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国毕,四海一,书同文,车同轨,威加海内! 称始皇帝,意指大秦传至千秋万世。 然! 六国余孽暗流涌动,静待时机。 边疆异族时而进犯边疆之地,袭扰百姓。 ...... 咸阳。 六公子府。 “叮!今日秒杀商品:《太虚炼气诀》——售价:一枚秦半两。” 赢子夜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,连起身的欲望都没有。 他随手一挥,案几上的一枚秦半两便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卷泛着青光的竹简。 “呵,这次是功法么。” 他连翻看的兴趣都欠奉,随手将竹简往后一抛。 竹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精准地落入墙角那个早已堆满的檀木箱里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 箱子里,类似的修炼资源已经堆了半人高。 各色宝光扑面而来。 三百年份的朱果像垃圾一样堆在左边。 右边是放的乱七八糟的玉瓶,上面贴着“筑基丹”“洗髓丹”“延寿丹”等标签。 最角落里还扔着几件流光溢彩的法器。 其中一柄飞剑正不满地震颤着,似乎在抗议主人把它和一堆丹药混放。 “让我算算...” 赢子夜掰着手指。 “吃了三个月洗髓丹,啃了两筐朱果,前几日还误服了那瓶标注不明的......” 他忽然捂住肚子,想起那次惨痛的经历。 那瓶标着“美容养颜”的丹药,害他跑了整整三天茅房。 想想隔壁穿越者老王的系统,每天签到就是十万铁骑,还附带死忠属性。 人家现在估计正躺在美人膝上,吃着葡萄等着始皇帝驾崩,就能顺理成章接管天下。 再看看自己—— 这“每日秒杀系统”倒是准时,就是这爆率实在感人。 昨天是延寿丹,前天是洗髓丹,大前天更离谱,居然秒到一柄需要元婴期才能催动的飞剑。 自己特么连气海都没开辟,要这玩意当烧火棍吗? 赢子夜哀嚎一声,像条咸鱼般在席上扑腾了两下。 窗外蝉鸣聒噪,更衬得他凄凄惨惨戚戚。 突然,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扒拉着手指开始算账。 “胡亥有赵高当靠山,扶苏有儒家撑腰......” 手指顿住,他低头看了看自己。 除了一堆秦半两和满屋子用不上的修炼资源,就剩腰间这块快褪色的公子玉牌了。 “造孽啊!” 竹简被狠狠摔在地上,骨碌碌滚到墙角,和之前的那些丹药堆成了小山。 赢子夜抓狂地揉着头发,直到束发的玉冠歪到耳边,活像个炸毛的猫。 但发完疯,他还是认命地爬过去捡起竹简。 毕竟始皇帝那个工作狂也活不长久了,到时候胡亥上位,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们这些公子。 “练吧练吧...” 他嘟囔着盘腿坐好。 “总不能真等死。” 当第一缕灵气艰难地挤进经脉时,赢子夜疼得龇牙咧嘴。 ...... 与此同时。 章台宫内,青铜烛台上的火光微微摇曳,将殿内映照得忽明忽暗。 嬴政高踞龙台之上,玄色帝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泛着冷芒。 他单手支颐,指节轻轻叩击着鎏金扶手,每一声脆响都如同重锤般砸在殿中旁人的心头。 “陛下,郡县制已在大秦各地推行。” 李斯伏跪于阶下,额头几乎贴地。 他清晰地感受到上方投来的目光,那视线如有实质,仿佛能穿透他的脊背。 “哦?” 帝王的声音不疾不徐,却让殿内温度骤降。 侍立在侧的宦官们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,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。 “臣...臣启陛下。” 李斯喉结滚动,声音愈发恭敬。 “虽有少数儒生反对,但总体进展顺利。” “儒生?” 嬴政突然轻笑一声,指节停在了半空。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死寂,连烛火都仿佛凝固! 他缓缓直起身子,九旒冕上的玉珠相互碰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 随着这个动作,殿内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。 “他们...” 帝王的声音陡然转冷。 “是在怀念分封旧制?还是在妄想恢复周礼?”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,嬴政猛地拍案而起! 沉重的龙案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案上竹简哗啦啦散落一地! 李斯浑身一颤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 他清楚地看到始皇帝眼中闪过的寒光,那目光中蕴含的威压,让他这个当朝丞相都感到呼吸困难。 “朕统一六国,书同文,车同轨。” 嬴政一步步走下台阶,玄鸟纹的帝袍下摆扫过玉阶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 “这些腐儒,是在质疑朕的决策?” 他的声音并不高,却如同惊雷般在殿内炸响。 侍立在殿角的侍卫们不自觉地握紧了长戟,指节发白!! 李斯深深叩首,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。 “陛下息怒,臣定当......” “够了。” 嬴政抬手打断,转身望向殿外漆黑的夜空。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,投下的阴影几乎笼罩了整个大殿。 “继续推行。” 帝王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。 “若有阻挠者......” 他顿了顿,缓缓转身。 烛光映照下,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半明半暗,眸中寒芒闪烁。 “夷三族!!!” 突然—— 殿内的烛火齐齐一暗。 紧接着,整个咸阳城在这一刻陷入了诡异的寂静,连虫鸣鸟叫都消失无踪。 只见天穹之上,云海翻腾如怒涛,向两侧轰然退散。 皎洁的月光被染成妖异的紫色,一道横贯天际的虚影缓缓浮现。 那是个白衣胜雪的身影。 三千白发如银河倾泻,在夜风中无声舞动。 面容隐在朦胧的仙雾之后,唯有一双眸子清冷如九天寒星,目光所及之处,连空气都为之凝结! 素白的衣袂上流转着日月星辰的虚影,每一步踏出,脚下便绽放出朵朵金莲,莲开十二品,转瞬即谢!! “这......” 李斯喉结滚动,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。 他看见自己的双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,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。 更可怕的是,他体内苦修多年的法家真气,此刻竟如冬眠的蛇般蜷缩在丹田,不敢稍动! 始皇帝的玄色帝袍无风自动。 他腰间的定秦剑发出低沉的嗡鸣,剑鞘上“定秦”二字的铭文泛起血色光芒。 章台宫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 “黑冰台!” 嬴政的声音不大,却如同利剑般刺破殿内的寂静。 这三个字在殿内回荡的瞬间,烛火突然剧烈摇曳,将帝王的身影在墙上拉出一道狰狞的阴影。 “唰——” 十余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殿柱后、帷幔间闪现。 他们跪伏的姿态整齐划一,黑色劲装与夜色融为一体,唯有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在烛光下泛着幽光。 李斯注意到,这些杀手的呼吸几乎微不可闻,就像一群没有生命的影子。 他虽久居高位,却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黑冰台的存在。 传闻这支力量直接听命于始皇帝,专门负责铲除帝国暗处的威胁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! 帝王的目光缓缓扫过跪伏的黑冰台杀手。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定秦剑的剑柄,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宦官们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。 “查。” 简简单单一个字,却让殿内温度骤降!!! 黑冰台众人没有应答,只是身形一晃便消失无踪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 李斯额角渗出冷汗。 他分明看见其中一人的靴底沾着未干的血迹,显然刚杀过人。 嬴政转身望向殿外夜空。 那道虚影仍在,朦胧的面容仿佛在嘲笑着大秦的统治。 月光勾勒出帝王紧绷的下颌线,他眯起的双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 这世上......竟还有人能修炼到如此境界? 指节在剑柄上收紧,骨节泛白。 他想起当年横扫六国时,那些负隅顽抗的宗师高手。 每一场胜利都来之不易。 每一次征服,都要付出血的代价。 楚国的项氏...... 燕国的荆轲...... 虚影的衣袂飘动间,让嬴政的瞳孔骤然收缩,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句诅咒般的谶语! “楚虽三户,亡秦必楚!” 帝王突然冷笑一声。 笑声中不见慌乱,只有令人胆寒的决绝。 他转身时,帝袍翻卷如乌云压境,九旒冕上的玉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。 “拟诏。” 这两个字让李斯浑身一震,急忙捧起竹简。 “即日起,关中戒严。” 嬴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 “凡楚地口音者,严加盘查!” 他的目光扫过殿外漆黑的夜空,仿佛在凝视某个看不见的敌人。 指腹缓缓擦过剑鞘上“定秦”二字的铭文,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疲惫,但转瞬就被钢铁般的意志所取代。 朕能灭六国一次...... 就能再灭第二次!! 这个念头让帝王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。 嬴政说完,便转身走向龙台,步伐沉稳有力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头。 然而,就在无人得见的阴影里,帝王的眉头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 那道虚影...... 让他想起了年轻时在邯郸为质的日子。 那种如芒在背的不安感,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