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我像狗一样被安然扔了出去。 摔在楼道的一瞬间,就因为带动伤口痛呼出声。 我勉强睁开眼睛,看到自己浑身惨不忍睹,没有一处好地方。 安然不愧是医生,就算这么折磨我,也都是让我感受到非人的痛苦,并没有真的让我死掉。 可实在是太疼了,这么暗无天日的折磨,我的精神都几乎崩溃。 即便疼痛入骨,我也还是勉强往前攀爬,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裤脚,苦苦哀求出声。 “......安然,我求求你,救救我爸,我怎么样都行,可是我爸真的不能再拖了啊!一定要给他做手术!” 昔日的妻子居高临下看着我,好一会才恼怒出声。 “行了!我说会救肯定就会救,陈凯的头七都没过呢,你着什么急?!” 听见她提起陈凯,我便不敢多说,生怕将她再次激怒。 安然低头看着我,满脸鄙夷,用脚尖点了点我的脸好一会才敷衍点头。 “我会救的,不过你要是再说,救不救可就不一定了!” 下一刻,她干脆利落从我手中抽出裤脚,门被关上。 我抬头看着这个我们曾经的家,心中愤怒之余,又难掩难过。 三个月前,这个屋子里还是喜庆的装饰。 如今变得跟灵堂一样。 虽然已经接受了现实,但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痛。 心痛某一刻甚至盖过了身上的伤痛。 我这些年掏心掏肺对她,她现在为了自己死去的初恋,就这么对我! 我踉跄着起来,最后看过一眼这个家,扶着楼梯一步步转身离开。 可没走两步,我就彻底脱力。 七天疲惫折磨让我两眼一翻,彻底昏了过去。 再睁眼,我人已经被送到了医院。 我恍惚看向四周,看见自己胳膊上打着营养液,一时间有些提不起劲。 一旁的医生见状,连忙上前。 “先别乱动,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。” 我反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,当即挣扎着坐起身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,嗓音哑得像砂纸。 “......医生,你说什么?我已经昏迷两天了?!” 医生不明白我突然的情绪,就着我的手就要把我摁回床上。 “对,快躺下吧,你身体严重缺水,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?还有你身上的伤,用不用我帮你报警?” 我来不及听他的话,焦急异常,一把就拽下了营养液,手背的血涌了出来。 我恍若未觉,摸索着下床就要走。 “不行,我要去看我爸,还不知道他手术怎么样了......” 刚落地,我就觉得脚下一软差点跌倒。 一旁的医生眼疾手快扶住我。 “这是怎么了?!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给你打镇定剂了!” 我看着医生,声音哽咽。 “不行,医生,我现在必须去看我爸,他肯定已经手术了!您就放我走吧!就在这个医院,让我去看一眼!” 医生皱紧眉头,给我打了一针止痛才勉强放我离开。 我焦急找到父亲的病房,眼睛立刻红了。 他如今面色灰败,只能靠仪器吊着最后一口气。 “爸......爸?” 我轻轻摇晃他的胳膊,他没有意识。 之前说好的手术,根本就没做! 我怒火中烧找到正在值班的安然,怒骂出声。 “安然!我爸怎么回事?你之前不是说会给他做手术吗?!怎么才两天,他就已经失去意识了!” 安然坐在科室里,面对我的火冒三丈完全不在意,甚至嗤笑一声。 “不好意思,最近状态不好,做不了心脏搭桥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