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语烟是不会说话的哑女,却爱上了京圈太子爷厉清寒。 厉清寒失明后,是江语烟不离不弃。 她忍受他的暴戾,他的阴晴不定。 整整八年,她终于等来厉清寒那句:“等我复明就来娶你。” 可厉清寒重见光明那天,江语烟却看到他对别的女人笑意温柔。 他认错了人。 阴差阳错,阶级鸿沟。 他是她触摸不到的星。 所以她决定放手。 ...... 厉家别墅,佣人房里,江语烟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颗草莓点缀在亲手做的奶油蛋糕上。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,不是因为紧张,而是因为心中翻涌的期待。 八年了。 从厉清寒十八岁那年被绑架,双目失明,性情变得暴戾开始,她就成了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。 他看不见,每每痛苦时,就会抓起身边的物件砸向她。 她身上经常青紫交加,可她从未离开。 因为她喜欢他。 在别的佣人都不敢靠近厉清寒时,只有江语烟站了出来,整整八年,她陪着厉清寒,她做他的眼睛。 直到三个月前,厉清寒躺在病床上,被医生告知眼睛可以复明后,他第一时间叫来了江语烟,语气带着郑重:“小哑巴......等我复明那天,嫁给我。我要亲眼看看,陪了我八年的人,长什么样。” 那一刻,江语烟的世界仿佛被点亮,曾经的酸楚都化作了蜜糖。 她不会说话,只能用力地点头,泪水洇湿了他的手背。 此刻,捧着亲手做的奶油蛋糕,江语烟深吸一口气,轻轻推开了厉清寒的房门。 预想中的温暖拥抱并没有发生。 映入眼帘的画面,让江语烟呆立在原地。 厉清寒坐在床边,怀里抱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。 那个女人江语烟认得,是林家千金林月棠,曾经在厉清寒失明时来看过他,可当时她看到厉清寒瞎了的眼睛时,什么话都没说,掉头就走。 她怎么会在这儿? 江语烟的视线从林月棠身上移开,看向厉清寒时,心中一痛。 厉清寒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怀里的女人,眼里是江语烟曾经看到过的,独属于她的温柔。 林月棠娇笑着,手指暧昧地在厉清寒胸口画着圈。 “清寒哥哥,真好,你终于复明了,这八年都是我在陪你,我好激动......”林月棠的声音甜腻得发齁。 江语烟僵立在门口,脑袋发晕。 八年?这八年不是她陪着厉清寒的吗? “谁?”厉清寒听到门口的动静,转过头。 复明后的他,五官轮廓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立体冷峻,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江语烟苍白的脸和她手中的蛋糕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随即归于平淡。 “哦,是你。”他的声音很淡,听不出情绪,“蛋糕放桌上吧,你可以离开了。” 他的视线很快又落回林月棠身上,温柔地抚摸林月棠的脸颊。 江语烟没有动,她张了张嘴想说话,却想起来自己发不出声音,于是急切地抬起手,朝厉清寒比划着。 【为什么?为什么抱着她?我才是......】 她的手语又快又乱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。 厉清寒看着眼前的佣人激动的手势和满脸的泪痕,心头莫名掠过一丝刺痛,这刺痛让他烦躁。他看不懂手语,只觉得那无声的比划聒噪。 “你在比划什么?”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,“让你放下蛋糕出去,没听见?” “清寒哥哥!”林月棠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厉清寒怀里缩了缩,眼神却挑衅地瞥向江语烟,充满了鄙夷,“你看她,哭哭啼啼的,一定是看到你复明了,心里起了不该有的心思,她这种身份低贱的哑巴,也想攀高枝呢!” 江语烟猛地摇头,她再次急切地打着手语。 【不是!我才是这八年照顾你的人,她撒谎,她骗了你!】 “你看她呀,好可怕!”林月棠似乎被江语烟吓到了,紧紧抱住厉清寒的腰,然后抬头吻上了厉清寒的唇。 一个缠绵的吻。 厉清寒身体微微一僵,却没有推开,反而下意识地收紧了揽在林月棠腰间的手臂。 一吻结束,林月棠脸颊绯红,眼神却得意洋洋地看向江语烟,声音娇羞无比:“清寒哥哥,对不起,瞒了你这么久......其实,我的嗓子没问题。之前装哑巴,只是想等你复明这天,亲口告诉你我爱你,给你一个惊喜嘛!是不是吓到你了?”她摇晃着厉清寒的手臂撒娇。 厉清寒低头看了看林月棠,心中闪过一丝了然,他伸手刮了刮林月棠的鼻尖,温柔道:“不怪你。” 江语烟有些绝望,她疯了似的冲上前,想要抓住厉清寒的手。 【不是她,是我,一直是我,你看我的手语,你看我啊!】 她挥舞着手臂,泪水模糊了视线,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。 “滚出去!”厉清寒猛地挥开她伸过来的手,力道之大,让本就摇摇欲坠的江语烟踉跄着撞在门框上。 厉清寒看向江语烟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不耐烦,“江语烟,安分点,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,我爱的人只会是月棠,别再做那些下贱的痴心妄想勾引我,再有下次,我立刻把你赶出厉家!滚!” 江语烟跌坐在地,她抬头看着厉清寒冷冷的脸,眼底闪过一丝决绝。 她踉跄着跑回佣人房,颤抖着从抽屉深处拿出纸笔,忍着内心的痛苦开始写字。 “厉先生:我是江语烟。这八年,一直是我在你身边......” 写到最后,泪水早已打湿了信纸,字迹模糊一片。 她擦干眼泪,握紧信,再次回到厉清寒的房间。 林月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,江语烟鼓起勇气走进去,颤抖着将信递到厉清寒面前。 厉清寒正低头看着文件,被人打扰,他极其不悦地抬起头,看到是江语烟,眉头紧锁。 他甚至没去看她手中的纸,直接抬手,将信纸撕碎。 碎纸纷纷扬扬飘落在地。 “江语烟,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话?” “我让你安分守己,别再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。我对月棠之外的女人没兴趣,更不会多看你这种哑巴一眼。” 他的眼神冰冷,说出的话像是针扎进了江语烟的心:“我和月棠的婚礼定在半个月后,你最好识相点,死了那条心,再让我发现你纠缠不休,立刻让你滚蛋!” 江语烟站在原地,看着地上被撕碎的信,最后一丝希望,也彻底熄灭。 她缓缓弯腰,捡起地上的碎纸,然后离开了厉清寒的房间。 回到佣人房,江语烟拿出手机,找到了厉清寒母亲的电话。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,最终,输下一段话,按下了发送键。 【夫人,我答应您的条件。收下一千万,然后出国,再也不出现在厉清寒的面前,也不会让他知道,这八年是我陪伴他。】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 江语烟将手机丢开,身体靠着墙壁缓缓滑落,她蜷缩在角落,将脸深深埋进膝盖。 她和厉清寒之间有永远跨不去的阶级鸿沟。 陪伴八年又怎样。 她该离开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