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刷短视频刷到结婚三年的教授丈夫,正在老家和寡嫂欢天喜地办婚礼。 我顺着IP定位找上门,正在村民起哄下当众接吻的贺逸林嘴角僵住: “哥走得突然,嫂子怀孕守寡不容易,这孩子得有个名分,我不能不管。” “就走个仪式,不领证,在法律上,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。” 我没哭没闹,安静地摘下无名指的钻石戒指,递到了寡嫂手上。 围观的老太太朝我啐了一口痰。 “这城里娘们就是窝囊,自己男人都跟别人拜堂了,还能站得这么直溜。” “小贺可是大城市教授,身边多个人伺候咋了?这丫头片子能嫁给小贺那是烧高香了!” 贺逸林搂着寡嫂,听着村民的奉承,眉宇间染上一丝得意: “下周结婚纪念日,我订你最喜欢的那家西餐厅,可以了吧?” 我静静观完礼,走到村口拨通电话。 “妈妈,从前是我任性,你接我回家吧。” ------ 酒过三巡,送走宾客后,贺逸林才捏着那枚钻戒,慢悠悠地追了出来: “韵彤,还在生气吗?” 我瞥了眼他手里的戒指,上面还沾着喜宴油渍: “结婚,戴假戒指不好,送给嫂子吧。” 贺逸林松了口气,把戒指塞回西装口袋: “好老婆,就知道你最懂事。” 我别过头,冷冷地问他: 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?” 贺逸林眼神闪了闪,往院子里瞟了一眼: “老家规矩,新婚得住满七天才行。” 见我没说话,他赶紧补了一句: “我跟嫂子是假结婚,况且她怀着孕,绝对不会圆房的,老婆你放心!” “下周纪念日我肯定赶回去,肯定不耽误!” 我盯着贺逸林的脸,心一阵绞痛。 结婚纪念日上周就过了,可贺逸林从来都记不住。 “随便你吧。” 我转身要走,贺逸林伸手拉住我的胳膊: “这么晚没大巴了,住一晚吧,你现在走我也不放心。” 我看着天色叹了口气,只能妥协。 可刚把行李拿进贺逸林的房间,就被婆婆扔了出来,衣服撒了一地。 “你算什么东西?!” 老太婆叉着腰叫骂,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: “我儿子刚跟秀秀拜完堂,你也好意思进新人的房间?臊不臊得慌!” 寡嫂崔秀秀扶着腰堵在门口,肚子挺得显眼: “弟妹别往心里去,这都是老家规矩,委屈你了。” 她说话时,还刻意往贺逸林身边靠了靠,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胳膊。 我被婆婆推进阁楼,屋顶破了个洞,冷风带着雨点硬往里灌。 床板硌得骨头生疼,发霉的被子捂得我喘不上气。 后半夜雨下的更大了,我缩在墙角,冻得牙齿打颤,直到天快亮才勉强眯了会儿。 鸡才叫头遍,就有人一脚踹开了阁楼的门。 婆婆端着个大红色陶瓷茶杯站在门口: “白韵彤,看你一身懒骨头,赶紧起来,给你嫂子奉茶!” 我懵了。 “看什么看?!” 婆婆把茶杯恶狠狠地往我手里一塞,灼热的痛感让我的手猛地一抖。 “爷们迎新媳妇进门,你这当老婆的一大早就得去奉茶请安!你是死人啊?这点规矩都不懂?!” 贺逸林站在她身后,皱着眉劝我: “韵彤,这是老家的习俗,就是走个过场,你配合一下。” 我深吸一口气,看见崔秀秀脖子上还没消下去的吻痕。 忍不住打了个干呕。 自从嫁给贺逸林,他们老家种种“习俗”早就把我压的喘不上气。 结婚当天,婆婆逼我给瘫在炕上的公公擦身子,说这是新媳妇消灾。 老头枯瘦的手在我胳膊上乱摸时,贺逸林就站在门口抽烟。 我忍了。 去年查出怀孕,婆婆拿着黄历说孩子怀在闰月里克夫,硬拉着我去村里卫生院。 贺逸林在流产同意书上签字时,说妈也是为了咱们好。 我也忍了。 可现在,要我眼睁睁看着丈夫兼祧两房,还让我给小三奉茶。 我忍不了。 “这茶,谁爱奉谁奉!” 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,我拎起行李箱就走。 身后瞬间炸开了锅。 婆婆骂声跟杀猪似的,崔秀秀靠在炕上小声抽泣。 贺逸林一边哄着她们,一边喊我的名字,声音里满是不耐烦。 我头也没回,踩着碎瓷片往外走。 鞋底沾着污泥,像踩着这三年来没说出口的恶心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