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拖着一双断腿朝我哭诉: “岁欢妹妹,我不会再缠着景川,我已经被抽掉所有卵子,医生说我再也生不了孩子,求你不要让他们打我,羞辱我了。” 说话间,她露出身上被虐打出的青紫痕迹。 傅景川目眦欲裂的盯着我,相依为命的哥哥也怒骂我恶毒。 他们气愤的要和我退婚,断亲,还联手送我进酒店打工。 只为让我独自赚钱,偿还沈岁欢的医药费。 我在酒店里成为**实验品,被挖肾,摘除子宫,甚至还要遭受各种违背人性的恐怖实验。 终于,傅景川和哥哥要接我回家。 可此时的我却像具木偶,习惯性的躺在他们身边。 “老师,今晚不剁手了吗?” 1 “傅总,我把沈小姐带来了。” 酒店经理朝傅景川弯腰赔笑。 我浑身颤抖的跟在他身后,没了实验室里消毒水的味道。 外面各种气味,都让我浑身不自在。 经理见我不动,侧出身子,将我呈现在傅景川眼前。 我却急忙抬手,柔和的阳光刺的我眼睛生疼。 被圈养在地下实验室的三年里,我见不到光,就连每天吃的流食都是倒在狗盆里。 那天老师们突然得知,我要被接回去的消息。 加急给我注射各种营养针,进行疤痕修复,勉强让我从骷髅样恢复成正常人的摸样。 傅景川依靠在沙发上,一脸不悦。 经理见状推了推我的胳膊,笑着压低声音说。 “还不叫人!” 我看着他脸上挂着的假笑,心底慌张的直想躲。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,经理横眉瞪向我的警告。 我背后不断渗出冷汗,环手抱着双臂上下摩擦。 磕磕巴巴的说:“傅…傅......傅总......好。” 长时间不和人沟通。 我的语言组织能力退化,只能单个字或者双个字的往外蹦。 傅景川挥手让经理先下去。 等人走后。 他放下二郎腿,满脸不耐烦的质问我。 “沈岁欢,你到底想干嘛?” 我浑身抖的更加厉害,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往下低落。 傅景川看不见我的反应,走到我面前,伸手将我下巴强硬抬起。 “抬头看我,说!你闹这出到底想干嘛!” 我牙齿打颤着不断重复。 “对不…起......对不…起......” 他狠厉的眼神,逐渐和那些“助教”的眼神重叠。 我知道这是做错事情了。 做错事情就要惩罚! 我下意识的,往墙壁前走。 “啪啪啪!” 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的往我脸上扇。 脸被扇的红肿不堪,甚至嘴角隐隐渗出血丝。 周围来酒店入住的客人,纷纷驻足看着我指指点点。 “这是在玩什么刺激吗?” “哟,小姑娘怕不是被大婆给抓奸了,正在着面璧自扇巴掌。” “要我说,肯定是这个穿西装的男的,逼人家女孩子。” 傅景川听的太阳穴直突突,上前将我拖到无人处。 “沈岁欢你犯什么神经病啊!” “我不过是语气重了点而已。” 我低声喃喃:“重了…点…” 脑海里浮现出,老师们穿着白大褂,脸上的神情扭曲又癫狂。 “编号8913,今天要从你身上切块肉做化验,老师手法可能会重了点,你忍忍。” 老师们眼底露出寒光。 我捂着腿上的伤口,痛到晕厥过去。 回过神,我下意识的将裤子脱下,抓着傅景川的手往下探去。 “没…关系,我忍忍,你快…点,好不…好?” 2 傅景川猛地抽回手,眼中闪过寒光。 “沈岁欢你犯贱是把!” 我害怕的浑身颤抖,想动手将大腿的肉切下来,可我没刀。 只能用手将腿抓出一道道血痕。 “对不起......对不起,我抓不…下来,怎么办?” “我没刀,没办法…切肉下来,老师对不起,对不起......” 我双手染血,想去抓傅景川的手臂。 “嘭!” 他抬腿,狠狠的将我踹倒在地。 “神经病,沈岁欢你除了会发癫,还会干什么!” 瓷砖冰的我回神。 傅景川踹我? 曾经摸着我的头,说要一辈子护着我的傅景川。 现在居然,拿脚踹我! 要是换做以前,我一定会猛踹回去,加倍奉还。 可现在,我脑子里的下意识反应,肯定是我哪里做错了! 对,一定是这样! 我连忙爬起,跪在地上不停磕头。 “砰砰砰。” 一连十几下,我嗑很的用力,额头鲜血直流。 刚被送到实验室的时候,像这种做了“错事”下跪磕到流血。 频繁的像是家常便饭。 一开始的“错事”是不配合抽血做实验。 可那天老师们商议,想直观的看人和动物是否能融洽的繁育下一代。 他们找来了一只红毛公猩猩。 我瞅准时机跑了出去,躲进酒店负一楼的保洁休息室。 颤抖着手,用里面的座机电话给傅景川打去求救电话。 任凭我如何压低声音哭诉,道歉,忏悔。 傅景川还是不相信的,冷声呵斥我。 “沈岁欢你消停点行不行,不就是一些整理床铺的体力活,非要闹的要死要活!” “你吃不了这苦,怎么之前欺负卿卿害她不能生孩子,被人侮辱的时候,就没想过你会有今天吗?” 我哭着想说不是的,那些事都是柳卿卿污蔑我的。 话筒那头,便传来柳卿卿娇柔的声音。 “景川你不要这样偏激嘛,我没事的,只要岁欢妹妹不生气,要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 “傅景川你听我说......” 我刚张开口解释,便被哥哥的怒音强势打断。 “跟她还有什么好说的,像这种蛇蝎心肠的人,不离远点要是被她咬伤一口,不是被毒死就是被恶心死!” “我看就让她在酒店呆着,什么时候把卿卿的医药费赚回来了,再接回来!” 我哭着大喊:“哥哥,哥哥我错了,求你先接我回去......” 可不管我怎么呼喊,电话那头像是听不见一般。 哥哥催促傅景川进会场。 原来他们就在酒店顶楼,给柳卿卿补办毕业庆祝宴。 我的哭声抑制不住的往外冒,门被大力破开。 他们蜂拥进来,眼神猥琐不堪,讥笑着朝我伸手。 “敢跑就要敢接受惩罚哦~。” “既然不想和猩猩,那就和我们试试吧。” “是啊是啊,试试就知道了,你会爱上这种感觉。” 充满恶意的笑声,传遍整个房间。 我瘫坐在地上,死死抓着听筒,声嘶力竭的喊。 “傅景川救我,哥哥救我......” 他们靠的越来越近,一张张恐怖扭曲的脸,紧贴在我身上。 话筒传来柳卿卿伴随着热烈的鼓掌声,上台致谢傅景川和哥哥的话。 “在这里我要非常感谢,景川和康安哥将我捧成公主一样对待......” 柳卿卿笑着说完下台。 我的喉咙喊到嘶哑,到最后再也喊不出声。 只能麻木的看着天花板晃荡。 傅景川不爱我,哥哥也不爱我,这世界上没人再爱我。 “嘭!” 傅景川见我不要命的磕头,一脚将我踹翻。 怒骂道:“疯子!要发癫也别在我跟前发!” “你在酒店名头上是保洁,晚上却住着总统套房,早中晚餐鲍鱼海鲜没停过,我和你哥每月账单都要给你支付上百万,那点亏待你了?” “我警告你别在我眼前装了!我不吃这一套!” 我呆愣愣的看向他。 分不清站在眼前的,是老师们,还是傅景川。 傅景川见我平静下来,满脸鲜血的样子。 手握成拳,不自在的咳了两声。 “咳咳…你先把裤子穿好,我送你回家,你哥和卿卿在家备好了接风宴,在等你回去。” 我忍不住的想,真的是在等我吗? 自从当年柳卿卿从国外转学回来。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变化,她在学校故意弄的浑身脏污出现在哥哥面前,说我在学校带头欺负她。 后来哥哥为给她撑腰,上学下学只接柳卿卿。 而我只能步行,哥哥说这是我欺负同学的惩罚。 想到这,我抬眼看向傅景川。 就连一直对我无限宠溺的傅景川,也因为那年我的生日宴上,柳卿卿在监控盲区跳下泳池,哭诉说是我推的。 此后他送的所有礼物,给柳卿卿都是正装,给我赠品。 我生气将赠品丢进垃圾桶。 傅景川阴沉着脸,冷声凶我。 “要不是卿卿说没你的一份,她不收,否则你配让我送你礼物吗?” 这话像是千万根刺插进我心口,让我每一次呼吸都痛苦不堪。 回到家,哥哥忙将身上的围裙取下。 不等他开口,楼上清丽的女声响起。 3 柳卿卿穿着蕾丝宫廷连衣裙,从楼上优雅的走下来。 脖子上戴的yokolondon的珍珠项链,更衬托的她温婉可人。 我一眼便认出那条珍珠项链,是我和傅景川订婚那年他送我的。 一直被我珍藏在保险柜里。 保险柜密码只有傅景川知道,而保险柜的位置只有哥哥知道。 我唇角溢出苦笑。 他们是很的很爱柳卿卿啊! “噔噔噔,这是我送你的回家礼物,欢迎岁欢妹妹回家!” 柳卿卿脸上挂着笑,从背后掏出绣布。 红色的曼珠沙华,围绕着中间的“编号8913”。 “啊!” 我吓的大叫,惊恐的将绣布挥开。 柳卿卿却像是被我大力推开一般,重重摔在地上。 傅景川猛地推开我,冲上前扶起柳卿卿。 “沈岁欢!你还敢当面欺负卿卿!” “卿卿没事吧。”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。 一个为了柳卿卿,怒目呵斥我。 一个只着急关心柳卿卿的伤势,没人问过我为什么会这样做。 傅景川惊叫出声:“卿卿你手腕被磕破了,流这么多血不疼吗?” 原来地板四五滴的血迹,也是流了很多血。 “啪!” 我捂着脸,看向满脸怒气的哥哥。 “沈岁欢你一回来你闹事,我还以为你在酒店里,多少能学好,没想到比之前还差!” 哥哥抬手还想再打,被傅景川拦下。 “好了康安,我们还是先去给卿卿包扎伤口。” 哥哥禁不住傅景川的劝,冷眼瞪向我。 “桌上有饭菜,你饿了就先吃。” 他们两人将柳卿卿护在中间,她回眸朝我露出挑衅的眼神。 我眼中露出伤心的神情。 她得意的勾唇笑。 可我心上的疼,抵不过胃里的抽疼。 看在桌上的食物,小心翼翼的踱步过去。 之前都是趴在地上,像狗一样吃流食。 我已经忘了怎么像人一样,坐在椅子上吃饭。 等到傅景川他们下楼,就看到我趴在地上,捧着汤碗舔食里面的汤汁。 “沈岁欢你是故意来折磨我的吧!” 哥哥咆哮着将汤碗踢飞。 我顾不上黑脸的哥哥,追着碎在地上的汤碗。 锐利的碎片划破我的唇角,和舌头。 可我依旧像是不知道疼一般,接着舔。 只因为那次在实验室里。 我的盆底剩了点流食没舔干净。 被“助教”和老师们看见,他们强灌我喝下二十斤流食。 肚子差点被撑破。 那种撑到想吐,又不能吐的感觉太痛苦。 从此我的饭盆再也不敢剩东西。 哥哥脸色阴沉的拽起我:“做错事不道歉也就算了,闹出这种事,是想故意丢我的脸是吧!” 道歉? 我下意识的连连点头。 机械性的重复说:“我道歉,我道歉......” “啪啪啪。” 又是一阵清脆的巴掌声,伴随着我不断重复的:“对不起......对不起......” 哥哥被吓的久久不出声。 傅景川蹙眉劝说:“康安差不多行了。” 哥哥惊醒,顾不上回他的话,急忙上前拉住我的手。 “好了,你道歉的诚意我感受到了,你快住手。” 我抬眸,眼眶泛红的盯着他。 “不行,做错事就要接惩罚的对不对?” 哥哥没来由的心底不安,但想着我说的也没错,便直爽的点了点头。 “是,做错事要接受惩罚。” 我坚定的点头,拿过餐桌上的水果刀,狠狠朝自己手臂上剜下一块。 “哥哥你拿去做化验,原谅我好不好?” 哥哥脸色煞白,颤巍巍的往后退。 4 我将手上血糊糊的一团往前递。 “哥哥你为什么不要?” 血水滴在地板上,响起“滴答滴答”的声音。 傅景川冲上前,紧紧按住我手上的伤口。 扭头咆哮着朝哥哥喊:“还不去喊医生来!” “好......好。” 傅景川拧着眉将衣服脱下,拿来包扎我的伤口。 “沈岁欢麻烦你脑子清醒点!” 我没有他想象中,立马忏悔道歉。 而是迷茫的问:“是我惩罚的力度不够吗?” 傅景川一阵无语。 我又接着说:“不够的话,我右手还可以剜,或者你亲自来。” “沈岁欢别装了!我告诉你,就算你今天死在这,也不能抵消你之前对卿卿做下的错误。” “你不想着弥补,还一个劲的在这发癫,是想干什么?” 傅景川气的胸膛剧烈起伏。 我将刀塞到他手里,颤声说。 “那你亲自来,好不好?” 傅景川太阳穴狂跳,一把将刀甩开。 柳卿卿拽着他的衣摆,泪盈盈的哭诉。 “景川你别生气,肯定是岁欢妹妹不喜欢我呆在这,我过两天就买飞机票离开,她就不会刻意伤害自己来博取你们的关心了。” 说罢,她转身牵起我的手。 “岁欢妹妹,你别生气了,我这会尽快收拾东西走。” 下一瞬,她往我伤口的地方狠狠戳下去。 用只有我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。 “编号8913你怎么还是不懂,这个家不属于你,也不欢迎你回来!” “啊啊啊!” 在实验室里,痛苦的记忆立马浮现出来。 我挣脱开她的手,惊恐的捂着头蹲下。 柳卿卿失力往后倒,傅景一把接住。 “啪!” 他气势汹汹的往我头上拍了一掌。 “真是个贱人!我差点被你骗过去,以为你精神不正常,现在看来就是装的!” 我眼前出现重影,倒头晕过去。 “景川你太冲动了,要是伤到岁欢妹妹的脑子怎么办?” “全是她自作自受,能被打成智障更好,总比现在一直作妖好!” 如果能成为智障,把这一切都忘掉。 我也会觉得很好。 再醒来,已经是深夜。 手臂上的伤口被简单包扎过。 我躺在用杂物间搭建出的卧室里,从角落里翻找出裁纸刀。 走上二楼,我的卧室挂着卿卿专用的牌子。 再往前走是哥哥的房间,傅景川今晚留下来,睡在哥哥旁边。 我轻轻推门进去。 像具木偶一样,习惯性的躺在他们身边。 “老师,今晚不剁手了吗?” 哥哥闻声看我,吓的掉下床。 傅景川冷着脸,一脚将我踹翻在地。 “沈岁欢你还想杀人!” 我惊恐的摇头。 “不不不,老师不是你们说要跺我的手吗?” 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跺你的手!” 没有吗? 我低头沉思。 傅景川和哥哥对视一眼。 两人上前拉拽住我,裁纸刀掉落在地。 “不要,求求你不要扯我衣服,哥哥,傅景川救我。” 我害怕的捂着胸口大喊大叫。 哥哥顿时煞白下脸朝傅景川喊。 “景川,岁欢这个反应是......”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。 最是清楚,女生出现这种反应是遭遇了什么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