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侵犯书玥的那些人是我派出去的,她的创伤也是因为我,我该对她负责。” 总裁办公室外,抱着文件的温书玥推门的动作一顿。 这两个声音她太熟悉了,一个是她的双胞胎妹妹,温书瑶。 还有一个月后即将和自己结婚的未婚夫,祁司砚。 他推掉了原定今晚的烛光晚餐,说公司有急事。 现在却和他最讨厌的温书瑶在一起。 她想冲进去问个清楚,里面却再次传来祁司砚的声音。 “瑶瑶,就算我和书玥结婚,但那只是负责,我心里爱的永远只有你,我会守护你一辈子。” “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厉瑾言,只要是你想要的,我都会满足你。” “司砚哥哥对瑶瑶最好了,多亏当初你拍下了那些照片,不然瑾言就不会那么快对温书玥死心,不过那么清晰的照片你是怎么拍的呀?” “当时......我就在转角。” 祁司砚的话像是当头一棒,令温书玥一瞬间头晕目眩,浑身发凉。 什么叫“当年侵犯书玥的那些人是我派出去的”?什么叫他就在转角? 所以,她花了三年才摆脱的噩梦,竟是她深爱的枕边人给的? 温书玥死死咬着下唇,即便尝到了血腥味也没有松开。 她怕发出声音被发现,摇摇晃晃地逃离。 她苍白着脸,紧踩着油门,一路狂飙回家。 玄关摆着温书玥和祁司砚的合照,他眼里无尽的爱意现在看来十分刺眼。 祁司砚的话猛地再次在她耳边回响。 理智崩坏,恨意无限滋生,温书玥拿起玄关的高尔夫球杆,狠狠砸向了他们的合照。 玻璃碎裂间,过去的种种浮现在她脑海中。 温家两姐妹有三个竹马,温润如玉的厉瑾言,高岭之花祁司砚,风流浪荡的顾驰野。 温书玥从小就喜欢厉瑾言,厉瑾言也喜欢她,她时刻都期盼着自己能快些长大,好能大大方方和厉瑾言在一起。 可18岁那年,一切都变了。 她在回家的路上差点被侵犯,终日痛苦不堪,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症和抑郁症。 原本与她情投意合的厉瑾言突然也对她不理不睬。 她开始消瘦、失眠,因为只要睡着就会无数次的梦见那三个淫笑着的面孔。 每当恐惧占据理智,她都会控制不住地自残。 在温书玥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,只有祁司砚在她身边。 是他找来最顶尖的心理医生。 是他无限包容她的崩溃,抚慰她受伤的心。 最严重的一次,祁司砚为了不让温书玥伤害自己,废了一只手。 玻璃渣刺穿他手心的时候,祁司砚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,抱着她说:“玥玥,别怕,我会永远陪着你。” 至此温书玥开始积极的治疗,也渐渐喜欢上了那个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祁司砚。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,从一开始这就是祁司砚为了让温书瑶得到心上人而设下的局。 当她在痛苦挣扎的时候,她最爱的人不光在转角听着,甚至拍下了照片发给她的妹妹。 她怎么能不恨?! 刺耳的打砸声消失,客厅已然是一片狼藉。 温书玥气喘吁吁的丢下高尔夫球杆,隐忍已久的眼泪突然决堤,她痛苦的抱住自己。 是她太蠢,轻易就被虚假的深情蒙蔽了双眼。 打开家门的祁司砚被满屋的碎片吓了一跳。 意识到温书玥的创伤应激可能又发病了,祁司砚心底一紧。 他快步冲进客厅一把抱住蹲在地上哭泣的温书玥,柔声安慰。 “书玥对不起,我回来晚了,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家,下次不会了。” 熟悉的木质香围绕着温书玥,她第一次觉得反胃。 她退出祁司砚的怀抱,红肿的眼睛紧紧盯着他。 “司砚,三年前,你为什么会那么刚好出现救下我?” 即使事实就在眼前,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祁司砚的一句实话。 只要他说出来,或许,或许她可以原谅他。 祁司砚的眼眸微微一闪,又很快恢复正常。 “我去那边谈项目,碰巧听见了你的声音。” 温书玥闭了闭眼,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希望也被彻底碾碎。 她一言不发的转身上楼,不再多看祁司砚一眼。 祁司砚担忧的望着她的背影,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。 宽大的床上,温书玥抚摸过手臂上每一条自残留下的伤痕,眼泪不断的落下。 她拿起手机,拨通了一个许久没联系过的号码。 仅仅只响了三声,顾驰野慵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。 “温书玥,大半夜打电话是寂寞作祟?” “顾驰野......”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,对面的顾驰野半晌才开口。 “怎么?这是祁司砚那小子欺负你,你找我诉苦来了?” “顾驰野......我不想嫁给祁司砚了,你来娶我,好不好......”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缓缓说出一个字: “好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