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时我很喜欢白裙,但生孩子后,傅谨严从不让我穿。 他嫌弃我因怀孕发福的肚子,强迫我穿黑色,说黑色遮胖。 后来他的小青梅苏眉离婚住到我家。 我不仅负责一家上下七口人的衣食住行,还要单独伺候小青梅。 她说洗衣机伤衣,衣服要我手洗。 说外面的早餐不卫生,要我每天凌晨四点起来为她做精致的五样早餐。 儿子傅霖也常常指责我走样的身材让他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。 我就这样任劳任怨像头老黄牛一样活了三十年。 直到今天,傅谨严让我为他小青梅洗脚。 看着苏眉那张保养得当的脸我再也不想忍下去。 “我们离婚吧。” 傅谨严震惊起身,“离婚?不就是洗个脚,至于吗?” “至于。” ...... 傅谨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,又转瞬无奈地笑了。 “是因为你一直想要的镯子给了苏眉吧?” 那个镯子是婆婆的传家宝。 婆婆说这是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,只传给最孝顺的儿媳。 这些年我上班前早早做好一家人的早餐。 中午一个小时的午休还要回家做饭,满桌子丰盛的菜为了赶时间总是随便扒拉几口。 婆婆瘫痪在床,我比她亲女儿还要孝顺。 小姑子嫌弃老人的屎尿不愿意照料。 是我一把屎一把尿为老人家换洗擦身。 我不在意镯子值不值钱,付出这么多就想获得一个认可。 我想着哪天婆婆能够把这个镯子传承到我手里。 最后没想到却到了苏眉的手里。 我看着苏眉手上的镯子愣了神。 傅谨严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出。 “你要是真想要个镯子我也可以给你买。” “不过,你天天有那么多家务要干,要是磕了碰了多划不来。” 傅家不是没有钱,是苏眉觉得请保姆是不尊重劳动人民的行为。 他俩是知名音乐家,手指宝贵。 所以这个家所有事情都落在了我的头上。 低头看着自己粗粝肿胀的双手,我再一次肯定地说:“我要离婚。” 傅谨严温柔地拨过我眼前的碎发,温声哄着我: “不要闹了,都是做奶奶的人了还耍什么小性子。” “苏眉要保持体态,弯腰不方便,你帮她先把脚洗了,水要凉了。” 儿子傅霖也过来帮腔。 “妈,你赶紧洗吧,待会六点还要去酒店庆祝呢。” 坚定离婚的心此刻开始动摇,原来他们还记得今天是结婚纪念日。 我激动地走进卧室翻出前几天买的白色裙子。 裙摆还有一圈蕾丝花边。 自从身材走样后,好多年不穿裙子了。 服装导购拿走我挑选的黑色长裤,递给我这条裙子。 她热情洋溢地对我说: “刚看见您看了这条裙子好久,衣服不一定非得是裤子,也可以是裙子。” “这件裙子您穿起来一定好看。” 在试衣间的镜子面前,我看着自己穿着这身白色裙子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。 那时候我也漂亮,台下的观众也都在为我喝彩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