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 商柏年一反常态连续两天回别墅住,他手下纷纷感叹:“商总特别重视这次结婚纪念典礼,每天都要亲自盯进度,不知道地还以为他有多爱太太呢?” “障眼法罢了,谁不知道商总要在自己结婚十周年纪念日上宣布离婚,娶谢小姐!” 见我进门,秘书和司机同时噤声,又不约而同向我道歉。 昨晚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,我只是苦笑点头。 昨晚凌晨,商柏年抛下过敏的我冒雨去陪噩梦惊醒的谢知茉,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我的私人医生。 凌晨的山顶别墅人烟稀少,求救电话无人接听,车库里停着上百辆豪车我却没有使用权, 只能自己徒步走到山下的医院,直到早上度过危险期才接到他的电话。 “醒了?你妈留给你的那套别墅钥匙我拿走了,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,我有用处。” 他的用处,是把谢知茉接进去世的妈妈留给我的新婚别墅,好方便照顾他们母子。 若是我妈妈泉下有知,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不顾家族反对,毅然支持我和他订婚。 “还有,你不是喜欢做补品吗?这几天在家没事就多炖点海参燕窝,叫司机送来公司,顺带你也喝点。” 我沉默着,这十年,我为商柏年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女,变成囿于爱与厨房的弃妇, 而他的眼里,只剩下谢知茉。 一想到这,我只觉得五脏六腑痛到麻木。 无视别墅里为典礼忙碌的下人,我转身回到卧房收拾东西。 这些年商柏年送我东西屈指可数,而他给谢知茉从全球各地搜罗来的宝贝却塞满了整栋别墅。 仅仅一个纸箱就承载了我和商柏年十几年的过去,连带我用过的东西被点燃时,我的心仿佛也跟着被燃烧殆尽。 烈火中扬起半张被点燃的纸,我的心头猛地一痛,慌忙从火中抢出那半张产检报告,再次抚摸过那照片上我未出生的孩子时,我泪如雨下。 为了顶住母家的压力,我只能想方设法怀上孩子证明我们夫妻和顺。 但商柏年从不回家,我逼不得已在他住过的酒店里找到几个用过的套做了试管婴儿。 原本不易怀孕的体质,遭了无数罪才怀上这个孩子,当我兴高采烈准备和商柏年分享这个喜讯时, 他却因谢知茉孕期多思怀疑自己做了小三,强行给我灌了一整壶绝育药。差点一尸两命的我从ICU里出来时,耳边响起医生替他转告我的话。 “我不喜欢小孩,这么做是为你好。” 不知商柏年搂着谢知茉庆祝她怀孕时是否想过,我和他也曾短暂地拥有过一个孩子。 一场大雨浇熄了熊熊燃烧的烈火,也浇灭了我对商柏年最后一丝留念。 醒来时我正躺在商柏年的主卧,屋外传来他厉声呵斥下人的声音。 “一群废物!连个人都看不住!怎么能让太太一个人靠近火源,在雨中淋到昏迷都没人发现!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!” “先生,是您说万事以典礼为重,不必在意其他......” 我扯了扯干涩的喉咙,发出声音替下人解围。 听见屋里的动静,商柏年焦急地推开门,眼中是令我陌生的担忧和关心。 我不着痕迹地避开他扶我的手,心里感叹商柏年演技见长,竟连我也看不出一丝破绽。 商柏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,他堪堪收回停在半空的手,嗓音沙哑,眼中布满红血丝。 “之之,你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 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 商柏年眼中一阵错愕,忽然脸色阴沉道: “这是我家,我不能回来吗?怎么?你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?” 见我面色苍白如纸,商柏年叹了口气,沉声道: “你烧了一天一夜,今晚我哪儿也不去,就在家陪你好吗?” 恍惚间,十年前和我相爱的少年似乎又回来了,我濒死的心脏起死回生般激烈跳动,那句“好”卡在喉咙间呼之欲出。 忽然,口袋里那半张B超报告单掉在他脚边,我连忙弯腰去捡,却被商柏年抢先一步。 商柏年手指夹着那张单薄的纸,如同掐着我的命脉, 他声音低沉缓慢:“这是什么......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