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我是天界唯一的女战神,与晏之行相恋百年。 天魔大战中,晏之行刚愎自用,却不幸落入魔界陷阱,性命垂危。 是我以身为饵,在魔界被折磨了三天三夜,又废了半根仙骨,才让他成功逃出。 获救后,晏之行握着我的手,指天发誓,此生定不负我。 可在大婚之际,我却在殿外看到他醉酒后笑道: 「像虞夕那样的残花败柳,不知道在魔界被玩成什么样了。」 「娶她我都嫌恶心,当个仙侍养在身边还算差不多......」 我站在那里,只觉得浑身冰冷。 不敢相信,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,在背地里竟是这幅嘴脸。 于是我心灰意冷,传讯给母神: 「我答应与帝君结亲了。」 …… 良久,她才问我: 「婚姻大事不是儿戏,你当真要这样?可是晏之行他对你不好?」 我强忍着眼泪,对母神道: 「与帝君联姻本就是凤族女儿的责任,以往是我太过任性了。」 母神轻叹一口气: 「罢了,我这就传讯给帝君,三日之后,帝君除魔归来,你们便宣告婚期吧。」 看着殿内还在说笑的几人,我装作从未来过,转身回了澜月殿。 开始为三日后的婚期做准备。 看着那崭新的嫁衣,我忽然想起晏之行将它交给我的那一天。 那时晏之行已然有了战神的称号。 而我翊凤一族,本就子嗣单薄,在整个天界也是人轻言微的存在。 是他在姻缘树下,坚定的牵起我的手,发誓让我成为整个翊凤族最幸福的女子。 现在看来,怎么都像是个笑话。 愣神之际,晏之行进来了。 他身上的酒气消大半,见到我,笑着从衣袍中拿出一个小盒子。 盒子打开,是一串琉璃海棠簪。 他将簪子带在我鬓边,笑道:「我的阿夕配这藕粉色最美了。」 相识千年,他还不知道,我最讨厌的就是藕粉色。 我将簪子取下,递到他面前:「这海棠花太贵重了,还是还给你吧。」 似是没见过我这样,晏之行有怔愣,不过还是笑着哄我: 「我的阿夕当然是要配这六界最贵重的。」 我没再说话,将簪子收起,继续打理着嫁衣。 晏之行看到我手中的嫁衣,皱了皱眉: 「离婚期还有半月,你把它拿出来做什么?」 我将嫁衣放下,想告诉他婚期取消的事,他却先一步开口,语气中满是懊恼: 「对了,今日我收到传讯,东海的那只水妖可能又要闹事,我们的婚期怕是要推一推。」 「等我将霍乱平息,我们再成亲好不好。」 我被他拥入怀中,心底尽是苦涩。 这六界谁不知,东海那只水妖早已被帝君封入结竟,怎会出来闹事? 也难为他编出如此蹩脚的谎话。 不过,我还是在他期盼的眼神中说了好。 他大喜过望,满是雀跃的亲了我一口: 「我就知道,我的阿夕是最好的!」 话音刚落,他衣袍边的传讯符忽然亮了起来。 他匆匆扫了一眼,脸上的喜悦一扫而过,看着我懊恼道:「可能是某界又有妖物作祟了,我去看看。」 说完,不等我回应,就匆匆离去。 以往,晏之行也是这般说辞。 我都不疑有他,还催他赶快过去,免得让那些妖物伤及无辜。 可如今,已经看清了他的嘴脸,我却不能再相信。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。 我放下嫁衣,起身跟着他过去。 他没有去除妖阵,而是转身去了幽景殿。 晏之行告诉我,这座殿是用来震慑妖物,凶恶至极。 所以每当我想靠近,他总是用我身子弱来搪塞。 我也听信了他的话,从未靠近。 可这神殿装潢华丽无比,怎么看都不像用来震慑妖物的。 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腾升。 果不其然,殿门推开的那一刻,晏之行扑上去,狠狠抱住了面前的女子。 那女子我认得,是当年我与晏之行从魔界逃出,随手救的散仙江澜悦。 而且我清楚的记得,江澜悦被救下后想要以身相许来报恩。 但晏之行只是淡淡的扫她一眼,不屑道:「我已有心上人,江姑娘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。」 可如今,晏之行却将她拥入怀中: 「阿悦,几天不见,我好想你。」 江澜悦娇俏的笑了一声,在晏之行唇边落下一个吻,又伸手抚摸他的胸膛。 晏之行很快心猿意马,面色染上情欲,将江澜悦拦腰抱起,抬脚进了寝殿。 我尾随到寝殿外,就听到江澜悦的抽泣声: 「阿行,你还有半月就成亲了,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在见面了,要是让虞夕姐姐知道,定会生气的。」 晏之行低笑了一声:「就知道你会不情愿,所以我就扯了个谎,将婚期延长了。」 说着,还加大力度,榻上都是两人肆无忌惮的响声。 江澜悦立马喜笑颜开,在晏之行唇上重重亲了一口: 「我就知道,你是最疼我的。」 晏之行心疼的吻去江澜悦侧脸的泪珠,笑道: 「虞夕是我的救命恩人,只要你不闹到她面前,我什么都依着你。」 说完,两人的暧昧声就弥漫在整个幽景殿。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,失措的跑回澜月殿。 将这些年晏之行送我的物件全部翻出来,一一烧毁。 看着那残留的灰烬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,止不住的往下流,心脏也像炸开一般疼。 我没想到晏之行除了嫌弃我,竟还在外面养了别的女子。 而这个女子竟还是我亲手救下的。 就在这时,手中的传讯符忽然亮了起来。 江澜悦娇软的声音响起: 「虞夕姐姐,想必刚才你也已经看到了吧,之行今天格外卖力呢。」 「哦,对了,我差点忘了,他今天还说你是残花败柳,嫌你脏,永远不会碰你呢!」 江澜悦还想说下去,被我直接切断。 事已至此,我为何要听那些话。 毕竟我已经要嫁给帝君了。 晏之行太脏,我不要了。 在帝君回天界的前一天,晏之行来找我。 帝君宣告这次设宴要宣布婚讯,晏之行特意来找我与他结伴。 他换上一身玄色长袍,笑道: 「不知帝君看中的是哪家仙子,竟还专门设宴招待。」 我收起他为我准备的粉红宫装,状似无意的回答道: 「母神自幼便让我同帝君结亲,你口中的仙子,怕不是我。」 他下意识轻嗤一声: 「帝君可是圣尊之躯,怎么娶你这个残花败......」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他连忙转了话题:「你怎么能这样说呢!阿夕,我不准你提别的男人!」 说着,他轻轻抚摸我的脸颊,眼底尽是歉意: 「我这些天除妖太忙,冷落你了,等这阵忙完,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。」 我在心底冷笑一声,默默避开他的触碰。 晏之行走后,我将压在箱底的霓裳羽衣拿了出来。 这是我出生时,母神特意为我准备的。 她说,在出嫁前,一定要穿上。 可婚讯被晏之行一推再推,这件衣裙也落了灰。 如今,我终于有机会穿上它了。 翌日,换上霓裳羽衣后,来到了帝君设宴的九重仙境。 我一眼便看到与晏之行站在一起的江澜悦。 彼时的她,一身红色凰羽裙子,妩媚至极,跟着晏之行一起在众神官中穿梭。 看着还真像一对璧人。 见我这身装扮过来,晏之行愣了一下,继而将江澜悦推到我面前: 「阿夕,你还记得她吗,那日你救下的仙子澜月,我除妖的时候,多亏有她相助。」 江澜悦走上前,冲我微微行了个礼,虽是笑着的,眼底却尽是挑衅: 「好久没见阿夕姐姐了,不知道姐姐在魔界受的伤养得如何?」 「若是痊愈了,就快些举办婚宴,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。」 我看着她,淡淡道: 「好啊,不过你只是个散仙,应该没资格喝。不如就当个花童吧,就穿这身衣裙,看着喜庆。」 我看到她面色扭曲了一瞬,又迅速恢复笑意盈盈的模样: 「阿夕姐姐,你可真会说笑。」 说着,又俯身在桌子端起一杯茶,强塞在我的面前: 「今日见到姐姐,我甚是高兴,但又实在不胜酒力,便以茶代酒,敬姐姐一杯。」 我不想与她多言,转身要走。 但没想到,下一秒,她忽然口吐鲜血,整个人踉跄了几步。 我下意识想扶她,她却顺势倒在地上,泪水涟涟: 「阿夕姐姐,我不过是想敬你一杯,你却......却在我的茶中下毒!?」 「你自己失了半根仙骨,不能陪同之行哥哥一起除妖,就要害我......」 晏之行见状,立马将我推开,慌张的查看江澜悦的情况。 他望向我的眼里尽是愤怒:「虞夕,我竟如此善妒!」 「我不过是与澜悦一起协助除妖,你自己思想龌龊,还要加害与她!」 众多神官也注意到这一幕,纷纷围了过来。 听了晏之行的话,也都将愤怒的矛头指向我: 「先前只听说翊风一族的女子都骚得很,如今看来,还善妒!」 「是啊,整个天界谁不知她在魔界那三天三夜,战神愿意要她,她不仅不感恩戴德,还恩将仇报!」 听着那些刺耳的话,我咽下心中的苦涩,解释到: 「刚才那杯茶是她自己倒的,我从未动过!」 可江澜悦口中不断呕出的鲜血,显得我的解释是如此苍白。 闻言,晏之行更怒了: 「她难道会自己害自己吗!虞夕,你今天若不给澜悦下跪道歉,就永远别踏入我战神殿一步!」 见我不从。 晏之行一脚踹向我的膝窝,让我跪到江澜月面前,又拽起我的头发,强迫我与她对视。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,我看到了她眼底的得意。 「快给澜月磕头!」 他话音刚落,身后忽然传出一道喜怒难辨的声音: 「你们在干什么!」 萧衡一来,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 晏之行见状,连忙使了蛮力,将我的脑袋往下按,谄笑道: 「我殿内的小仙婢不懂规矩,伤了人,下官这就打发了他,给帝君让道!」 我想抬头,却被晏之行死死按在下面,只能发出一些焦急的闷哼。 听到声音,萧衡急忙将晏之行推开,将我从地上扶起。 彼时的我,浑身黑泥,凌乱不堪,额间被磕破还不时的往外渗血,一副被人欺辱过的模样。 萧衡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: 「谁干的。」 晏之行闻言,立马冲萧衡行了个礼,看向我时,又满脸嫌恶: 「就是我刚才口中那个不懂事的仙婢,下官立马将她......」 「放肆!」 晏之行话还没说完,就被萧衡厉声打断。 他满脸寒意,语气冰冷: 「晏之行,你胆子可真是大,竟敢对未来帝后动手!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