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北疆戍边三年,我终于结束孝期,立刻向陛下上书,请求卸下职务,回上京履行婚约。 陛下听闻,派暗卫将三年前帮我保管的丹书铁券归还于我。 鲜艳的朱砂清晰地写着。 【凡娶将军府嫡女宋晓月者,可承侯爵。】 我快马加鞭赶回京城,只因这是母亲临终前替我定下的亲事。 听闻三年里,世子谢景渊从未有过通房,想来是个适合成婚的对象。 可当我如约来到承恩伯府时,却被一粉衣女子所撞。 “哗啦”一声,她手中的白玉观音与我的丹书铁券一并掉落。 女子尖锐的声音响起。 “哪里来的乡下丫头!竟敢撞坏贵妃娘娘送给姑母的白玉观音像。” 我压下怒火,反驳道:“明明是你从身后撞了我,而且我的东西也掉了。” 话落,女子双脚用力地踩碎我的丹书铁券。 “就这破铜烂铁,怎配跟我的白玉观音相提并论?” 哦? 居然敢说陛下恩赐的丹书铁券是破铜烂铁。 ...... 我皱眉,忍着怒气缓缓开口。 “这是陛下恩赐的丹书铁券,如果你再不将脚拿开,就是把你全家碎尸万段了也不够。” 女子的目光从上到下将我审视一番,随后轻蔑地说道。 “还真是不知死活,居然妄想攀附陛下。” “还有,你说这是什么铁?你以为随便取个名字就能糊弄我?陛下赏赐不是良田就是珠宝,这块破铁牌能是陛下赐的?” 丹书铁券何其珍贵。 非功臣良将不可得。 自开国以来,陛下只赏赐过两人。 寻常人没听过倒也正常。 更别提是普通的闺阁女子,我不想第一次来伯府就与人发生争执。 只能强忍怒火,从袖口拿出一纸婚约,递给身旁领路的管家。 “去把你家世子叫来,就说将军府嫡女宋晓月来履行婚约了。” 此话一出,粉衣女子脸色骤变。 “原来你就是宋晓月,就是你这个草包霸占着世子表哥的婚约不放。” 看来,她对我的敌意不浅。 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这婚约是伯爷定下的,你若不满便去找伯爷退婚。” 她被我呛住,一言不发,只能恶狠狠地盯着我。 四周贵女都好奇地打量起我,窸窸窣窣地讨论着。 “原来她就是将军府嫡女,我听说她离开京城已有三年,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 “肯定是在外面过得不好,只能回来履行婚约了。” 不久,管家过来回话,脸上已不似刚才那般恭敬: “宋姑娘,今日是老夫人寿宴,我家世子正在前厅忙着招呼贵客,一时半会过不来。” “世子说了,这白玉观音乃贵妃娘娘所送,如今被宋姑娘撞碎了,自当受罚,才好向贵妃娘娘交代。” 受罚? 虽说我并没有对谢景渊抱有多大的期望,也没想让他过来为我主持公道。 但此时此刻我还是气笑了。 陛下亲赐的丹书铁券,跟贵妃娘娘赠的白玉观音,我倒想知道,到底谁应该受罚。 管家话落,那女子立刻换了副嘴脸。 “还想让世子表哥来为你主持公道,简直是自取其辱。” 身旁的世家小姐都捂嘴偷笑,直让人觉得聒噪。 “早就听闻谢世子最是宠爱沈瑶,如今一看果然是真的。” “就算宋晓月是将军府嫡女又怎样,现下也不过是一介孤女,日后还是要靠着夫家,今日撞坏了贵妃娘娘的赏赐,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。” ...... 听到身边人的话语,沈瑶更加得意。 “有婚约又怎样,这三年里陪在世子表哥身边的人是我。你二话不说就去了北疆,害得世子表哥整整三年不能娶妻不能纳妾,你以为他还会疼爱你么?” 我笑了,这世间女子,就非得靠男子疼爱而活吗? 沈瑶又指了指地上的玉碎。 “宋晓月,只要你在这上面跪上一个时辰,我可以在姑母跟贵妃娘娘面前为你求情。” 我挑眉嗤笑:“若是我偏不呢。” 沈瑶看了眼身边的丫鬟,嚣张地说。 “把宋晓月给我压住,敢弄坏白玉观音,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她。” 那俩丫鬟柔柔弱弱的,手无缚鸡之力,就凭她们也想困住我。 我讥笑道。 “这是承恩伯府,就算你是表小姐,也没有资格随意处置府中客人吧。” 沈瑶微微勾起嘴角,像是在炫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 “你还不知道吧,如今整个伯府中馈都归我管。” 随后,她朝我靠近,恶狠狠地说: “这正妻之位,你迟早也得吐出来。” 我一时呆愣。 伯府竟让一个未出嫁的表小姐执掌中馈? 真是荒谬! 这不是在打我的脸么? 倘若我真的嫁进伯府,还有谁将我当主母看待。 我反手将两个丫鬟控制住,一把推向沈瑶。 三人没站稳,整整齐齐摔了一地。 “住手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