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反派的女儿,因为意外回到故事最开始的时刻。 为了阻止我的反派爸爸用地下室囚禁女主,我只能先下手为强,反手就拿他的地下室囚禁了一个小黄毛。 反派爸爸看着地上蛄蛹的黄毛小子,嘴唇都在颤抖。 “黄、诗、雅,他是谁?!” 我眨眨眼,害羞道,“我的白月光啊。” 走反派的路,让反派无路可走。 后来我用他的地下室关过校草,锁过女校霸,拴过小混混。 直到有天我想干票大的,却发现地下室的门被策反为正的爸爸给焊死了...... 1 我背着洗得发白的小书包,站在一栋豪华别墅的门前,踮起脚尖,用尽全身力气才按响了门铃。 “叮咚——” 门开了,一张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面前。 黄天明,我的父亲。 这是九年前的他。 他的眼睛比记忆中要明亮许多,但那股后来吞噬他全部光明的阴郁已经初现端倪。 他穿着一件质感极佳的黑色衬衫,袖口随意地卷到手肘,露出结实的小臂,上面干干净净,还没有那道为我挡刀留下的、狰狞可怖的疤痕。 “谁家的小孩走错门了?”他皱着眉看我。 我仰起脸,挤出一个在镜子前练习了无数次的乖巧笑容:“爸爸,我是黄诗雅,是你的女儿,来自九年后。” 黄天明的表情瞬间凝固了。 “我没有骗你!”我早有准备,立刻从我的小书包里掏出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亲子鉴定复印件,在他眼前用力晃了晃。 趁他犹豫的瞬间,我一猫腰,像只灵活的小猫,从他胳膊下面“嗖”地一下钻进了屋里。 “出去!”他厉声喝道,转身伸手就要来抓我。 我早有防备,灵活地躲开他的手,一口气跑到客厅中央,叉着腰扫视了一圈。 九年前的家,和我记忆中那个充满了酒气和压抑的房子既相似又不同。 我打开我的宝贝书包,掏出那个封面都磨破了的笔记本。 “2013年5月20日,你在城南仓库和青龙帮交易时中了埋伏,左肩中枪,子弹现在还留着没取出来,因为医生说取出来会伤到神经。” “2014年圣诞节,你偷偷在我枕头底下塞了最新款的芭比娃娃,却骗我是圣诞老人送的。结果包装都没拆,被我发现了价格标签。” 我把笔记本递到他面前,仰着头,用一种天真又恶劣的语气问道:“需要我再说说,你一个人在浴室里,一边洗澡一边唱《小星星》还跑调的事吗?” 黄天明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。 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笔记本,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他飞快地翻看着,他的脸色从红变白,又从白转青,越来越难看。 黄天明的眼神阴晴不定地在我脸上扫视,里面有震惊、有怀疑、有抗拒,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。 最终,他掏出手机,拨了一个号码。电话接通的瞬间,他恢复了那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:“老徐,带个医生过来,现在,立刻!要能做加急亲子鉴定的那种!” 挂断电话,他瞪着我:“在结果出来之前,你最好别再耍什么花样!” 2 我对他凶狠的眼神毫不在意,撇了撇嘴,熟门熟路地走向餐厅,一屁股坐在那张熟悉的餐桌前的椅子上,两条小短腿在空中晃来晃去。 “爸爸,我饿了。”我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,理直气壮地对他下达了第一个命令,“你做饭给我吃吧。” 黄天明的表情,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。 “你叫我......做饭?”他指着自己的鼻子,满脸的不可思议,“我不会做饭!也从来没做过饭!” “骗人。”我煞有介事地掰着手指头,一个一个地数给他听,“你会做糖醋排骨,可乐鸡翅,红烧肉,还有你独创的菠萝海鲜炒饭!那个炒饭可是我的最爱!”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:“我从不下厨,家里有陈姨。” “那是因为你还没开始学啊!”我眨巴着大眼睛,一脸“我看好你哦”的表情,“事实证明你天赋异禀,一学就会!而且,陈姨烧不出你做的那种味道,是‘爸爸的味道’。” 黄天明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,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墙上的挂钟。 我知道他在看时间。按照原来的命运轨迹,再过不到三个小时,他就要去赴孟雪的约。那个他爱而不得,最终却将他推入深渊的女人 如果现在开始学做饭,他很可能会错过那个重要的约会。 我的肚子非常适时地发出了一声响亮的“咕噜——”。 我垂下眼帘,声音瞬间变得低落:“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,肚子都饿扁了。” 黄天明猛地转过头,死死地盯着我,那眼神里的锐利仿佛要将我洞穿:“怎么回事?未来的我......会不给你饭吃?” “不是啦。”我的声音更低了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哭腔,“因为你死了。” 我看到他的身体猛地一震。 “你死了以后,黄家的家业被那些豺狼一样的亲戚抢光了,我则被丢进了福利院。”我抬起头,眼睛里蓄满了泪水,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。 我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把沉重的锤子,一下下敲在死寂的空气里。 “那个福利院,不是什么好地方。院长背地里,是在给有恋童癖的富豪......送孩子。” “我趁半夜,把所有能跑的孩子都放走了,还准备放一把火,把那个肮脏的地方烧个干净。但火刚点着,我就被抓到了。” 黄天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他的呼吸变得粗重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。 过了很久很久,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那你妈呢......她是谁?” 我咬着下唇,用力地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 “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?!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,甚至有一丝被欺骗的愤怒。 “她生下我后就死了。我一出生就没见过她,她是谁,难道不应该问你吗?爸爸?” 黄天明彻底语塞。 他猛地转身,快步走向窗边,用后背对着我。 我又想说点什么,但肚子再次发出了响亮的抗议。我真的好饿。 这声“咕噜咕噜”似乎将黄天明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。 他转过头,眼神复杂地看着我。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,终于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掏出手机,点开浏览器,开始搜索菜谱。 就在这时,门铃响了。是陈姨。 她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,看到站在厨房里手足无措的黄天明,和坐在餐厅里晃着腿的我,眼睛瞬间瞪得老大。 “先生......这位是......哎呀!这小姑娘长得可真像您啊!” 黄天明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:“咳,一个......暂时住在这里的孩子。她饿了,我正在准备做饭。” “哎呦!先生,您哪会做饭啊!这厨房油烟大,还是我来吧!”陈姨立刻放下购物袋,卷起袖子就要往厨房走。 我满眼期待地看着黄天明。 他犹豫了一下,竟然出乎我意料地开口了:“不用了,陈姨。今天......我想自己试试。” 陈姨惊讶得嘴巴都张成了“O”形,视线在我们俩之间来回扫视:“先生,您是说......您要亲自下厨?” 黄天明已经开始笨拙地卷起另一只袖子,露出结实的手臂:“你教我就行。” 陈姨看看黄天明,又看看我,突然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,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:“好好好!我给您打下手!小姑娘,你喜欢吃什么呀?” “糖醋排骨!”我欢呼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。 3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,厨房简直堪称灾难现场。 “爸爸,火太大了!要糊了!” “现在该放糖了!快翻面!” “闭嘴!我知道!”他头也不回地吼道,但语气里却没有多少真正的怒气,更多的是一种......窘迫。 当第一盘糖醋排骨终于颤巍巍地出锅时,整个厨房已经一片狼藉。黄天明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,昂贵的黑色衬衫领口也沾上了几点油渍。 但奇迹的是,盘子里那些色泽红亮的排骨,竟然真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 “尝尝。”他板着脸,把盘子推到我面前,眼神却不受控制地瞟过来,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 我迫不及不及待地夹起一块,也顾不上烫,就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。 酸甜适中,外酥里嫩。 竟然和他以后做出的味道,有了七八分相似。 “太好吃了!”我嘴里塞得满满的,含糊不清地称赞道,“爸爸你果然是天才!” 黄天明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,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,故作冷酷地说:“少拍马屁。” 但我分明看到,他的耳根又红了。 不到晚上,加急的亲子鉴定报告就出来了。 当老徐派人拿着那个牛皮纸信封匆匆进门时,我正在客厅的地毯上,专心致志地摆弄黄天明给我买的乐高。虽然他板着脸,嘴硬地说是“暂时借给我玩的”。 “先生,报告出来了!” 黄天明几乎是立刻从书房里大步走了出来。我注意到,当他伸出手去接那个信封时,指尖在微微发抖。 他抽出那张薄薄的纸,目光直接跳到了最后一页的结论部分。 然后,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中一般,僵在了原地。 “父系关系可能性为......99.99%......” 黄天明喃喃地念出那串数字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 黄天明慢慢地蹲下,与我平视。眼中此刻正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惊涛骇浪。 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抬起那只微微颤抖的手,极其轻柔地,落在了我的头顶。 “......去洗澡吧,陈姨给你准备了新睡衣。” 洗完澡,换上可爱的小熊睡衣,我光着脚丫,打开了黄天明的卧室门。 黄天明正坐在床边,手里拿着一张照片。听到声音,他像受惊一样,立刻把照片反扣在了床头柜上。 我知道,那是孟雪的照片。 “干什么?”他皱眉看我,语气里有一丝被撞破的惊慌。 我跑到他面前,仰起脸,理直气壮地说:“睡不着,你还没给我唱催眠曲呢。” 黄天明愣了一下:“什么催眠曲?” “就是哄小孩睡觉的歌啊。”我自顾自地爬上他的大床,熟练地钻进被窝里。 “我不会。”他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。 “你烧菜也不会,不也学了?唱歌也一样,你肯定一学就会!”我眨巴着大眼睛,用他无法反驳的逻辑说道。 黄天明的嘴角抽了抽,似乎有点后悔今天学烧菜了。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试图用气势压倒我:“回你自己的房间睡。” “不要!”我固执地摇头,把整个头都缩进了被子里,只留下一句闷闷的声音,“这里有爸爸的味道。” “黄!诗!雅!”他一字一顿地叫我的全名,声音里充满了威胁,却拿我毫无办法。 我偷偷掀开被子的一角,看到他的表情从恼怒到无奈,最后变成了妥协。 “......我真的不会唱。”他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一丝认命的意味。 “那就随便哼点什么都行。”我露出半个脑袋,得寸进尺地说 黄天明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。半晌之后,他轻轻地清了清嗓子,开始笨拙地哼唱起来。 那是一段没有歌词的旋律,有些地方甚至跑了调,但却出奇的温柔。 我闭上眼睛,安心地笑了。这是我每次做噩梦时,他都会唱给我听的同一首歌。 我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,闭上了眼睛。 4 为了让黄天明充分适应“父亲”这个全新的角色,我拉着他开启了一系列密集的亲子活动速成班。 周一早晨,我趴在黄天明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上,把他正在看的那份据说明天就要签约的合同推到了一边。 “爸爸,我们去游乐园吧!” 黄天明头也不抬,从合同旁边拿过另一份文件:“没空。” 我撇了撇嘴,不慌不忙地从我的小书包里掏出“杀手锏”一张照片,推到他面前。 “那你看这个。” 照片上,是一个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黄天明。他头戴着一个粉色的米妮头箍,一手笨拙地抱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,另一只手高高举着一支快要融化的冰淇淋。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足足有十秒钟,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。 “......这是P的。”他嘴硬道。 “才不是呢!”我指着照片上他那有些发白的脸色,得意地揭穿他,“还有,你第一次坐旋转木马,下来之后差点吐了。” 黄天明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精彩。他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,最终无奈地妥协:“......只去一个地方。” “游乐园!”我立刻举手。 “恐龙园!”他讨价还价。 “成交!” 在恐龙园里,黄天明全程板着一张脸,像个保镖一样站在巨大的霸王龙骨架前,面无表情地听我滔滔不绝讲“霸王龙大战奥特曼”的故事。 “奥特曼......打过霸王龙?”他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质疑。 “你就是这么给我讲的呀。”我理直气壮地回应,“你还说,白雪公主最后嫁给了野兽,因为王子太懦弱了。” 表演结束后,他黑着脸,第二天竟然又主动带我去了游乐园。 “反正都去了两个地方了,不差这一个。”他口是心非地解释道。 在旋转木马上,他坐得像一根僵硬的木头。开碰碰车的时候,差点把车开飞出跑道。 最后在鬼屋里,他被突然从棺材里坐起来的“僵尸”吓得脸色惨白,我却在他怀里笑得乐不可支。 从鬼屋出来后,他终于恼羞成怒,咬牙切齿地捂住我的嘴巴:“不许再笑了!” 这几天里,他忙得团团转,竟然一次都没有提起过孟雪。 但我知道,好景不长。 孟雪马上就会和她的正牌男主秦逸珩发生矛盾,独自一人跑到某个危险的偏远地带散心,然后被人贩子盯上。 黄天明会去救她,却因此被误会是绑架犯,还被砍成重伤。那次事件后,黄天明会消沉很久,甚至开始酗酒,一步步走向毁灭。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。 于是,第二天,当黄天明出门上班后,我用他给我的零花钱,雇了几个在附近游荡的小混混,让他们把巷子口敲诈小学生的黄毛绑了过来。 我看着被五花大绑、嘴里塞着臭袜子的黄毛,学着我爸的样子,冷酷地说:“别怕,就关你一晚上。你上周不是还抢了李小胖的午饭钱吗?就当是惩罚了。” 黄毛吓得“呜呜”直叫。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把他连拖带拽地弄进了地下室。刚锁好门,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。 我赶紧跑到沙发边,拿起遥控器,假装在专心致志地看动画片。 黄天明一进门,就看到我坐得端端正正,一副“我很乖”的心虚模样,不由得起了疑心:“诗雅,吃饭了吗?” “还没呢,我要等爸爸一起!”我甜甜地回答。 他走过来,习惯性地揉了揉我的头发:“我先上去换件衣服。” 就在他转身准备上楼时,地下室里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闷响!那个该死的黄毛小子,竟然在用头撞门! 黄天明的脚步一顿,狐疑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径直往地下室走去。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,一个箭步冲上前,死死拦住他:“爸爸!你先去换衣服吧!我肚子都饿扁啦!”我拽着他的袖子,故意把声音拔高了八度。 就在这时,地下室又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,紧接着是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呜咽声。 黄天明缓缓地、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,把我拽着他袖子的手掰开,冷冷地问我:“诗雅,里面是谁?” 我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,开始胡说八道:“不......不知道啊,大概是老鼠吧!超级大的那种!” 他冷笑一声,那笑容里充满了“你当我三岁小孩吗”的嘲讽。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的瞬间,眼前的场景让黄天明这位见惯大场面的成年男人,都彻底僵住了......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