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 而我,钱余安,就是给他这无法征服的高傲勾引的脑子都没了。 我怔怔的盯着他的脸,他灌我毒酒。 我死后,他抱着美妾在怀的画面在我眼前不住回现,再看他那张金丝楠木的桌子。 笑死,我买的。 下一秒,我恍如怪力,生生将桌子推翻在地,一众奏折骤然四处散落,还连着价若珍宝的玉瓶。 「钱余安,你疯了,你知不知道这玉瓶是绝世孤品。」 向来波澜不惊的脸浮现的那抹心疼只令我觉得讽刺。 前世,我便是死也没得的垂怜,区区一个千金玉瓶便得到了。 「所以呢,殿下。」 我懒懒垂眸坐在一旁,茶水漂浮不定。 他想说些什么,见我这副模样却又熄了声。 「自我嫁进这太子府,别说是这玉瓶,怕是连陛下的里衣,开支都出自我账上。」 「你......」 「我今日来倒也不为别的,只是同殿下说一声,从今以后,太子府的账目余安不会再支出分毫。」 「以全殿下,清正名声。」 说完,我幽幽站起身,垂眸往后看去。 谢呈瞬间意会,一脚将齐闲蹬出个老远,狗吃屎一样的趴在地上。 我爽朗大笑,自在的走出房门,留齐闲疯了一样大喊。 3 「钱余安。」 四处无人,谢呈现形站在我身侧,阳光照的人温暖,我伸出手去触碰,却什么也没有抓住。 强撑的冷静不过须臾,我蹲下身,积攒的情绪骤然爆发,委屈,痛苦,还有怨恨。 我很想问问齐闲,为什么,我怎么做都感动不了他,问问他真的一丝一毫都没有喜欢过我吗?也想手刃他报仇。 可是,我做不到。 我真的,做不到。 初见齐闲时,他是矜贵优渥的小公子。 我尚且年幼,承掌家大业大的家中和数不清的老狐狸打交道。 彼时,我丢失了阿娘送给我的玉镯。 那日下了好大一场雨,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,绝望无助又委屈之至。 是齐闲,齐闲为我打了那一把油纸伞。 他蹲下身子,有些温柔的问我可是遇着了什么事。 待我讲明,又领着我在雨中寻了许久的玉镯。 后来,在一家当铺,他为我赎回了玉镯。 雨日将他华服打湿,他却半点不在意,因我寻回玉镯而实打实的为我开心。 我问他叫什么,他告诉我,他叫齐闲。 那是对我而言,这世间最最最美好的人。 我醒来时已是傍晚,不在太子府,而在我出嫁前所住的宅子,我正呆呆看着半落的夕阳,有些不真实的虚幻。 谢呈在此时走了进来,手中端着一碗热粥。 「生病了也不知道?」 仍是那副冷淡自持的模样,我却没忍住调笑起来,「何德何能,谢大判官为我洗手做羹汤。」 「喝吧你,这都堵不住你的嘴。」 热气往上浮,熏的我有些鼻酸。 说来也可笑,世间唯一给我煮一碗热粥的,竟是谢呈。 「你若不是来复仇的,何须拉上我。」 谢呈坐在一旁,语气冷淡。 「谁说我不是来复仇的。」 「我欠他的恩情,从他灌我毒药起就早已两清,今日我不过是......」 「不过什么?」 我扭头看着他,「谢呈,你知道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吗?」 谢呈扭头看我,面露不解,「死?」 「不不不。」 我故作玄虚的站起身,摇头晃脑,「大错特错。是!没!有!钱!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