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闻傅家继承人傅砚辞在一场车祸后,不仅双腿残疾,性情也变得暴戾嗜血。 新婚当晚,他坐在轮椅上,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冷若冰霜。 「安分点,别想从我这得到任何东西。」 他掐着我的下巴,眼神阴鸷。 我却清晰地听到他心里的声音: 【呜呜呜她好香好软,她为什么不怕我?是不是嫌弃我站不起来?】 1 我叫安若,此刻顶着姐姐安宁的身份,嫁给了全城女人都避之不及的男人,傅砚辞。 婚房大得像个空旷的宫殿。 他坐在轮椅上,一身黑色丝质睡袍,衬得那张脸越发苍白俊美,只是眉眼间的戾气几乎要化为实质。 「过来。」 他开口,声音像是淬了冰。 我依言走过去,在他面前站定。 他抬手,冰凉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,力道很重,迫使我抬头看他。 「安分点,别想从我这得到任何东西。」 他眼里的厌恶和警告毫不掩饰。 可我脑子里,却响起了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。 【呜呜呜她好香好软,她为什么不怕我?是不是嫌弃我站不起来?】 那声音带着哭腔,委屈得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。 我愣住了。 这是......傅砚辞的心声? 我眨了眨眼,看着他依旧冷酷的脸,再三确认脑海里那道软糯的声音。 【她眼睛好大,睫毛好长,像小扇子。她是不是被我吓到了?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不想让她看出我好紧张。】 我差点笑出声。 原来传闻都是假的。 什么暴戾嗜血,这分明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傲娇鬼。 我心底的恐惧一扫而空,反而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。 我顺着他捏我下巴的力道,脚下一软,整个人跌进他怀里。 结实的胸膛撞得我鼻尖发酸。 他身体瞬间僵硬。 【她抱我了!她倒在我怀里了!她身上是什么味道?好香!腿好麻!心也好麻!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!】 他心里的呐喊跟放烟花似的,一声比一声响。 面上,他却猛地推开我,眼神里的嫌恶更重了: 「不知廉耻!」 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,委屈地抬头看他,眼眶迅速泛红。 「老公,我怕。」 我用最无辜的声音,软软地喊他。 傅砚辞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。 【她叫我老公了!她叫我老公了!声音好好听!完了完了,我心跳好快,要被她听到了!】 2 第二天我醒来时,身侧空无一人。 偌大的床上,只有我睡过的一小块地方是凌乱的。 我换了身衣服下楼,长长的餐桌旁,傅砚辞已经坐在主位上。 他换了身挺括的西装,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正低头看着一份财经报纸,侧脸线条冷硬利落。 听到脚步声,他头也没抬。 【她下来了。今天穿了条白色的裙子,像一朵茉莉花。她会喜欢中式早餐还是西式?要不要让厨房都备一份?不行,会显得我太在意她。】 我忍着笑意,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。 「早上好,老公。」 傅砚辞翻报纸的动作一顿。 【又叫了又叫了!她怎么这么会啊!】 他抬起眼,冷冷地瞥了我一眼: 「记住傅家的规矩。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碰的别碰,安分待在你的房间里。」 我乖巧地点头:「知道了。」 这时,一个年轻的女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过来。 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敌意和不屑。 在经过我身边时,她的手腕突然一歪,滚烫的粥朝着我的手臂就泼了过来! 我瞳孔一缩,根本来不及躲。 【小心!】 傅砚辞心里的惊呼和他的行动一样快。 只听「刺啦」一声,他猛地转动轮椅,用他高大的身躯挡在了我面前。 滚烫的粥大半都泼在了他的西装裤上。 昂贵的布料立刻深了一大块,冒着丝丝热气。 「啊!」 女佣惊慌地尖叫起来。 整个餐厅瞬间死寂。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。 傅砚辞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 「拖出去。」 他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。 立刻有两个保镖上前,架住那个已经吓傻的女佣。 「先生我不是故意的!我手滑了!少奶奶饶命啊!」 女佣哭喊着向我求饶。 我还没开口,傅砚辞冰冷的视线就扫了过来。 「你再多说一个字,我就割了你的舌头。」 女佣立刻噤声,被拖了下去。 餐厅里恢复了安静。 管家连忙上前,焦急道:「先生,您的腿......快让医生来看看!」 傅砚辞的裤腿上还沾着米粒,热气氤氲。 【好烫好烫好烫!还好没烫到我老婆!这个蠢货!敢动我老婆,我让她在京城待不下去!】 他心里在咆哮,脸上却是一片漠然。 他挥挥手,示意管家退下,然后看向我,眉头紧锁。 「废物。」 我不知道他是在骂那个女佣,还是在骂连累了他的我。 但我看着他紧绷的下颌,轻声问: 「你......没事吧?要不要紧?」 傅砚辞冷哼一声,转动轮椅,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餐厅。 【她关心我了!她竟然在关心我!我的天,腿好像不那么疼了。】 傅砚辞一走,餐厅里那些佣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。 从鄙夷,变成了敬畏和探究。 午后,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。 是我妈,张美兰。 「宁宁啊,在傅家还习惯吗?傅先生对你好不好?」 她的声音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谄媚。 我淡淡地「嗯」了一声。 「那就好,那就好。」 她干笑了两声,终于暴露了真实目的, 「你现在是傅家的少奶奶了,你看,你弟弟最近谈了个女朋友,想在市中心买套婚房,你能不能......跟傅先生说说,先给我们打五百万过来?」 我捏着手机,气笑了。 五百万,她说得真轻松。 把我推入火坑的时候,他们可没想过我的死活。 3 「我没钱。」我直接拒绝。 张美兰的声调立刻高了八度: 「你怎么会没钱!你嫁的是傅砚辞!全京城最有钱的男人!安宁,我警告你,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,你要是敢忘恩负义,我就......」 「你就怎么样?」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。 我回头,看见傅砚辞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书房门口,正冷冷地看着我。 他应该是在听电话,离我很近。 【这家人真是吸血鬼。她以前肯定受了很多委屈,难怪这么瘦。】 电话那头的张美兰显然也听到了他的声音,吓得立刻换了副嘴脸: 「是......是傅先生吗?误会,都是误会!我们就是关心一下宁宁......」 我直接挂了电话。 书房里一片安静。 傅砚辞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 【她好酷!比我还酷!我好喜欢!】 我被他心里直白的夸赞弄得有些脸热,别过头不看他。 他沉默了片刻,操纵轮椅到我身边,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卡。 「拿着。」 我不解地看他。 「密码是你的生日。」 他补充道,语气依旧冷硬。 【她家里人肯定还会来烦她。有了这个,她就能自己解决,不用受气了。我真是个天才。】 我看着那张无限额的黑卡,心里五味杂陈。 他以为我是安宁,所以给了我一张用安宁生日做密码的卡。 我没有接。 「我自己的事,我自己会处理。」 傅砚辞的眉头皱了起来。 【她为什么不要?是嫌我给得太直接了吗?还是......她根本不想用我的钱?她是不是想跟我划清界限?】 他心里的失落几乎要溢出来。 正在这时,我的手机又响了。 是安宁。 我按了接听,开了免提。 电话那头传来安宁带着哭腔的声音: 「姐......是我,你快救救我!我被高利贷的人抓了,他们说如果今晚十二点前拿不出一百万,就要砍掉我的手......」 安宁的声音听起来惊恐万分,仿佛真的身处险境。 傅砚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 我看着他,故意露出一副焦急又无措的表情。 「姐,你在哪里?我马上过去!」 安宁在那头报了个地址,是个偏僻的废弃工厂,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。 我放下手机,六神无主地看向傅砚辞。 「老公,我姐姐她......」 傅砚辞面无表情地看着我。 「你的家人,与我无关。」 他嘴上说得决绝,心里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 【她果然还是在乎她那个姐姐。也是,是亲姐妹。】 【我要是帮了,她会不会对我改观?不行,太刻意了。但要是不帮,她会不会觉得我冷血无情?】 【万一她姐姐真出事了,她肯定会难过。】 他内心天人交战,纠结得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。 我就是要让他纠结。 我低下头,声音闷闷的:「你说得对,她们是我的麻烦,我会自己解决。」 说完,我拿出手机,开始搜索「京城薪水最高的兼职」。 傅砚辞:「......」 他看着我的手机屏幕,整个人都石化了。 【兼职?她要出去工作?不行!傅家的少奶奶怎么能出去抛头露面!她是不是觉得我给的钱不够?】 【我要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把我的黑卡给她?直接塞她口袋里?】 【太粗鲁了。放在她枕头下?她会不会以为有贼?】 我强忍着笑意,继续浏览着那些招聘信息。 「这个KTV服务生时薪很高哎。」 我故作惊喜地自言自语。 傅砚辞的脸黑得像锅底。 4 【KTV?那种地方鱼龙混杂,不行!绝对不行!】 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 「陈助理。」 他冷声喊道。 一直守在门外的陈助理立刻推门进来:「先生,有何吩咐?」 傅砚辞的视线落在我手机上,声音冷得掉渣: 「去查查城南废弃工厂,安家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在那里。」 陈助理一愣,但还是恭敬地应下: 「是。」 等陈助理走了,傅砚辞才看向我,语气生硬: 「我只是不想傅家的脸面因为你姐姐那种人丢尽。」 【哼,快感谢我。不对,不能让她知道我是在帮她,要高冷。】 我眨了眨眼,放下手机,走到他轮椅边蹲下,仰头看着他。 「老公,你真好。」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膝盖上,傅砚辞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了。 【她她她她又夸我了!还离我这么近!她是不是想亲我?我要不要闭上眼睛?】 陈助理的效率很高,半小时后就打来了电话。 安宁确实在那个废弃工厂,但不是被高利贷抓了,而是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。 两人设了这个局,就是想从我这里骗一百万去挥霍。 傅砚辞听完汇报,脸色没什么变化,只是眼底的温度又降了几分。 【果然是骗子。安若肯定很伤心吧,被自己的亲妹妹这么算计。】 他看向我,发现我一脸平静,甚至还在悠闲地喝着茶。 他愣住了。 【她......不难过吗?还是说,她早就知道了?】 我放下茶杯,对上他探究的视线,微微一笑: 「我早就知道她是装的。我姐姐是什么样的人,我比谁都清楚。」 傅砚辞眼底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化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欣赏。 【她好聪明。一点都不傻白甜。我就喜欢这样的。】 我决定趁热打铁,试探一下他的腿。 我站起身,假装要去给他续茶,脚下却故意一绊,「哎呀」一声朝着他的方向摔去。 这次我没有摔进他怀里,而是精准地扑向了他的腿。 我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膝盖上,手还不小心「滑」了一下,在他的大腿上按了一把。 结实,有力。 甚至在我按下去的瞬间,我清晰地感觉到他腿部的肌肉猛地收缩了一下。 傅砚辞的呼吸都停了。 【她碰到我的腿了!我的腿有感觉了!完了完了要暴露了!】 他心里的警报声震得我耳朵疼。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吓人,眼底是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察的慌乱。 「滚开!」 我像是被吓到了,连忙爬起来,低着头不敢看他。 「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......」 我假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,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。 他的腿,根本没有残疾。 那场车祸或许是真的,但他的腿,要么是早就好了,要么根本就没受多重的伤。 他在装瘸。 为什么? 我心里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