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声像一把锤子，砸在我心上。

我拿起手机，屏幕映出我这张脸。

这张，属于苏阮的脸。

是三年前，顶尖的医生，一刀一刀为我雕刻出来的。

我以为，只要我扮得够像，他总会爱上我。

现在看来，是我天真了。

玄关传来钥匙声。

他回来了。

我僵在原地，像个等待指令的人偶。

门开了，顾言裹着一身寒气和酒气，撞了进来。

比酒气更刺鼻的，是香水味。

圣罗兰，「反转巴黎」。

苏清婉的味道。

我那个好堂妹，她回国了。

我的血液，一寸寸凉透。

他终于看见了我，眼神像在看一件碍事的家具。

他径直走向吧台，灌下一整杯冰水。

我和那桌精心准备的晚餐，在他眼里，都是垃圾。

「过来。」

他开口，声音沙哑，淬着冰。

我机械地挪过去。

「啪。」

一份文件，被他甩在我面前。

白纸黑字，三个大字像钢针扎进我的眼。

「离婚协议书」。

这就是他迟到的三周年礼物。

真别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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