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距离我“死亡”,还剩三天。 我平静地删掉手机里所有关于傅言洲的照片。 打包好他送我的每一件礼物,寄到他白月光的地址。 结婚五年,我一直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妻子。 直到我发现,我的眉眼,我的笑,甚至是我做菜的口味,都像极了他书房里那张照片上的女人。 我是个替身,一个拙劣的模仿者。 傅言洲的朋友都劝他: “玩玩就算了,别太认真,你心里那个人又不是她。” 他只是笑笑,不置可否。 他以为我爱他爱到无法自拔,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。 可他不知道,我早就买好了三天后的机票,也联系好了制造意外假死的团队。 这场独角戏,我演累了。 离婚倒计时三天,也是我新生倒计时的开始。 “宋晚,书房里那件云锦旗袍,今晚穿上。”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像是在下达一个不容置喙的指令。 我握着手机,看着行李箱里打包整齐的,属于傅言洲的一切。 那件旗袍我知道。 不是我的尺码,领口和腰身都窄得过分。 那是他白月光林有为的尺寸,挂在他书房里,像一件精心供奉的艺术品。 我轻声回: “那件,我穿可能不太合身。” “那就让它合身。” 傅言洲的声音冷了下去。 “今晚的宴会很重要,别让我重复第二遍。” 电话被挂断。 我打开衣帽间的暗格,取出那件旗袍。 云锦的料子柔滑冰冷,贴在皮肤上,带着不属于我的陌生气息。 为了穿上它,我一整天没有进食。 即便如此,拉上拉链的那一刻,我还是感到一阵窒息。 勒得我喘不过气。 镜子里的女人,眉眼精致,身段玲珑,嘴角挂着温婉的笑。 像一个完美的赝品。 傅言洲回来时,我正在房间等他。 他看到我,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三秒,没有赞许,也没有惊艳。 只有审视。 “走吧。” 他连手都懒得伸。 宴会厅里流光溢彩,衣香鬓影。 我挽着傅言洲的手臂,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,生怕旗袍的开衩裂开。 呼吸也必须克制,否则胸口会传来针扎似的疼。 一位与傅家交好的夫人笑着走过来。 “言洲,你太太今天真漂亮,这身旗袍衬得她气质绝佳。” 傅言洲脸上挂着客套的笑,手臂却不着痕迹地从我臂弯里抽出。 他拿起一杯香槟,轻轻晃动着。 “一件衣服罢了。” 他看着我,眼神却像穿过我,看向了某个遥远的地方。 “她穿,也算是物尽其用。”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。 那位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尴尬地找了个借口走开。 我站在原地,像一个被当众戳穿的冒牌货,无所遁形。 他甚至不屑于用“妻子”这个词来称呼我,只用一个冰冷的“她”。 宴会结束,回到别墅。 我几乎是逃一般地冲进衣帽间,费力地想要脱下这件刑具。 背后的拉链卡住了。 傅言洲走进来,将一个精致的盒子丢在梳妆台上。 “给你的。” 他语气平淡,像是在完成一个例行公事。 我没有动。 他走上前,手指捏住拉链的顶端,用力向下一扯。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 冷风灌了进来,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 他毫不在意,只是打开了那个盒子。 里面是几块花花绿绿的马卡龙,散发着一股浓郁到腻人的香精味。 是榴莲芝士味。 我从不吃甜食,更受不了榴莲的味道。 傅言洲知道,林有为最喜欢。 他捏起一块,递到我嘴边。 “尝尝,奖励你今晚听话。” 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这五年的婚姻像一个漫长又荒诞的笑话。 我偏过头,避开了那块甜点。 他的耐心告罄,脸瞬间沉了下来。 “宋晚,别给脸不要脸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