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他成了动物园里最受欢迎的展品——一条会学人说话的断腿黑狗。 心口爬着蜈蚣般的疤痕,皮肤下藏着噬心诅咒。 当蓝色火铃在季家门前摇晃,我要让那对狗男女明白:巫族的复仇,从来都是血债血偿。 暴雨砸在窗户玻璃上的声音像无数恶鬼在敲门。 我飘在自己的尸体上方,看着季南川用手术刀划开我隆起的小腹。 他的动作娴熟得像练习过无数遍,白大褂上溅满了我的鲜血,那些温热的液体正一点点变的冰冷。 “哥,东西要完整取出来。”季薇举着玻璃罐站在旁边,猩红指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 我拼命想扑过去阻止他们,灵魂却一次次徒劳地穿过他们的身体。 原来人死后真的会有魂魄,可惜那些民间传说从没告诉过我,新死的鬼什么都做不了。 “放心,我特意去妇产科实习了三个月。”季南川推了推滑落的眼镜,镜片上沾着的血珠顺着边缘滴落。 他随手摘下眼镜,往我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,“为了你,我必须万无一失。” 我的孩子被掏出来时只有巴掌大,甚至还未成型,小小的身体蜷缩着,仿佛还在母体里沉睡。 季南川捏着脐带把它拎起来端详,那眼神像在菜市场挑选一块猪肉。 “可惜了。”他随手把那个小生命扔进托盘,冷漠得不像在处置自己的骨肉。 季薇突然尖叫:“哥!她的眼睛!” 我尸体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,空洞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天花板。 季南川皱眉,用戴手套的手抚过我冰冷的眼皮:“正常现象,肌肉松弛而已。” 但我知道不是。 因为就在那一刻,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,一股力量让我的魂魄突然凝实。 我扑向季南川,这次指甲真的划过了他的脖子——三道血痕瞬间浮现,渗出鲜红的血液。 “谁?!”季南川猛地回头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 季薇惊恐地指着凭空出现的血痕:“是......是她回来了?她变成厉鬼了?” “胡说什么!”季南川甩了她一耳光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, “去拿抽血设备,趁尸体还新鲜,别耽误了正事。” 就因为我曾经告诉过他我的血有延长寿命的功能,他连我的血也要抽干。 当针头扎进我苍白的手臂时,窗外炸响一道惊雷,吓得他们不敢动弹。 暴雨中隐约传来古老的歌谣,那是我们巫族的安魂曲,祖母一定感知到了我的遭遇。 季南川突然僵住,他惊恐地看着输液管——抽血管里的血正在倒流,顺着针头爬回我冰冷的身体。 “见鬼!”他踉跄后退,撞翻了手术托盘,器械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。 我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,季薇直接吓晕了过去。 祖母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:“瑶儿,记住这个画面,记住他们的恐惧——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