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泽渊眼眶更红,死死盯着我,僵持许久才放开手:“不敢给我看,你是真的找了别的男人?” “林苑,本来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,你尝过悦儿受的罪让她消气,我就能放过你好生待你,这下——” 后面的话我懒得听,推开他踉踉跄跄地回了客房。 吃完药,我打开日记本,又翻起过去3年的记录。 里面却很少记录我的事,大多都是关于杨悦的一些真相。 例如她的抑郁症是装的,怕我真的夺走顾泽渊,买通医生让顾泽渊心疼。 又例如毕业旅行顾泽渊滑雪时出现意外,是我舍命将他救下,可我不愿意用道德绑架的手段影响爱情,便一直瞒着这件事,让杨悦得以冒名顶替。 后来我救他时损害的心脏旧伤复发,命不久矣,才说出这件事。 可顾泽渊已经不信了,认为这是我被折磨得受不了,妄图挽回他的手段。 所以我逃了。 所以他带我回来,虐我的身心,我都没怎么反抗。 生命只剩下最后几个月,有什么好反抗的? 伤我越深,死后他就该越痛悔。 我的心已经被诛死。 现在轮到我诛他的心了。 “泽渊......泽渊说,他不在的时候,要你伺候我。” “我.......我想骑马了。” 正做饭,杨悦带着几个仆人走过来。 她怯生生的话音落下,几个女仆立刻将我按倒在地。 穿着雪白长裙,精致如公主的杨悦骑在我身上,皮鞭一下下打在我身上。 除了屈辱,我更多觉得是荒唐:“你这样对我,是怕顾泽渊又回心转意,在逼我走?” “你太心急了,反而会惹他不喜。” 背上的杨悦身体僵了僵:“我.......我听不懂,泽渊叫我这么做的。” “他带我去草原骑马,我喜欢,他就说家里你就是马,叫我随便骑。” 她故意激我发怒,惹我反抗。 这样不用她动手,那些仆人就会冲过来,将我往死里打。 而我只是在笑: “别装了,我都替你尴尬。” “帮你伪造病情的医生叫孙莉,对吗?” 话落,她身子一抖,失控地从我身上摔下来。 那双时刻忧郁哀伤的眸子,出现慌乱惊恐的情绪。 她在怕。 不仅是怕我知道了真相。 更怕我明明知道了真相,却还是什么都不说,给她当马骑。 “顾先生有多宠爱杨小姐你不知道?竟然还敢忤逆她,自己讨打就别怪我们了!” 仆人觉得杨悦反常的表现,是被我欺负应了激,拿起鞭子狠狠殴打了我一顿,将此事报告给了顾泽渊。 我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涂好药膏,他就赶了过去。 扯着我的头发将我狠狠摔倒在地:“贱东西,我不在家你就敢欺负悦儿?别忘了这个家已经不姓林,改姓顾了!” “听说悦儿伤到了脚踝,要是疼得厉害,别怪我断了你的脚!” 威胁几句,他就迫不及待地去看望杨悦。 回到家5分钟内见到心上人,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。 这一点杨悦也知道,所以她掐准时间,拿刀片划开了手腕。 我在她房里安装的摄像头看得一清二楚。 想来是怕极了我,要用自S这出逼顾泽渊将我赶出去。 思及此,我藏住眼中的玩味,冲顾泽渊的背影喊了声:“泽渊,别走!” 他立时停步,怔怔回头。 我声音中激烈的情感,让他面露恍惚。 为留下他,我又挤出了几滴泪来:“杨悦把我当马骑在我身上,摔下来又能伤得多重? 而我身上多处被皮鞭打裂,你就看不见吗?” “你怪我害杨悦抑郁成疾,可我又有什么办法?我只是爱你,想和你在一起,这有什么错?” 差不多的话,我3年前就说过。 不止是婚前的热烈追求,还有婚后的殷殷深情,想着即便是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,便一次次地讲,试图挽回他的心。 可得到的只是满眼冷漠。 他说我一厢情愿,咎由自取。 他说他不欠我,我却欠杨悦。 现下,许是3年不见,他恨得没那么深了。 也许是我的冷漠让他意识到失去了我,又贱兮兮地有了些动容:“你爱我没错,但是悦儿何辜?” “林苑,你先把欠悦儿的还清,再提我们之间的感情吧。” 我错愕片刻,不禁笑了出来。 既笑顾泽渊荒唐的话。 也笑杨悦血流了一地,还是没等来她在等的人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