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例外,是他拒绝别人的理由。 曾经的我们,多么恩爱,说过此生只爱对方。 可此刻他垂眸不语的沉默,分明是默许她任性的印章。 我忽然明白。 在他筑起的高墙里, 除了为我开的那扇窗外,又有人凿开了新的裂缝。 2 又是一年初春。 草坪上,温婉婉抱着新买的风筝跑来跑去,小辫子在阳光下跳跃。 「妈妈,爸爸说今天要教我放风筝的!」 她仰头望着蓝天,眼睛里盛满期待。 我看了眼手机,已经下午三点,温时钦承诺的「午饭后就到」显然食言了。 正要开口,婉婉突然指着远处:「爸爸!」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,我看见温时钦站在山坡上,手里牵着风筝线。 而他身边,齐颂正兴奋地拍着手。 她手上拿着的,是婉婉最喜欢的蝴蝶风筝。 「那是我的风筝......」 婉婉的声音轻得像羽毛。 她攥着风筝线的手慢慢松开,崭新的风筝掉在草地上。 这时齐颂发现了我们,故意把风筝放得更高。 「温叔叔,我比婉婉姐姐放得高!」 她得意地大喊。 温时钦这才转头,看见我们时明显一怔。 他快步走来,手里还攥着风筝线: 「婉婉,爸爸......」 「爸爸说话不算话!」婉婉突然转身就跑,却被风筝线绊了一跤。 「小心!」 我和温时钦同时出声。 但他停在了原地,而齐颂趁机把线轴往地上一扔。 「温叔叔,我的风筝要飞走啦!」 温时钦条件反射地转身去追,留下婉婉坐在草地上,膝盖擦破了一块皮。 我扶起婉婉,她小声抽泣着: 「妈妈,那是我的风筝,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和我玩了?」 远处,温时钦正把齐颂举过头顶去够风筝,阳光给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。 而齐颂手腕上戴着的,是温时钦常年不离身的运动手表。 那是婉婉用零花钱给他买的父亲节礼物。 原来在他心里,那个需要他陪伴的孩子,早就不是婉婉了。 我再也忍不住了,一把抱起婉婉就往山坡上冲。 温时钦看到我们过来,明显愣了一下,齐颂还挂在他脖子上没下来。 「温时钦!」我的声音都在发抖,「你看看婉婉的膝盖!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