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蜷缩在病床上,身下是流产后未被清理的污血和体液。 黏腻,冰冷,混着刺鼻的血腥味。 病房的温度计显示零度。 陆怀瑾掐灭了烟,弹了弹烟灰。 “苏清欢,你那个赌鬼哥哥?他自身都难保,还替你出头?” 他走近病床,我闻到了他身上昂贵的雪松香水味,混杂着沈弄影的甜腻香气。 “护工呢?为什么不给她清理?”陆怀瑾问旁边的护士。 护士战战兢兢:“陆总,您吩咐过,不准任何人......” “我是不准人给她保暖,没说不准清理。”陆怀瑾打断她,然后看向我。 “算了,脏一点才适合她。” 他后退一步:“她这么下贱,就该泡在自己的脏水里。” 沈弄影捏着鼻子,仿佛我是什么垃圾堆。 “怀瑾,这里味道好难闻,我头更疼了。” 陆怀瑾立刻搂住她:“弄影乖,我们去隔壁休息。” 沈弄影却没走。 她拿起桌上陆怀瑾刚弹过烟灰的水杯。 杯子里是冰水。 “清欢姐姐,你刚流产,子宫肯定很热吧?” 她走到我床边。 “我帮你降降温,免得你子宫坏了,以后欲求不满。” 哗啦一声。 混着烟灰和烟蒂的冰水,全部泼在我苍白的小腹上。 刺骨的寒冷瞬间穿透了单薄的病号服。 烟灰粘在我皮肤上,恶心,屈辱。 小腹剧烈收缩,像有利爪在撕扯我刚刚清空的子宫。 ...... 五年前雪地里跪三天的记忆涌上来。 那种骨髓都被冻裂的痛。 我痛得弓起身子,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的声音。 “吵死了。”陆怀瑾皱眉。 他环顾病房,目光落在我床头柜的包上。 他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子。 里面是我亲手为宝宝缝制的小衣服,小帽子。 我用尽全力伸手:“陆怀瑾......还给我......” 陆怀瑾打开盒子,拿出那件嫩黄色的小和尚服。 “苏清欢,你到现在还认不清现实?” 他掏出打火机。 咔哒。 火苗窜起。 “你肚子里的,根本不知道是谁的野种。” 他点燃了小衣服。 布料迅速卷曲,变黑。 “陆怀瑾!不!”我尖叫起来,想要扑过去。 但我太虚弱了,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,摔在冰冷的地板上。 陆怀瑾居高临下,把燃烧的衣服扔在我面前。 “野种的东西,留着晦气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