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选谁的灵牌拜堂，谁就要保全我。

一个是与我定下婚约的少年将军慕淮，一个是替我隐瞒多年卧底身份的世子殿下。

可我谁也没选，只因我重生了两次。

第一世，我选了慕淮，却被"复活"醒来的世子殿下活埋。

第二世，我选了世子殿下，却被慕淮找来秃鹫，硬生生将我撕咬致死。

后来我才知道，多年的照顾都是假象。

只因他们把我错认成了幼时被敌国掳去，消失匿迹的白月光。

他们痛恨我鸠占鹊巢，便以诛杀细作为由，让我感受凌迟之痛！

这一世，我无视摆在我面前的两个牌位。

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拿出圣旨，一字一句顿道：[我已有婚约，怕是不能选择了。]

1、

手中的圣旨还没捂热，耳边传进“砰”的一声，只见本该下葬的棺材被内力冲破。

慕淮扒去身上的不合身的寿服，神色冰冷朝我走近。

[昔念，你说什么，婚约？]

府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个个白了脸。

但还是有好事者开口道：[我听说这乔昔念是敌国细作，陛下怎么可能下旨给她赐婚？]

[你不知道，小将军和世子殿下为了让她做出选择好保全她，特地买了假死药。可惜她作茧自缚，假传圣旨，怕是离死期不远了。]

本以为慕淮和季宴假死一事做得保密，如今看来，全府上下唯独我不知晓。

想到前两世的惨状死法，我眼神冷下几分：

[自然，陛下已经赐我为太子侧妃，不日即将成婚。]

[慕将军，这出戏，还恕臣女不能陪您唱下去了。]

慕淮眯了眯眼，脸色不大好看。

[乔昔念，你一个细作，陛下只会赐死你！]

[你要是现在做出选择，我还能保全你的性命！]

即便重活了两世，早已认清了他的真面目，听到这话时，我的心口还是抑制不住痛了一下。

不等我开口，另外一副棺材又发出异响。

[昔念，选我不好吗，难不成你要选棺材里的季宴！]

慕淮朝我逼近，手指扼住我的脖子冷声问道。

见我沉默不语，他伸手抢走我手中的圣旨扔到空中。

用内力震碎，明黄的碎布在我面前落下。

我失声：[慕淮，这可是圣旨！]

[不就是想让我选择吗，我现在告诉你，你和季宴，我谁也不选！]

[闭嘴！]慕淮失控用力拽住我的手腕。

他想要从我眼中找到些许真心，却被我眼底的冰冷刺痛了心。

[你不想活命了吗？如今只有我能保全你！]

他保全我？

若是他知道了我并非他想要的“乔昔念”，他还会像现在这般急切吗？

思索间，季宴那副棺材晃动，紧接着他身边的暗卫不知道趴在棺材旁说了什么。

季宴猛地起身，死死盯着我。

[阿淮，我们都错了。]

[眼前这人，并不是昔念，是她顶替了昔念的身份。]

男人咬牙的恨意让慕淮看向我的眼神瞬间阴狠，他拔出腰间的软剑抵在我的脖间。

[既然是个冒牌货，那就杀了！]

我痛苦闭眼，前两世，也是这般。

起初我还以为我同他们有着多年的情分，总不至于这般置我于死地。

可我错了，在他们心里，试图亵渎真正“乔昔念”的人都该死！

[我是太子侧妃，你们怎敢动——啊！]

利剑划破了我的脸颊，血珠顺着流入脖颈。

季宴和慕淮二人朝我步步紧逼，就在利剑要刺穿我的喉咙时。

宫里来人了。

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：[咱家奉太子之令，给乔姑娘送嫁衣来了。]

2、

黄公公的出现，让在座的人都惊恐下跪。

[难道乔昔念真的是太子侧妃？宫里都亲自来人了。]

[你傻啊，陛下怎会让一个敌国细作嫁给太子！]

[好了别说了，你没看到世子殿下脸都黑了吗！]

......

我没理会他们的揣测，只想着快些逃离这个是非之地。

毕竟这嫁衣是太子找遍天下绣娘才为我缝制得，若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弄坏了，他定是会生气的。

[将军，世子殿下，这下可以放我离开了吗？]

慕淮拦住我的手有些迟疑，但最终还是放了下去。

黄公公很快察觉出了气氛不对劲，笑着对我微微行礼：

[乔姑娘，殿下特意让我给您传句话。]

[殿下知道您最喜欢玉兰花，这是他命人打造的玉兰样式的玉佩，希望您能喜欢。]

一块玉佩递到我手中，我还未来得及收走。

一旁的季宴不知想到什么，抬手用内力震碎了玉佩。

他不屑勾唇：

[这么拙劣的伎俩也就骗骗慕淮，你这冒牌货，还真把自己当成太子侧妃了！]

[这太监我查过了，他是在你回来的那年入宫的。说明，他跟你一样，也是奸细！]

季宴胸有成竹，下令要将我和黄公公抓起来。

[世子殿下，咱家可是太子身边服侍的人，你怎敢——啊！]

黄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，只见季宴举着剑对准了他的脖颈。

[阿淮，押下去吧。]

我想要挣扎，但奈何慕淮坐拥十万军队，便只能作罢。

反倒是黄公公彻底傻眼了，高喊着“有人要造反”，最后硬生生被季宴手下的人砍断了一只胳膊。

3、

[乔......不管你到底是谁，你肯定知道昔念的下落！]

[若是你主动交代，或许本世子还能给你一条活路！]

地牢里，我偏头无视季宴的引诱，闭眼假寐。

前世，我就是相信了季宴这番话。

我在要被活埋的时候，交代了自己并不记得往事，只记得自己是敌国派来的细作。

季宴却认为我在撒谎，割掉了我的舌头。

而一旁的慕淮，眼里没有半分温情。

从我失忆后踏入京城开始，给予我温暖的便只有他们二人。

他们说，我的父兄是战死在沙场上的英雄，他们理应照顾好我这个孤女。

面对一个是如沐春风的小将军，一个是不善言辞却暗暗对我极好的世子殿下，少女心事自然藏不住。

后来我细作的身份被季宴查到，他也只是心疼将我拥入怀中。

[昔念，这不是你的错。你能活着回来，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。]

可前两世死前的痛苦，无不在提醒我：我被当做了替身！

想到这，我笑了笑。

[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！]

[你们两个自诩深情，却还不是唱了一出假死的戏码！就算我不是真的乔昔念，我也看不上你们这肮脏的手段！]

[把女人当成筹码，真是恶心！]

[闭嘴！]

“啪”的一声，慕淮常年习武，手劲大得将我半张脸都扇肿了。

看到我红肿的脸颊后，他像是反应过来，下意识想要伸手安慰，却被季宴阻拦。

季宴神色冰冷居高临下看着我，最后讽刺勾唇：

[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！]

[传令下去，没本世子的命令，谁也不准给这两个细作一粒米，一滴水！]

4、

季宴走后，慕淮携着怒火朝我逼近。

他用力扼住我的脖子，却又在我呼吸困难之际，将金疮药丢到了我的脚边，大步离去。

等人都走光后，黄公公悠悠醒来。

他拖着血淋淋的胳膊，嚎叫出声。

我闭着眼休憩，婚期就在这几日，只要熬过去，会有人来救我的。

可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体，潮湿的地下室很快让我高热席卷全身，黄公公见状立马喊人：

[快去叫大夫！要是侧妃有个三长两短，别说你们世子了，他慕淮也得死！]

闹得动静太大，慕淮还是来了。

但他只是命人朝我泼了一身的冰水，以为我在装病。

[行了别装了！]

[早日说出昔念的下落，或许我还能保下你。]

昏沉间，脑海里闪过第一世我选了慕淮的场景。

我被季宴活埋的时候，他也是这样冷冷看着我。

他说，只要我肯做他的洗脚婢，就能保下我。

想到这，我朝他狠狠淬了一口：[滚！]

慕淮怔了一下，咬牙警告：[这是你最后的机会！]

对峙之际，慕淮的贴身侍卫来报：[将军，府外停了个花轿，说是来接......]

[说！]

[来接乔姑娘的，为首的人是太子近侍！]

5、

黄公公大喜：[慕淮，你的死期到了！]

[还有你季宴，侧妃可是太子心尖上的人，你们这般折辱她，就等着承受圣威吧！]

慕淮神色紧张看向走来的季宴。

季宴抬了抬手，笑道：[慌什么慌？她是敌国细作的身份确信无疑！]

[你难道觉得太子殿下，会娶一个细作吗？]

闻言，慕淮立马松了口气。

而我趁其不备，掏出藏在腰间的信号弹，想要点燃。

眼尖的季宴立马察觉，他拔剑划破了我的手腕，冷冷瞥向我：[老实点！]

我捂着手腕，咬牙看向二人：

[你们赶紧放了我！太子就在门外，我要是死了，你们也别想好过！]

[囚禁侧妃，毁坏圣旨，随便一样你觉得你们能全身而退吗！季宴，别忘了，你只是旁支，还没承爵！]

[慕淮，你早被皇室忌惮，借此除掉你正是好机会！]

二人四目相对，黄公公落井下石，大笑。

[侧妃说得对，京城何时轮到两个出身卑贱的人做主了！]

[你们就等着......]

黄公公话还没说完，瞪着双眼的脑袋便被季宴手中的剑斩落在地。

慕淮挥手：[把她从后院带走。]

被他这样一碰，化脓的伤口越发疼痛。

我挣扎着大喊殿下，却慕淮堵住了嘴，万念俱灰下，我以为这一世又要死在他们的手中。

下一秒，门开了。

一道穿着喜服的身影快步朝我走来，将站在旁边的慕淮二人踹翻在地。

随后心疼把我拥入怀中：[念儿不怕，孤来了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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