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与它形影不离,吃住都在一起,还将我赶出了卧室。 她解释说是因为自己产后抑郁又缺失我的陪伴,把它当做了寄托。 可我分明记得她之前最讨厌狗,甚至不让战影近她一步。 在战影的退役大会上,她更是直接将自己挤好的乳水喂给战影喝。 我勃然大怒,提出了离婚。 林薇哭闹不止,“这是你并肩作战的侦查犬啊,你有什么放心不过的!” 我转身就要走,“现在是你的了,你既然愿意和一条狗耳磨厮鬓,那就和它过去!” ...... “顾锋你混蛋,我跟了你这么多年,你竟然这么污蔑我!” 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。 “我悉心照顾战影是为了谁?还不是为了你啊!要是没有战影护着你,你还能捡回来一条命吗!” 旁边的战友们都看不下去了,纷纷站出来指责我。 “老顾!你疯了吗?战影也是算是陪伴你多年的战友,你嫉妒它干啥啊!” “顾锋你怎么能这样对嫂子,嫂子都伤心成什么样了!” “嫂子给你生完孩子之后就抑郁了,好不容易有点寄托,你…” 林薇她妈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进来,捶胸顿足,指着我鼻子骂。 “你是白眼狼啊顾锋,当初你家困难,是谁帮的你?是我们薇薇!你现在这样对她?你良心被狗吃了!” “当时我们薇薇还怀孕着,你说出任务就直接走了,回来就成了残废,我们薇薇还不是和你好好过呢,你还有什么不知足。” 我站在原地,唾沫星子即将把我淹死。 “大家冷静一下。” 林薇的心理医生周墨站在她身边。 “各位,请听我说。顾警官现在的状态,我非常理解。上次行动失败后,身体落下残废,心理扭曲了很正常,他现在需要的是专业治疗。” 他又转头“诚恳”地看向我,“老顾,你大概是失心疯了,虽然你身体落下残废,但你是个大男人,我希望你就算心理再扭曲也别把气都撒到老婆身上。” “希望你积极治疗,可以随时来我的医院办理住院。” 此话一出,大家看向我的眼神又都变了,好像在看一个反社会的精神病。 “原来是病了…” “唉,也是可怜,落下个残废对他打击太大了…” “嫉妒一条狗,这心理问题可不轻…” “难怪对嫂子那样…” 林薇靠在周墨身边,哭得梨花带雨,接受着大家的同情。 “我心意已决,林薇,我们离婚吧。” 我无视周边人的抨击,坚持离婚。 林薇哭得更惨了,“顾锋,你是要逼死我们娘俩啊!孩子刚多大,你就要抛妻弃子,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,找了个这么拙劣的理由要和我离婚!” “我为了照顾战影我还照顾出错来了吗,我,我不活了!” 说完,便一头朝着墙上撞去,大家纷纷拦住了她,咒骂我要把自己的妻子逼死。 场面一顿陷入混乱。 队长铁青着脸走过来:“顾锋,你先回去休息几天。工作暂时放一放。把情绪处理好。” 这就是变相地把我给停职了。 林薇还是回到了家里的楼上住,与我没有交流。 我不敢打开手机,一开就是铺天盖地的消息提示音。 点开社交软件看了一眼,“冷血训导员”、“嫉妒狗的心理变态”、“忘恩负义人渣”… 各种难听的字眼糊满了屏幕,还有P的我跟狗对峙的图,配着血淋淋的文字。 战友群里也死寂一片,偶尔出现一两句阴阳怪气抨击我的话。 可我就是觉得不对,战影和我朝夕相处多年,一块出生入死我对于它再熟悉不过,可它现在浑身上下都透露了一股邪乎劲。 我拿出战影最喜欢的那个磨牙橡胶球,扔在他面前。 以前战影看到这球,眼睛能放光,可现在眼皮都没抬一下,看都不看我一眼。 我又尝试给它套上我们曾经作战用的防弹衣,可它的鼻子连抽都没抽一下,反而微微别过头,像在嫌弃。 它抗拒别人的靠近,只对林薇一个人亲热。 除了一个人,周墨。 那天周墨又来了,说是给林薇做心理疏导。战影正趴在林薇脚边打盹,周墨那张脸刚露出来,战影的身体就绷紧了一下。 我跟狗打了十几年交道,这点细微变化逃不过我的眼睛。 它出过这么多次任务,胆子练得很大,为什么对周墨紧张? 我装作不经意靠近它。 那股浓烈的宠物除臭剂味道下面,还藏着点别的。 像是周墨身上的味儿? 这狗身上怎么会有周墨的味道? 他们亲密到这种程度了? 林薇在周墨的心理指导下,大概是觉得得拯救我这个“病人”。 我刚刚恢复了职位,就搬到了支队宿舍里面住。 她居然带着战影,直接堵到了警队门口。 正是午休,人来人往。 她抱着那条狗,红着眼圈,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到我面前: “老公,回家吧…求你了。战影和我都知道错了,孩子还在家等着你呢,我以后一定顾及你的情绪,不再让你嫉妒战影了!” 她说着,就抱着战影往前凑,想抓我的手往那狗头上按。 厌恶感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。 她还好意思说孩子,她天天和那只狗形影不离,对孩子根本不管不问。 我需要工作无暇照看,便把孩子送到了我妈家里,她这个当母亲的如今还好意思拿孩子说事? “林薇,把你的手还有这只狗都拿来,离我远点!” 她的脸唰地白了,眼泪滚下来。 周围的议论声又响起了,都在指责我屡教不改,不是个男人。 看来支队宿舍也呆不下去了,我连东西都不打算收拾了,打算请个长假搬到别的地方去住。 林薇,实在是阴魂不散。 我临走前,只想去办公室拿走那枚我和战影一起立功的勋章,那对我很重要。 我走进办公室,直奔我原来的桌子。 勋章盒就在抽屉里。 刚拿出来,身后脚步声又响了。 “老公,求求你原谅我吧,我真的爱你离不开你,我愿意陪你把病治好,你跟我回家好吗?” 林薇抱着战影,周墨像个护花使者似的紧跟在她旁边,一脸忧心忡忡。 “顾锋,你非要这样吗?争风吃醋比薇薇的心还重要?” 周墨叹气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让周围竖着耳朵的人听见。 我没理他,低头把勋章盒揣进兜里。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那一刻,眼角余光瞥见周墨的脚勾了一下林薇的裙子,同时手在她后背轻轻一推。 “啊!”林薇身体猛地一个趔趄,抱着战影的手下意识一松。 那条狗直直地往下掉! “战影!” 那一瞬间,身体比脑子更快。 我几乎是扑出去的,只想接住战影。 但有人比我更快。 周墨像早有准备,一个箭步抢上前,他根本不是去接狗,而是用肩膀狠狠撞向我。 另一只手看似去捞狗,却故意带着狗的方向猛地朝旁边办公桌撞去。 周墨的痛呼和狗的哀嚎同时响起! 办公桌水杯砸在地上,玻璃碴子和水溅得到处都是。 周墨痛苦地抱着手臂,战影被他死死按在怀里,发出受惊的呜咽。 他猛地抬头,充满了震惊和愤怒。 “顾锋!你疯了吗,连战影都想伤害,它只是个无辜的狗啊!” 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扑倒的动作,看到了周墨奋不顾身地保护了狗。 而监控摄像头的角度,我扑救的动作,在画面上像极了是我在推搡林薇、甚至故意把狗撞向桌角。 林薇彻底崩溃了。 “顾锋,你恨我就冲我来,为什么要伤害战影,它可是救过你命的!你这个魔鬼!!” 她像疯了一样朝着我冲过来,扬起手。 “啪!” 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,我的脸火辣辣地疼。 林薇看着我,眼神怨毒。 “我们完了。顾锋,从今往后,我林薇跟你,恩、断、义、绝!” 一通操作下来行云流水,连一个让我喘息的机会都没有。 林薇,这就是你说的爱我? 我冷笑一声,面无表情地回应她。 “好。林薇,记住你今天的话。我会起诉离婚,我们…法庭上见。” 后面的事,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圈套。 那段掐头去尾只拍到我扑倒了狗的监控视频,在网上炸了锅。 水军蜂拥而至,我几年前训练一条烈性犬时,它意外受伤的旧闻被翻出来,P图P得面目全非。 他们说我惯犯、虐待动物成性。 更离谱的谣言满天飞,说我因为严重心理问题被警队秘密开除,说我觊觎林薇家的财产才不肯离婚… 污水一盆接一盆泼过来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 压力像山一样压着,但我没趴下。 我的老同学陈露,在刑侦支队当法医,一直没放弃。 她相信我。 我搬到了一处老房子自己住,那天深夜,她来到我家里,面色凝重。 她拿出一个透明袋子,里面是几根深色的毛发。 “老顾,有结果了。” “这是战影的毛发,DNA比对结果出来了。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犬科动物数据库!” 我的心猛地一抽:“什么?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