的身影上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。 “要我救他,可以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