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破天荒想要犒劳一下自己,于是订了一家ktv的包间,准备独自嗨唱。 包间里音乐声震耳欲聋,祝枝意已经将桌面上的酒喝光三分之二。 醉意直冲脑门,她握着话筒歪歪倒倒唱着:“或许只有你,懂得我,所以你没逃脱。一边在泪流,一边紧抱我,小声地说,多么爱我——” 唱到一半想要呕吐,她跌跌撞撞打开门走出去。 却不曾想手腕被人一把抓住,她整个身体被大力甩到冰冷的墙上,紧接着一只宽厚的大掌在后护着她的腰,让她不至于撞疼。 面前高大的身躯一寸寸逼近自己,带来极强的压迫感。 “小姐,不好意思,冒犯了。” 下一秒,男人的唇直接吻了上来,只是轻轻地碰了碰,一触即走。 祝枝意灵魂一震,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亲吻自己的男人。 对上他漆黑如墨的双眸后,脑子里炸起了五彩斑斓的烟花。 六年过去,她竟然在这里跟宋寒重逢。 祝枝意伸手按住额头,大力甩了甩沉甸甸的脑袋。 她想自己一定是喝多了,导致出现了幻觉。 “我这是怎么了,居然醉梦里梦到他......” 宋寒啊,他们已经分手六年了。 今天,是宋寒的生日。 她鬼使神差想要来ktv唱歌,唱着唱着自己泪流满面,跟二傻子一样。 而宋寒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救星,也不由得多看女人两眼。 今天一群人给自己庆祝生日,却是给他摆了一道鸿门宴。 他好不容易逃出来,想要找个人跟自己演出戏。 面前的女人像是喝醉了酒,脸颊红扑扑的,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染上一层粉色。 宋寒看了眼走廊,发现陈志扬那货居然没来。他不禁蹙眉,沉声道:“抱歉,我可能需要再吻你一次。” “之后,我可以给你一笔可观的报酬。” 祝枝意大脑一片混沌,只听到类似亲吻和报酬的字眼。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。 宋寒果真没变,连在梦里都要用金钱来贿赂她。 她半扬起头,眼睛将睁未睁,浅笑着:“来就来,谁怕谁啊。” 下一秒,祝枝意主动垫脚勾住男人的脖颈,直接吻住他的唇,唇齿交缠。 宋寒大脑一片空白,这熟悉的感觉,让他不禁沉沦其中。 为什么这个女人的举动会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...... 一开始,他只觉她长得有些像那个人。 再有就是刚刚她的那句“来就来,谁怕谁啊”说得让他愣神。 初恋女友第一次跟他接吻时,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。 只是,她说自己已经有女儿了。 另一边,从包厢里出来找人的陈志扬小腿一软,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看到禁欲六年的宋寒跟一个陌生女人缠绵舌吻! 他赶紧拍下这历史性的一刻,攥着手机哆哆嗦嗦跑开。 今天本来想要借生日撮合家里的大魔王妹妹跟宋寒的,这下看来全泡汤了。 他寒哥明显是已经温香软玉在怀了! 宋寒听到动静,知道戏成了,从这个吻清醒过来。 他退开,声音暗哑:“多谢,我会按约定给你报酬。” 祝枝意酒劲上来,缓了缓低声开口:“二十八岁生日快乐。” 她也只能在梦里祝宋寒生日快乐了。 宋寒不由得僵住身体,警惕地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?” 祝枝意没回答,而是直接把男人拽进了包间。 宋寒眼下也没地方想去,索性跟着这女人走。 包间里面正播放着《想自由》,宋寒终于不淡定了。 说一样的话,听一样的歌,连吻都如此相似,关于前女友的记忆如潮水涌来。 他定睛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的女人,冷声质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祝枝意回答得板正:“祝枝意。” 不是她,她叫祝枝意,而那个六年前不告而别的女人叫程仪。 祝枝意也没有戴牙套,额头上没有青色的胎记,看上去体重还不足九十斤。 他魔怔了,以为再次见到了程仪。 宋寒在小包间里待了十五分钟,发现祝枝意循环唱着这首歌。 他想,大概这个女人只会这一首歌,不是因为她跟程仪有关系。 于是,他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,对祝枝意说道:“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,答应你的报酬不会食言。” 他还想嘱咐她一个女生在外不要喝太多酒,转念还是闭了嘴。 他们还没熟到这个地步。 打开门后,他走向地下停车场,驱车准备回家。 祝枝意看了眼时间,快夜里十点,也起身离开了包间,那张精致的鎏金名片被她胡乱塞进包里。 夜风阵阵,她蹲在路边等车。 宋寒从停车场出来便看见这一幕,风吹起女人的长发,路灯照亮她脸上未干的泪痕,有种别样破碎的美感。 思虑再三,他还是决定下车,给女人叫一辆车。 “你家的地址,我给你叫车。” 祝枝意笑着摆手:“不用了,我宝贝女儿来接我。” 闻言,宋寒的眼皮几不可察跳了一下。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,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,竟然有女儿了。 很快,他掩盖住诧异情绪:“那好。” 坐回驾驶座,他鬼使神差没发动车子,视线落在路边形单影只的女人身上。 祝枝意又等了五分钟,就见女儿依依从一辆白色沃尔沃上跳下来,扑进自己怀里。 “妈咪,我来接你回家!” 她狠狠抱住女儿,心里暖暖的:“谢谢依依,妈咪真开心。” 宋寒手上的烟蒂落在掌心,他猛然直起身来透过车窗看向外面。 那个小女孩生得真漂亮,漂亮到他想下车抱抱她。 宋寒肯定自己没喝醉,可为何今晚看到的一切事物都跟程仪那么像。 他正准备下车一探究竟,沃尔沃的车主走了下来。 一个男人,祝枝意笑着跟男人拥抱在一起。 宋寒的理智回笼,人家有老公有女儿,他这是在干什么?竟然认为那人是程仪。 无限荒唐。 他没再逗留,驱车回家。 路上,陈秘书的消息传来:【宋总,下周六的午餐安排妥当,您只需要带小少爷到场即可,对方是一位幼师,很有经验,相信可以让小少爷开心。】 开心,他的儿子连话都不会说,更不用说表达开心。 要不是陈秘书再三推荐他,说那位幼师小姐有耐心,有让人感到幸福的高能量磁场,他根本不会带廷禹找她共进午餐。 这边,祝枝意坐上了回家的车。 她中途接了个电话,确定好下周六陪同一家小孩子吃午餐的行程。 依依的小脑袋倒在她的腿上,稚气发问:“妈咪,刚刚那个车里的叔叔是谁啊?他是不是在追求你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