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我跟岳茗的洞房夜,他丢下一句粗鄙不堪,避去了书房。 回门当日,他嫌我插手他表妹的婚事,一走了之。 可等我给了放夫书,他又说: [三书六礼不可废,三娘亲亲我的嘴。] ...... 我见岳茗的第一眼就沦陷了。 黄沙满天,他一身落拓也没遮住通身的气度和矜贵。 看过他的路引户籍,又知他未曾娶亲,我便动了心思。 父亲轮值休沐,我吵着要他替我去提亲。 结果,岳茗回了一句。 [来时路上,亲眷熬不住,某须守孝三年。] 可他忘了这里是黄沙垒骨,马革裹尸的边关。 沉雁关太苦了。 一个月不到。 都不用我爹再请媒人上门,他费了最后一点银子,从罪奴营自个儿找到了我家。 岳茗形容狼狈:「洛小姐,亲事我同意了。」 我示意他喝茶:「须先说与你,我立的是女户。」 他一届罪奴,亲事不是娶,是嫁。 岳茗闻言变了脸色。 御前赐下的明前茶,今年新得的,边关六城,只有我爹有。 最终他喝了一口,赞了声好茶,点了头。 我实在喜欢他的好颜色,不忍心他继续在罪奴营蹉跎。 三书六礼也没要,挑了个吉日就设宴成婚。 沉雁关无甚男女大防。 成亲当日我跟着爹爹兄长出来敬酒。 热热闹闹,呼和震天。 人逢喜事,一杯又一杯,最后醉醺醺被人扶进洞房。 龙凤花烛,人影红浪。 灯下看美人,越看越勾人。 「夫君,你可太美了。」 岳茗沉了脸:「喝成这样,哪有一点女子的柔美清雅!真是......粗鄙不堪!」 我色胆包天挨近他,紧张之余打了个嗝。 他立刻捂着鼻子起身,丢下了一句。 「我去书房睡!」 次日将醒,身边的床榻上冷冰冰一片,红烛蜡炬不知何时熄灭的。 听说洞房花烛夜,龙凤烛熄了不是好兆头。 我摸了火折子出来,续上火看了会。 苏晓北曾说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。 我信誓旦旦:[一头热那也是在一根担子上不是,到了夜里,往那儿一搁,也是挨在一处的。]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