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为国隐姓埋名十年,我归乡祭拜烈士双亲,却看到整片墓地已成废墟。 我愤怒上前:“谁准你们动这里的?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墓?!” 工人撇嘴:“知道啊,人家儿子亲自签的字叫我们推的。” “儿子?”我心头一紧,“你说的是谁?” 保安不屑一笑:“就是这墓主人的儿子呗,现在可是吃公家饭的大人物,你这种乡巴佬懂什么?” 我脑中一阵轰鸣。 我就是爸妈生前唯一的儿子。 签字推平墓地,我怎么不知道? ...... 我脑子“嗡”地一下,手里的供果啪地掉在地上。 十年前我奉命隐姓埋名进驻边境单位,任务等级属于“绝密”。 从那天起,我在世间消失,不得通信、不得往来、不得为自己留痕。 他们连我人在哪里都不知道,更别说我还能回来签字! 我喉咙发紧:“你说的墓主儿子,他叫什么名字?” “是叫林昭吧?单位里当差的,还是个大领导。” “林昭。”我重复一遍,眼神冰冷。 连我的名字都敢冒用! 究竟是谁,敢如此猖狂?? “你确定?” 旁边的保安嗤笑一声:“你个乡巴佬哪来那么多问题?人家的亲笔批示都在县里备案着呢,还能有假?” 我看着那堆被铲碎的墓碑,脚下像灌了铅。 那是我亲手为爸妈立的碑。 十五岁那年,我用攒了整整两年的钱,木匠和石匠找的都是县里最好的。 现在连碑的边角都碎成了沙砾。 我死死拽着围栏,拳头握紧。 “那骨灰呢?”我咬着牙问。 工人头也不回:“垃圾桶里,不然哪去?人家亲儿子都不要了,还能让你个外人上赶着操心?” 我脑子“嗡”地炸响,耳朵里只剩风声。 没等他说完我就冲了进去,顶着满地泥浆,往那片被刨开的土里翻。 在一堆建筑垃圾旁的垃圾桶里,我找到一个掉漆的木盒。 上面盖着水泥渣,半个盖子开着,骨灰与灰尘混在一起。 我扑过去,一把把盒子抱进怀里,整个人像疯了。 那是我爸妈。 是我熬了十年也想回来再磕一个头的爸妈。 竟然被一个冒充我的人丢进了垃圾桶! 保安走过来,啐了一口:“赶紧滚!别在这碍眼!” 我没看他,抱着盒子站了起来,一步一步往山下走。 手里那具骨灰盒沉得像块铁,硌得我肋骨生疼。 山风吹得我眼眶发酸,我低头看着怀里早已破旧的盒子,几乎要把牙咬碎。 我要给他们找一个干净的落脚处。 哪怕是山野一隅,也比那一口垃圾桶强。 下山后我直接去了市区的银行。 手机卡是今早回来刚办的,新号码,银行卡什么都没绑定。 给爸妈重修墓地,现在就只有他们抚恤金的那笔钱能动。 我站在柜台前,把卡和身份证推过去: “你好,我想取一笔存款。是这个账户,应该每月有五千抚恤金入账。” 柜员接过证件,眼神冷漠。 她啪啦几下在电脑上点着,突然轻嗤了一声。 “这账户里一分钱都没有,你来取什么?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