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家里的积蓄大把大把地送去“修缮功德”,天天守在庙里给那个假方丈洗衣做饭。 连儿子发高烧快惊厥了,她都不去医院,还说“大师会为他祈福”。 我忍无可忍,就在中秋节大伙聚餐的饭桌上,当着双方父母的面,提出了离婚。 满座皆惊。 刘艳丽把筷子一摔,涨红了脸骂道:“周文强你是不是有病!我为家里积德行善,你连佛祖的醋都吃?” 我看着她手上那串昂贵的“开光”佛珠,心如死灰。 我冷淡地说:“你不是说要侍奉大师,来世修个好福报吗?我成全你,这辈子就别被我耽误了。” ...... “你想离婚,也别找这种荒唐理由啊!“ “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?” 刘艳丽气得浑身发抖,还不忘把手上的佛珠拿稳一点。 “明天早上九点,民政局门口见。“ 我懒得多说,转身想走。 满桌亲戚炸开了锅,纷纷来劝我留我。 我的老丈人刘建国,一巴掌拍在桌上,站了起来。 “周文强,你给我站住!” 他指着我的鼻子,满脸怒容。 “我们家艳丽哪点对不起你了?” “她嫁给你十年,给你生儿子,给你操持家务,没让你操过一点心。” “现在她信佛,为家里求个平安,积点福报,这也有错了?” 我丈母娘,此刻也红着眼圈,“文强啊,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…” “你今天这样,不是在打我们老刘家的脸吗?” 我自己的父母也坐不住了,我爸脸色铁青,我妈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。 “混账东西,快给你媳妇道歉!”我爸朝我吼道。 刘艳丽见所有人都向着她,哭得更加梨花带雨。 “爸,妈,你们别怪他。” “他就是工作太累了,压力大,我不怪他。” 她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,让亲戚们的指责声更大了。 “文强,你看看艳丽多懂事,你一个大男人,怎么说话这么不负责任?” “就是,为了老婆信佛就要离婚,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?” 我听着这些话,只觉得无比聒噪。 我转过身,看着哭得好像快要断气的刘艳丽。 “我再问你一遍,儿子发高烧四十度,你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?” 刘艳丽的哭声一滞。 她眼神躲闪,嘴里却强撑着,“我......我不是在为他祈福吗?” “了尘大师说了,只要心诚,佛祖就会保佑小宝平平安安的。” “佛祖?”我冷笑出声。 “佛祖让你把我们准备买车的二十万,都捐出去修什么功德殿?” “佛祖让你守在庙里给那个男人洗衣做饭,连自己家都不回?” “佛祖让你看着亲生儿子快烧成傻子了,还无动于衷?” 我每说一句,刘艳丽的脸色就白一分。 满桌的亲戚也都愣住了,他们显然不知道这些细节。 刘建国也有些错愕,他看向自己的女儿。 “艳丽,他说的......是真的吗?” 刘艳丽攥紧了手里的佛珠,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 “爸!你别听他胡说!” “我是为了我们家好!大师说我们家有灾,需要功德来化解!” “周文强他不懂,他业障太重,他只会拖累我们!” 她竟然反过来指责我? 我彻底死心,用力拨开挡在我面前的岳父。 “让开。”我的力气很大,刘建国一个踉跄,差点摔倒。 我没有回头,径直走向饭店门口。 身后传来刘艳丽歇斯底里的尖叫。 “周文强!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,我们就完了!” 我头也不回地拉开大门,走了出去。 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,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许多。 我终于把那两个字说出了口。 十年婚姻,变成一场荒唐的梦。 我沿着马路一直走,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。 是我妈打来的,我没有接。 又震动起来,是我爸。 我直接关了机。 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。 我只想一个人待着。 不知走了多久,我停在了一处建筑工地的门口。 这是我负责的工地。 白天的喧嚣已经散去,只剩下几盏昏黄的照明灯。 我跟看门的保安王叔打了声招呼,走了进去。 这里到处都是钢筋水泥,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。 可我却觉得比那个所谓的家,要让人安心得多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