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电脑里还存着未发送的离婚协议。 直到我拿出孕检单,梁川才删掉文件,回归了家庭。 我住院保胎那天,电视突然插播急诊科护士遇袭的新闻。 梁川抓起外套就往外跑。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我用尽全身力气喊住他: "你今天走出这个门,我们就完了。" 他脚步一滞,最终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口。 .... 梁川推开门时,我已在客厅坐了三个小时。 “老婆,你不舒服吗?”他温热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,语气里的关切那么自然。 我睁开疲惫的双眼:“客户临时约你?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。” “对不起,下次一定给你补上。”他蹲下来握住我的手,眼神真诚得让我心颤。 “阿雅,你的手这么凉,下次多披件外套,不然你是想生病急死我吗?” 我没有说话,只是抬头静静看着他,他眼中的对我的关爱不似作假。 可就在三个小时前,我在他电脑里看到了一个女孩的照片,还有一份....未发送的离婚协议。 阳台上他亲手栽的玫瑰被我连根拔起,花瓣散落一地。 我本该去质问他那个女孩是谁。 但我没有,我的手不由放在了尚且平坦的小腹—— 这个喝了两年中药、扎了无数针灸才怀上的孩子,是我和梁川五年来最大的期盼。 我选择了沉默。 为了孩子,也为了心里那份未灭的爱意。 梁川在房间里焦躁地翻找着,动作越来越急。 看着他渐渐失去冷静的模样,我轻声开口:“在找那个玩偶吗?” 他猛地转身,眼神锐利地投向我。 “我扔了。” 我说。 梁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“阿雅,那东西对我很重要,你不该乱动。”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。 从前,就算我故意推倒他拼了半个月的乐高城堡,他也只会无奈地揉揉我的头发。 如今,就因为是那个女孩送的,便如此不同? 终究,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。 空气凝固了半晌。 我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,轻得像一片羽毛: “梁川,我怀孕了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