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西淮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手工定制西装,身形笔直挺拔,骨相深隽优越,鼻梁上一架金丝框眼镜,浑身上下透着疏冷感。 “小叔?您怎么在这?” “婚检。” “好巧,我也婚检!” 巧? 岑西淮眼眸微眯了下,不是提前约好的九点吗? 没浪费时间在咬文嚼字上,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腕表,同许清雾说:“走吧。” “啊?”许清雾迷茫,“不等......” 岑渡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,导诊人员已经迎过来:“请问是岑西淮先生和许清雾小姐吗?” 岑西淮颌首,许清雾愣住。 岑西淮先生和许清雾小姐? 什么情况? 为什么她和岑西淮的名字会同时出现? 一个诡异的猜想萦绕在脑海,她该不会搞错联姻对象了吧? 正在这时,许清雾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,是岑玥来电。 许清雾接通,岑玥着急的声音传来:“清雾快跑!我刚听我妈说和你联姻的不是岑渡,是小叔!” 猜想得到验证。 许清雾这才确认,她真的搞错了联姻对象! 许清雾父母早亡,从小寄住在沈家,最近市长落马沈家备受牵连,银行不愿意贷款导致资金链紧张,沈母和她提及联姻,沈父和她哥沈泽都不同意,因为这事儿沈家闹得鸡飞狗跳,最后是许清雾自己答应联姻,算是报答多年养育之恩。 许清雾回忆了一遍,发现好像从始至终沈母都没明确说是岑渡,一直说的是岑家。 而岑家的年轻男性和她年龄相仿的就只有岑渡,以至于她先入为主,以为和她结婚的就是岑渡,甚至没有多问上一句。 岑渡是圈内有名的浪荡子,她一开始就做好了婚后和他各过各的设想。 然而现在,设想毫无预兆被打破。 联姻对象从岑渡突然变成了他小叔。 许清雾看向面前冷淡疏离的男人,突然有种对未知生活的迷茫。 她和岑西淮不熟。 昨晚是第一次见,现在是第二次。 岑西淮之前一直在国外处理岑氏集团海外事务,回国后也鲜少在公共场合露面,大部分人没见过他的脸,只听过他S伐果断的处事风格。 和岑西淮的婚后生活是什么样的,许清雾完全想象不出。 然而事已至此,已是骑虎难下。 如果在答应联姻的情况下毁婚,只会让情况本就不太乐观的沈家陷入更麻烦的境地。 许清雾不可能这么做。 这婚还是得结。 不过是换个联姻对象而已。 跟谁结不是结,而且说实话岑西淮这副皮囊还是顶顶好的。 许清雾很快下定决心,安抚岑玥几句后挂断电话,继续进行婚检。 确认两人身份后,导诊人员分别引他们去男宾区和女宾区。 私人医院收费高加上工作日,人不算多,许清雾没怎么排队一个多小时就全部体检完。 她没有岑西淮联系方式,出于礼节她想她应该和岑西淮打个招呼再走。 导诊人员带她过去,推开办公室的门:“谢医生,请问岑先生还在吗?” 谢应抬头:“在,有事?” “岑太太在找他。” “请她进来。” 导诊人员退出来,和许清雾说:“岑先生在里面,您请进。” 许清雾道谢,走进去:“请问他检查还没做完吗?” 谢应意味深长的笑了下:“估计还要很久,你可以进去找他。” 很久… 许清雾犹豫要不要在这等,纠结半晌后,她决定速战速决。 她不喜欢时间耗在空等这种事情上。 “小叔?” 许清雾敲了敲里间的门,没人应,她推门而入。 岑西淮坐在床前,上半身穿着西装衬衣,扣子系在最上一颗,看起来禁欲矜贵,往下却大敞门开。 岑西淮听到她的声音侧过头来,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。 许清雾白瓷般的小脸烧得通红,语无伦次:“抱歉抱歉,我不知道你…医生说的可以进来,我马上出去,对不起......” “清雾小姐。” “嗯?”许清雾闭着眼,不敢看他。 岑西淮声音有点哑:“过来。” 开什么国际玩笑! 她可不敢动,她现在慌得不行! 当视觉被剥夺,听觉就会变得更敏锐。 周围太过安静,许清雾耳边是岑西淮轻微难耐的呼吸声,透着股勾人的劲儿。 岑西淮也有点无奈,他这进来二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有点感觉,还以为能结束检查,结果被她突然推门吓了一跳。 看到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,闭着眼长睫如蝶翼般轻颤,那感觉又来了。 不过,这感觉实在不合时宜。 以往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,岑西淮自认为结婚应该也不会有多难,却没想到才第二次见面,就在未来妻子面前失礼。 而此刻,她正紧闭着双眼,红晕从脸颊染到耳后,像夏季枝头那一颗莹润饱满快要熟透的水蜜桃,一戳就会破开,掉落,溢出香甜的汁水。 沉默在房间内蔓延。 为了尽快结束这尴尬场面,岑西淮只好求助看起来羞愤欲死的未来妻子。 “清雾小姐,请问可以帮我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