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堪受辱,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后,我的封后大典变成了牵羊礼。 我被扒光衣服套上羊皮,游街示众。 父亲受不住打击,急怒攻心而死,母亲也绝望自尽。 沈鹤安却依然觉得不够解气,将我赶去醉春楼做奴隶。 进去的第一天,我就被喂下媚丹,成为僵硬呆滞,只会谄媚讨好男人的傀儡。 三年后,沈鹤安搂着与小青梅八分相似的贵妃微服出巡。 却在醉春楼前看到我眼神木讷地接过陌生男人递来的一枚铜板,口水流涎地张开了双腿! 1 我躺在冰凉的地面上,胸口的衣襟散开,露出大片春光。 可下一秒,一个暴怒的声音传来, “林静姝,我让你来当奴隶伺候人,想不到你竟然自甘下贱,当起了人尽可夫的青楼妓子!” 我心尖一颤,对上沈鹤安阴沉的目光。 三年前,他面目憎恨地剥下我的凤袍,赐我牵羊礼时的模样还犹在眼前。 此刻再见面,被刻意掩埋的记忆复苏,撕心裂肺地凌迟起了我的血肉,让我痛到恨不得立刻逃离。 可双脚却如同灌了铅一般,根本无法挪动半分! 方才朝我递来一枚铜板的陈老爷打量了眼沈鹤安的衣着,迅速判定出此人身份不俗。 于是赔笑着说了句: “大人可是也对这妓子感兴趣?” “大人真是好眼光!此女风骚至极,能接受许多妓子都接受不了的玩法!” “只可惜是个呆傻的,怎么折腾都没反应,有些时候还需要涂些润肤膏加以辅助才行......” 沈鹤安脸色更沉了几分,脸上满是愤恨与失望。 “林家百年门第,世代清流,你如今这般下贱,对得起林氏的列祖列宗吗?” 沈鹤安不说林家还好,一说,我便感到凌迟般的痛苦。 当年我还是林家大小姐,名满京城,与身为太子的沈鹤安一见钟情,互许终身。 后来他登基为帝,立我为后。 在我的封后大典上,他的小青梅柳玉颜突然衣衫不整地冲了上来。 口口声声说我找了几十个男人毁她清白。 她不堪受辱,从城墙上一跃而下! 那一刻,沈鹤安看我的眼神就变了。 他当场宣布封后大典取消,又扒光了我的衣服,让我套上一条松垮的羊皮游街示众。 无数路过的人对我指指点点,骂我是千古第一荡妇。 我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,尖叫着缩在囚车上昏死了过去。 再醒来,便听到了林家被抄家的消息。 百年基业毁于一旦,父亲受不住打击,急怒攻心而死,母亲也绝望自尽。 可沈鹤安却依然不满足,大手一挥将我贬为奴籍,打发去了醉春楼。 我才来的第一天,老鸨便说我是个上等货色,强迫我吃下了媚丹。 让我只要三天不与男人交合,便会爆体而死。 我宁死不屈,她便恼怒地找来一个傀儡师,将我丢进装满毒虫的木桶,活活炼成傀儡! 从那以后,我虽然意识清醒,却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。 只能任由老鸨将我拍卖了一次又一次。 到最后,低贱到只需要一枚铜板,连路边的乞丐都能接待。 而这样绝望却连死都不能的生活,我已经过了整整三年。 2 “陛下......啊不,鹤安哥哥,这位就是曾经的皇后娘娘吗?” 突然,一直站在沈鹤安身边的红衣女子懵懂地询问出声。 她周身气质清雅出尘,最重要的是,与沈鹤安死去的青梅柳玉颜,有七分相似。 我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身份—— 传闻中受尽天子宠爱的贵妃娘娘。 “鹤安哥哥,听说她当初犯下罪无可赦之罪,是您念及旧情,才只让她来醉春楼做奴隶。” “可她这般作态,也许是当惯了大小姐,不想做伺候人的活计,才选择出卖身体......” 沈鹤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。 “林静姝,被人肆意羞辱却不反抗,反而乐在其中,你是天生就下贱吗!” 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被那些男人们侮辱,可沈鹤安的话依旧如同一柄锋锐的利剑,狠狠刺穿了我的心脏。 “林静姝,你哑巴了吗?怎么不说话!” 见我始终一副僵硬呆滞的神色,沈鹤安皱了皱眉。 他正要上前几步,老鸨却突然急匆匆地奔来,抓住我的手腕,双目放光地说: “哎呦你这个小贱蹄子,可真是走了大运了!有一位西域刀客点名了要你伺候,足足花了三百两黄金要买你三天三夜呢!” “还不快去把自个儿洗干净了,好去服侍那位爷!” 话音落地,旁边的几个姑娘们炸了锅。 “可是那位不知道玩死了我们多少姐妹的西域刀客?这要是三天三夜,这人还能活吗?” 老鸨翻了个白眼,冷哼一声: “废话,要不是这小贱蹄子足够风骚又经得起折腾,人家又怎么会看得上她这个烂货?” “别啰嗦了,快去梳洗伺候!” 说完,就要立刻将我拉走。 沈鹤安怔怔地看着我毫无反抗地跟着就走,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。 “林静姝,你没听到吗?你要是去伺候那人会死的!” “你现在是为了钱,连命都不要了吗?” 我空洞又呆滞地看着沈鹤安,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。 老鸨不满地看着沈鹤安: “这位公子!您这是做什么!” “在我们醉春楼,姑娘接客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买卖!你要是也想尝尝这小贱蹄子的滋味,那就排队!” “杏儿,你说是不是?” 杏儿,是老鸨给我取的名字。 自从我被炼成傀儡后,只要听到这两个字,便会毫不犹豫地顺从。 下一秒,在沈鹤安惊愕的目光中,我重重地点了点头。 “你......林静姝!你真是好样的,我今天才算是重新认识了你的不知廉耻!” 沈鹤安呼吸急促了几分,一旁的贵妃立刻柔若无骨地依偎在他的胸口, “鹤安哥哥,既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,便由她去吧!免得她再怪我们多管闲事,挡了她的财路呢!” 沈鹤安看着我沉默很久,才深吸一口气,冷硬至极地说, “林静姝你记着!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管你!你若是想自甘堕落,也随便你!” 3 说完,他便牵着贵妃的手冷冷离开。 可没走多远,又忍不住吩咐暗卫: “林静姝毕竟是朕恩师的女儿,若真是死在这种腌臜地方,必然丢了恩师的颜面。” “你去给朕看着,绝对不能让她出事!” ...... 醉春楼里,我被老鸨推进西域刀客的房间。 我一眼便看到满脸横肉,狞笑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。 以及他身后那堆,泛着寒光的刑具。 我呼吸一滞,下意识想起半年前,我也曾遇到一个喜欢用各种工具的老叟。 那次接待完他后,我疼得根本下不来床。 可因为媚丹在身,我又不得不在三天内去找男人交合。 这样一来,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彻底坏掉,最严重的时候身上甚至流了浓水! 那段时光,简直生不如死。 “不错,容貌算得上顶级,身段也勾人......就是这处,被开发的有些多了啊......” 西域刀客一边动手检查着我的身体,一边邪笑着点评起来。 我僵硬着身体,看着他转身拿起骇人的刑具,心中的惊恐至极,却也几乎要认命了。 可就在这时,房门突然被暴力踹开。 沈鹤安带着一群暗卫冲了进来,三两下就治服了嚣张的西域刀客! 他看着男人惊恐的模样,脸黑的几乎要滴出水来: “把他拉下去五马分尸,剁碎了喂狗!” 听到声响的老鸨闯进来后,看到的便是这一幕。 她当即吓软了腿,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惹的人,立刻就跪在地上求饶起来。 “大人呀!求求您大人不识小人过,原谅奴家方才的有眼不识泰山吧!” “您要是看中了杏儿,奴家愿意将她免费送给您,随便玩,死了也没关系!” 沈鹤安面色铁青, “滚!都给我滚出去!” 他呼吸凌乱了几分,待老鸨等人全部走出门后,双目猩红地看着我。 “林静姝,如果我不来,你是不是真要委身于他?你怎么就变得这么下贱!” “当初要不是你找人凌辱玉颜,将她活活逼死,我也不会赐你牵羊礼!” “你现在做这种出卖身体,人尽可夫的事,对得起恩师吗?要是让他知道,定会打断你的腿!” 听到这话,我微微一怔。 要不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,恐怕我早就泪流满面! 原来,沈鹤安直到现在都不知道,从他下旨将我抄家后,我的父母就已经死了。 从前教他诗书礼乐和为君之术的父亲,为他亲手做糕点的母亲,都被他活生生逼死了。 也许是太过绝望,我向来空洞的眼神中竟露出了一丝哀伤。 沈鹤安得不到我的回应,像是忍耐到了极限般说, “林静姝,你对我就真的没什么话想说吗?刚才你对那些男人,不都挺会讨好的么!” “好,既然你不肯说,那朕命令你,取悦朕!让朕看看这三年来,你究竟长了多少本事!” 4 沈鹤安说完,我怔了怔,随即心脏传来一阵钝痛。 我没想到,他会说出这样的话,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不肯给我留下。 可我做不到。 任何人都可以,唯独他不行! 我忍不住想起当年,我和沈鹤安最情浓时。 只因我一句喜欢吃城郊甜点铺子的桂花糕,他便能放下政务,为我去排两个时辰的队。 得知我爱诗书,他又为我费尽心思地去搜罗来了天下孤本。 甚至在我生辰时,他还寻来能人异士,令满池荷花在寒冬腊月一夜盛开。 彼时,他将我缱绻地抱在怀里,许下诺言, “阿姝,你是我的一生挚爱,我沈鹤安发誓,会倾尽一切保护你。” 我信了。 可沈鹤安却狠狠撕碎了我的幻梦!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,却落得今天这般境地! 仅剩的自尊心喷薄而出,我忍不住想要逃离,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。 反倒是听到熟悉的命令,又机械般地朝沈鹤安伸出了手, “钱......” 说完这个字,我的喉咙顿时便传来一阵腥甜。 那是我急火攻心之下,狠狠呕出的血! “你......” 沈鹤安一怔,许久许久后,他突然癫狂大笑起来,可眼尾,却泛起了泪光。 他渐渐恢复了平静,随后失望至极地说道: “钱?你现在眼里只剩下钱了吗?朕当年一定是瞎了眼,才会喜欢上你!” “你放心,像你这种寡廉鲜耻之人,朕怕染上脏病,绝不会碰! 他颤抖着手,从腰间解下一枚莹润的鸳鸯玉佩,随后重重掷在地上! 顷刻间,玉佩便四分五裂。 “林静姝,你我之间的情谊,便如同此玉。即日起,恩断义绝,永不再见!” 说完,他便冷冷地转身离开。 我怔怔地望着地上的碎玉。 那是我和沈鹤安的定情信物。 当年,他亲手雕琢过后,红着脸递到我手上,和我说永不分离。 可现在,玉碎了。 情,也断了。 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,我只觉得已经撑到了极限,油尽灯枯般昏了过去。 ...... 醉春楼的另一边。 沈鹤安冷着脸走出来,周身气压极低,让人望而却步。 贵妃见状,意识到定是我惹了他不悦,连忙迎了上去。 “鹤安哥哥,你何苦为了一个下贱的妓子生气?你放心,无论如何,我都会陪在你身边。” 沈鹤安气上心头,狠狠搂住贵妃的腰肢: “你说的不错!我们走,就当从没来过这里,也当从来没有林静姝这个人!” 闻言,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。 自从入宫服侍沈鹤安这些年来,在外人眼里,她受尽荣宠。 可只有她知道,每到夜深人静时,沈鹤安便会在梦中呢喃着我的名字。 她嫉恨地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! 于是打听到我在醉春楼的处境后,她便故意缠着沈鹤安微服出巡,还走到了这里。 为的,就是让沈鹤安亲眼看到我如今的样子,好对我彻底死心。 看来,她的计谋已经彻底实现了。 从今以后,沈鹤安心里只会有她了! 然而,正当沈鹤安和贵妃打算离开时,老鸨却突然冲出来拦在了他们身前。 原来是西域刀客被捉拿,沈鹤安又没有给赏钱的意思,她眼见拿不到银子,才壮着胆子开了口。 “大人这么快就出来了,难道是杏儿伺候的不好吗?” “您放心,这杏儿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样的,只要您开心,想怎么玩怎么玩!” “毕竟她父母双亡,没有一个亲人,就算玩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的!” 说完,老鸨又偷偷上前几步,压低声音说, “再告诉大人您一个秘密,那就是杏儿啊,被我找人炼成了傀儡!别看她能走能跳的,其实和死人早就没什么区别了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