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老夫人替乐菱做主。” 老夫人还不至于老糊涂,今夜是孙儿谢砚舟和沈丫头的洞房花烛夜。 现在沈丫头却孤零零站在她的房里,就知大事不妙。 一旁的嬷嬷赶紧把沈乐菱扶起来。 沈乐菱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,“谢砚舟背信弃义,新婚夜出轨,请老夫人替乐菱做主。” 出轨?? 老夫人差点没晕过去,一旁的嬷嬷赶紧替老夫人顺气。 缓过气的老夫人服下救心丸,顾不得换衣服,拄着御赐拐杖,让人去请谢侯爷和侯爷夫人秦氏。 沈鹤明接到妹妹求助,让他去鸳鸯楼楼救人。 他立刻带着将军府的亲卫前往鸳鸯楼。 结果却看到他的妹夫和别的女子滚床单,现场春宫,活色生香! 新婚夜,谢砚舟怎么敢。 外面的人听得面红耳赤,纷纷低下头。 沈鹤明带着亲卫一脚踹开房门,直接把人捆了,押回侯府。 侯府老夫人院子。 见到被捆回侯府衣裳不整的谢砚舟,老夫人气的把拐杖拄在地上,怒斥一旁的谢侯,“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。” 谢侯爷老脸都被丢光了,怒不可遏。 “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赶紧给世子解绑,披上衣裳。” 谢侯爷怒斥一旁的小厮。 小厮惊惶失措,埋头去帮谢砚舟解开绳索,递上外衫。 谢砚舟慢条斯理地穿好外衫,好像新婚夜出轨的不是他。 谢侯对儿子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着实不满。 但沈乐菱嫁进了侯府已经是事实,关乎侯府和将军府两家脸面,今日之事,最好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 没等谢侯爷开口,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落在谢砚舟的头上。 一旁的秦夫人心疼不已,但在婆母面前却不敢造次,只能站在一旁,默默把这笔账记在沈乐菱头上。 “*障,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?还不跪下。” 谢砚舟生生受了一棍,缓缓跪在老夫人面前。 从小祖母便疼他,别说一棍子,十棍,他也受着。 虽然受了一棍,但并不代表他有错。 他狠戾地剜了一眼一旁的沈乐菱,他受的,他日定会在她身上讨回来,居然敢惊动祖母,以后自会有她的苦头吃。 沈乐菱已经和他拜堂成亲,嫁进侯府,就算告状又如何,不满意又如何,此刻除了他能可怜收留她,谁还敢娶她。 想通这些,谢砚舟阴郁烦躁的心情好了不少,低头认错道。 “祖母教训的是,是孙儿在婚宴上多喝了几杯,外出公干时被人算计下药,幸好遇到落雪,得以解救。落雪也是将军府的二小姐,孙儿本就钟情于她,既然已经成就好事,那就应该负责,今夜一同娶进门做孙儿的妻。还请祖母和父亲母亲应允!” 谢侯爷板着脸,心中已然揭过这茬,能一下娶回将军府两个女儿,也只有他侯府一家,虽然有些不光彩,将军府还不至于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。 秦夫人脸上挂上抱歉,一副做主的模样,拉着沈乐菱语气缓和。 “外面人心险恶,有人嫉妒我们侯府和将军府联姻,想要设计舟儿,今日之事纯属意外,为的就是挑拨两家关系。今日是舟儿有错在先,但也情有可原。 你受了些委屈,但你和落雪情同姐妹,就算今日落雪不入门,他日舟儿也是要纳妾的,如今正好,你们俩姐妹共侍一夫,以后也能和和睦睦,一同替侯府开枝散叶。” 沈乐菱一把甩开秦夫人的手,他们是有什么脸说出这样的话。 “秦夫人说错了,将军府只有我一个女儿,今日若换成侯爷出轨要迎娶夫人的妹妹为平妻,难道夫人也如此大度?” 秦夫人被噎的无法反驳,她好心提醒而已,为何拿她打比方,现在都如此难以管束,以后她这个当婆母脸往哪里放。 谢砚舟眼神阴鸷,扫向沈乐菱。 “沈乐菱你还是那么善妒恶毒,心眼比针眼还小,是你自愿让位,你还敢说我。之前你设计落水,让我逼不得已提前娶你,现在我已经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把你抬进侯府,给了你一个平妻的位置,你还想得到什么?” 哦,原来他一直都是这样想她的。 一直以为落水是她设计的。 她还善妒,恶毒,心眼小! 呵! 沈乐菱气笑了。 上一世是被猪油蒙了心,才会觉得谢砚舟欢喜她,为了她好。 什么她的身体差,不适合怀孩子都是借口,刚才不还在床上和韩落雪颠鸾倒凤,生龙活虎,无非是怕她生下的孩子占了侯府嫡子的位置,影响他们的儿子继承爵位罢了。 争荣光,不过是为了以后给韩落雪和他们的孩子一份荣光的借口。 她正想说什么,背后响起了一阵清冷的声音。 “原来我将军府视如宝珠的妹妹,到了侯府竟成了小心眼恶毒的妒妇。当初的婚事,也是你们侯府主动找上门来,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换来的是一个平妻。如此骗婚,我倒是要找府上的谢五爷说道说道。你们如此行事,不知谢廷尉该如何处置。” 来人正是沈乐菱的兄长,沈鹤明。 沈乐菱十分感动,有兄长护着真好。 上一世,战报上说兄长开城投敌,被当场射S,她连兄长的尸首都没见到。 那时候她根本不信,兄长怎么可能会投敌。 现在兄长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,她能不感动。 父亲从小不仅教他们做人的道理,更是教育他们: 为人子,应止于孝,孝顺父母,传承家族美德。 为人臣,应止于敬,忠诚敬业,辅佐君主。 国之不存,何以为家? 并以身作则。 上一世不管是父亲战死,还是兄长投敌,身边都有一个谢砚舟,现在看来上一世很多事情肯定有隐情,背后都离不开谢砚舟的手笔。 上一世就是她过于信任谢砚舟,过于软弱,才会造成将军府惨烈的结果。 谢砚舟若还想踩着将军府往上爬,还想给他和韩落雪的孩子一个嫡子的身份,做梦! 沈鹤明几句话,就把局势逆转。 迎娶平妻只是家丑,若是有心隐瞒,也不会传出去,但换成骗婚,此事就大了,南朝对骗婚有专门的刑法,那是实实在在要担罪责的。 轻则经受刑罚,包括但不限于杖刑、笞刑等体罚,重则可能杖S。 执行刑法者还是谢府那位不近人情的冷面阎罗谢玄机。 谢玄机执掌南朝司法的最高权力者,天子近臣,手握生S夺伐大权。 如今日渐衰落的侯府,全靠谢玄机一人撑着。 提到谢玄机,侯府的人顿时脸色难看。 老夫人更是身子一颤。 秦夫人见状赶紧打圆场,“沈小将军误会了,落雪同为将军府的小姐,对舟儿有救命之恩,舟儿报恩愿一同迎进府,以后这两姐妹共侍一夫,也避免了以后纳妾争宠,两家是亲上加亲。哪来骗婚一说。五爷公务繁忙,又何必去叨扰他呢?” 秦夫人轻描淡写就把谢砚舟新婚夜出轨的事搪塞敷衍过去。 沈鹤明一脸讥讽,就算侯府想要两个妹妹都娶进门,也该重新上门提亲,重新准备一份聘礼,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,如今他妹妹成婚当天,妹夫又和义妹滚床单。 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,这置他亲妹妹于何地,置将军府于何地。 当初他就不太赞成这门婚事,一下搭进去他两个妹妹,这能忍? 沈鹤明走到沈乐菱身旁,正色道: “妹妹别怕有兄长在,断不会让你受委屈,这婚我们不结了,咱们回将军府,以后兄长为你挑更好的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