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夜,她却亲手将我捆绑,送给一群女流浪汉羞辱。 原以为我的隐忍能为爸妈换来一丝生机。 可第二天,萧梦晚当庭做伪证,直接让爸妈被判处死刑。 我绝望跪在萧梦晚面前,苦苦哀求她撤销伪证。 她却依偎在情人怀中,将我踩在脚下,冷冷俯视着我: “当年,若不是你爸举报我父母经济犯罪,我爸不会自杀,我妈不会身陷牢狱抑郁而终。” “我更不会从千金大小姐,被迫过上刀口舔血的日子!” “得此结果,都是你们欠我的!” 婚后三年,我逃过无数次,每次被抓回,她都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。 身心的双重打击让我无数次想过一死了之。 可她却拿我孩子的性命作要挟。 直到她为了救他情人,强行抽干我孩子的血。 那一刻,我的世界彻底崩塌。 离孩子头七还有三天。 三天后,我从基地最高的悬崖上,一跃而下。 萧梦晚却飞扑过来,死死拽着我的手,声音颤抖着乞求: “迟砚,求你别离开我......” 1 等我赶到医院,只看到乐乐冰冷的尸体。 我崩溃跪倒在地,悲伤恸哭。 在萧梦晚手下不耐烦的催促下,我火化乐乐,抱着他的骨灰被带回基地。 把骨灰盒摆在高处,刚躺回床上,门就被萧梦晚踹开。 她冷着脸将我拽到地下,眼神又凶又狠: “沈迟砚,你真是死性不改,刚回来就给我惹事。” “是我命令抽乐乐的血,跟阿霆有什么关系,你竟然发信息诅咒他不得好死!” “我是不是警告过你,不要招惹阿霆,你是觉得给你的惩罚还不够吗!” 我无力辩解,也不想辩解。 只是乖乖跪在地上,低垂着头。 因为我再怎么解释,我没有招惹陆霆,她也不会相信。 陆霆也是深知这一点,随便弄点一眼假的证据,就能将我的罪名钉死。 他为了惩罚我,就把主意打到我孩子身上。 故意把我从三楼推下,摔伤胳膊,然后打着为我好的名义,说这次就不抽我的血,想试试乐乐的。 萧梦晚便不听我的哀求,强行将乐乐押到医院,抽干了他的血。 陆霆还给被看守在基地不得出门的我发消息,刺激我,让我急火攻心,晕死过去。 萧梦晚讨厌我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,一脚踹在我肩上。 受伤的胳膊重重磕在床边,我脸色一白,咬牙把呼之欲出的闷痛死死咽进喉咙。 萧梦晚眼底闪过一丝心疼,快速挪开脚。 可看我紧闭着唇,不肯求饶,眼中情绪又被厌恶遮盖。 “你做这个死样子给谁看?” “你是哑巴吗,为什么不解释?还是你现在连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?!” 我说不说话,解不解释都是错。 我解释了,她也不会还我公道。 她只是,想要一个借口发泄她对我的恨罢了。 我能做的,也只是不吵不闹,勉强维持我早已支离破碎的尊严。 萧梦晚忽然抚摸我的脸颊,指尖露出一颗药丸。 “今晚帮我服侍一位大佬,把她哄开心了,我给你放半年假,这笔买卖你不亏。” 想到曾经被凌虐满身伤痕的经历,我惊恐万分,身体忍不住颤抖,喉咙发涩。 “萧梦晚,我刚失去乐乐,别逼我了,好吗?” 她却不管不顾,将药丸硬塞进我嘴里,恶狠狠道: “现在肯开口说话了?” “你的命都是我的,我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,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讲条件!” 萧梦晚扒掉我的衣服,将我眼睛蒙上,推倒在床,当着我的面打电话叫人。 我浑身燥热,意识也越来越模糊。 只听到有人推开房门,很快,一双温热的手缠住我的脚腕。 逼我与她人缠绵,是萧梦晚对我最残忍的惩罚。 她总有办法让我痛不欲生。 只因为曾经,我是那么疯狂而热烈的爱过他。 正如她所说,她曾是千金大小姐,让情窦初开的我为之疯狂。 就算后来她走上黑道,我也瞒着爸妈跟她恋爱。 她说我是她黑暗岁月的一盏明灯,是她青春的救赎。 所以我更加不顾一切地去爱她,直到她隐忍数年,做到黑道大佬的位置。 做局将我爸妈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,为她父母报仇。 狠心抽干我孩子的血。 我爱她入骨,亦恨她入髓。 我曾想过一死了之,她却用乐乐的性命作威胁。 在我住院期间,陆霆发消息刺激我,乐乐抽血被抽死了。 我什么都没有了。 萧梦晚没有可以再拿捏我的砝码了。 等乐乐头七一过,我就去和爸妈还有乐乐团聚。 想到此,我竟第一次放松下来,眼里虽然流着泪,嘴角却是笑着的。 对面那人拇指摩挲我的嘴角,动作轻柔了些,恍惚中,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温柔。 意识逐渐破碎,我无力再多想,也许是曾经羞辱过我的某位大佬吧。 只剩最后三天了,再忍一忍,忍一忍就好了。 2 第二天我在一阵食物香气中醒来。 萧梦晚竟然没有离开,还为我做了早餐。 我神情恍惚地被她推到餐桌前,手心塞进一杯热牛奶。 她扫了一眼高处的骨灰盒,低头吃着三明治,声音没有什么情绪: “沈迟砚,那个野种走了对大家都好,你知道的,我不可能接受你跟别人的野孩子一直在我面前晃荡。” “他的结局,也是因为你们欠我的。” 我沉默地点头: “嗯,我知道,是我家对不起你,当年我不该求你留下乐乐。” 那年新婚夜,她把我送给女流浪汉一整夜后,又嫌我脏,连续一个月,在寒冷的冬季,每天按时将我丢进后山的瀑布冲洗。 她从来不碰我,却时不时来我这里,将满腔的压抑与愤怒,化作汹涌的利刃,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。 他要求我帮她笼络伺候她的客人,让我当患有罕见病的陆霆的血包。 直到有一天,其中一个女流浪汉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找来基地,说那是我的孩子。 想用孩子要挟要一大笔钱。 萧梦晚却发疯似的将那女人打了个半死。 当她把枪口对准刚出生的乐乐时,我跪在她面前,求她放他一马。 当晚萧梦晚喝得伶仃大醉,她闯进囚禁我的别墅,将我抵在床上,发疯的亲吻。 她炙热的红唇,让我产生我们之间没有恨只有爱的幻觉。 情浓时,她会微笑着钻进我怀中,细细吻我的眉眼。 “迟砚,我是爱你的,不要离开我好不好?” 可等她发泄完后,又崩溃地哭了。 她凶狠地瞪着我: “我对你没有爱,只有恨,你们害我家破人亡,人生无望,我恨你沈迟砚,我恨你!” 那一刻我便知道,我们都陷入了爱恨的死局。 这辈子都不可能释怀了。 我还没吃完早饭,萧梦晚的手机响了。 是陆霆。 说心情不好,要她去陪。 陆霆爱慕她,在她刚加入黑道遇险时,替她当过刀。 所以她对陆霆百依百顺。 萧梦晚除了偶尔带人过来让我伺候,大部分时间都会被陆霆占据。 在这一点,我还是挺感激他。 陆霆不知道我和萧梦晚的纠葛,只知道萧梦晚恨我。 我成了在这无趣基地里,逗他开心的玩物。 他可以轻易拿走属于我的任何东西。 开始我还会找萧梦晚讨个公道,可她没有为我说过一次话。 后来,我就不要什么公道了,他愿意拿就拿吧。 这三年,萧梦晚唯一不让我恨她的事是,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,把我爸妈安葬在了基地附近的山上。 我准备把乐乐埋在爸妈旁边。 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团团圆圆了。 喝完最后一口牛奶,我抱着乐乐的骨灰盒往基地山上走。 因为这些年给陆霆当血包亏虚的厉害,平时半个小时的山路,竟走了一个小时。 可我已经不在乎,能拖两天就够了。 我又花了半天时间挖了一个土坑,刚把骨灰盒埋好,却听到陆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 “我看这个土坑不错,就用来埋葬我的团子吧。” 我猛地转头,他怀里正抱着一条还在流血的狗。 3 我惊恐万分,张开双手拦在他们前面,大声喊道: “你们要干什么!” 两个打手向我走来,直接将我推倒在地,开始重新刨开土坑。 我是萧梦晚的丈夫,因为她恨我,所以基地里没人把我放在眼里。 “不,不要!” 我不顾一切地爬起来,试图阻拦那两个打手,却又被再次推开。 我头晕目眩,四肢忍不住地颤抖。 我咬牙爬到陆霆脚边: “陆霆,让他们停下,那是乐乐的坟墓,不能挖!” 陆霆一脚踢开我: “迟砚哥这是说的什么话,这荒山野岭的,怎么就是乐乐的坟墓了?” “这明明是我家团子的坟。” 我不甘心地扬起头: “陆霆,你知道的,这后面两座坟是我爸妈的,我特意选了这个地方安葬我的乐乐。” 我知道陆霆是故意的,可我拿他没办法。 为了乐乐,我只能低声下气哀求: “陆霆,看在这两年我没主动招惹过你的份上,求你让他们停下吧。” 陆霆忽然冷了脸,目光凶狠地瞪着我: “谁说你没主动招惹过我,昨晚梦晚不是又在你那过的夜!” “不仅是昨夜,从来,梦晚都不肯在同一张床上谁,你以为你伺候的人是......” 陆霆欲言又止,眼底是掩不住的嫉恨: “你明明知道梦晚不爱你,为什么还要缠着她,为什么不离婚!” “给我继续挖,这个地方我今天要定了!“ “一个野种,哪配入坟立碑!” “再啰嗦,我连你爹妈的坟都刨了!” 而此时,两个打手已经挖出乐乐的骨灰盒,递到陆霆手中。 他看着骨灰盒,嘴角勾起,眼看下一秒就要脱手。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猛地爬起,冲过去抢夺。 陆霆没防备我会突然暴起,被我撞得连退好几步。 在看到不远处萧梦晚的身影时,忽然踉跄两步,往地上倒去。 他手里的团子也被抛向空中,重重砸在地上。 陆霆崩溃尖叫,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爬到团子身边,痛哭不已。 “迟砚哥,我明明都答应把坟墓让给你,你为什么还要推倒我。” “我摔一下无所谓,可团子做错了什么,你怎么那么残忍,非要让它遭这些罪。” 萧梦晚两步跑来,急忙将陆霆扶起,冲我怒斥道: “沈迟砚,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,连个土坑都要和阿霆争吗?” 我紧紧抱着骨灰盒,不想跟他们再起争执,只想赶紧离开,再找地方安葬我的乐乐。 可我的沉默却激怒了萧梦晚。 她拦住我的去路,抓住我的手腕,从我怀里抢走骨灰盒,举在头顶。 冷冷看着我: “我说让你走了吗,跟阿霆道歉!” 我心里一沉,紧紧咬住嘴唇,伸出挖坑挖得冒血的双手: “可我并没错,是他要抢乐乐的坟啊。” “萧梦晚,你把乐乐还我,放我走好吗,我可以离婚,我把你让给他,你们放过我好吗?” 我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体面,膝盖一弯,“噗通”跪在地上,泪如雨下。 “我什么都不要了,你把乐乐还给我,求求你了,还给我。” 萧梦晚猩红的眼中浮现难以置信的破碎感,她咬牙切齿望着我: “为了这个破罐子,你就要跟我离婚?什么都不要了?” “可你明明说过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!” 我无言以对,哭得不能自已。 那个让我许下一辈子誓言的萧梦晚早就死在了我心里。 现在的萧梦晚让我活得痛不欲生,死也不得痛快。 我能怎么办? 4 陆霆捂着胸口,脸色苍白: “梦晚,你别再为了我和迟砚哥生气,迟砚哥不想看到我,我现在就走。” 他说完,掉头就走,转身时,视线却撇向我,冲我阴险一笑。 下一秒,他左脚绊右脚,眼看马上就要从山上滚下。 萧梦晚毫不犹豫松开手里的骨灰盒,只为拉住他。 我瞪大眼睛,急忙伸手去接。 可我只来得及触碰到它的一角,它便从我指尖滑落,摔了个粉碎,骨灰散落一地。 一阵风经过,带走无数粉尘。 “不!” 我悬着的心,也终于碎成了渣。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,不断滚落。 我挣扎着爬起,踉跄冲向骨灰盒,颤抖着手指,将骨灰一点点捧起。 石子磨烂手指,骨灰与血容在一起,怎么捧也捧不起来。 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 我低声悲鸣,心如刀绞。 萧梦晚终于注意到了我,她紧皱眉头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 但很快,那情绪便被冷漠所取代。 “沈迟砚,你闹够了没有!” “不就是一捧灰吗,你做这个可怜样给谁看!” 我颤抖抬头,崩溃大吼: “萧梦晚你这个畜牲!” “乐乐他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啊,你剥夺他的生命不算,还要将他挫骨扬灰,他又有什么错,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!” “萧梦晚,我欠你的都还清了,我对你已经没有用处,你杀了我吧,你杀了我!” 气血翻涌,喉中一阵腥甜,我猛地吐出一口血,染红了眼前的世界。 爸,妈,我后悔了...... 后悔遇到萧梦晚,后悔没听你们的劝告。 身子倒了下去,却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。 当我再次醒来,已经在我熟悉的住所。 萧梦晚在我床头睡着,却紧紧握住我的手。 感应到动静,她警惕般醒来,脸上露出失而复得的放松。 “迟砚,你终于醒了。” “来,喝药,我喂你。” 我却悲伤地看着她,沙哑着声音质问: “萧梦晚,我的乐乐呢?” 萧梦晚将我扶起,靠在她肩头: “先把药喝了。” 一颗将死的心,喝什么药都没用,我直直盯着她,没有张口。 萧梦晚攥了攥拳头,压抑着怒气: “乐乐已经死了,你就别再惦记那捧灰。” “也不准再提离婚的事,在我这里,没有离婚,只有丧偶!” “你就算死,也会跟我埋在一起。” 她的话让我全身一阵阵发凉,浑身颤抖。 “萧梦晚,不要对我那么残忍,好吗?” “残忍?” 萧梦晚把药碗狠狠跺在桌子上,捏着我的下巴,眼底闪过极致的不甘和痛苦: “你们对我就不残忍吗?!” “沈迟砚,从你爸妈把我害得家破人亡的那一刻,我们这辈子就只有一个结局......“ 她面目狰狞,字字泣血: “不死不休......” 她将我推在床上,没再多看我一眼,愤然离开。 我却木然地笑了。 不死不休,所以至死方休。 所以,还是有办法的。 我强撑起身子,摇摇晃晃走出基地。 最后一次祭拜了爸妈,捧一捧乐乐骨灰散落的泥土,继续往山上爬。 日暮十分,我浑身是血地爬到悬崖最高处。 悬崖底下,是萧梦晚惩罚我净身的瀑布。 我扶着巨石站起身子,眼睛看向漫天霞光,缓缓张开双臂。 然而萧梦晚颤抖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: “沈迟砚!你要干什么!” 我转身,对她笑了笑: “萧梦晚,永别了......” 我闭上眼睛,直直往后倒去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