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王爷一掷千金,想为楼里的清倌芍药赎身。 却被芍药冷脸拒绝,她说自己卖艺不卖身。 我为了活命,拖着残破的身子迎上前去主动讨好。 王爷说只要我能让芍药同意嫁入他府中,就也替我赎身。 芍药怕王爷真的看上我,主动改口要嫁。 于是我和芍药一起被抬入王府,不同的是,她是正妻,而我是妾室。 但入府后,王爷从不碰我,直到芍药怀孕后的某个深夜,他第一次来到了我房中,警告我,绝不能让芍药知道这件事。 我乖巧应答好。 后来芍药诞下一女,王爷大喜,阖府同庆。 而我却被赶出了府。 王爷说:“芍药她心里始终介意你的存在,她刚生产完,身子虚,我不能再让她不高兴,你走吧。” 我抚着腹中还未有人知道的孩子,应道:“好。” 1 芍药生产那天,王爷正在我的身上耕耘。 多亏这些年王府的荣华滋养,我原本蜡黄的肌肤也白嫩起来,眉眼间有了三分芍药的模样。 他压在我身上,情至深处双眼朦胧,嘴里喃喃地喊着芍药的名字。 眼底是他清醒时从未有过的温柔。 这时,门外忽然传来小厮的喊声。 “王爷!夫人似有要提前生产的迹象!” 一瞬间,他似从梦中清醒。 “快!让产婆准备!”他猛地从我身上抽离,动作之快甚至带起一阵凉风。 我蜷缩在锦被中,看着他慌乱地系着衣带,连腰带都系反了也浑然不觉。 “王爷......”我轻声唤他,声音还带着方才的喘息。 可他却只是看了我一眼,言语间带着几抹不耐。 “你歇着吧。” 窗外很快响起杂乱的脚步声,灯笼火把将整个王府照得亮如白昼。 很快,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。 “恭喜王爷!是个小郡主!” 欢呼声瞬间响彻整个王府。 我抚上小腹,嘴角不自觉也跟着勾起一抹笑意。 这几日,我一直胃口不好,前些日子悄悄请了大夫过来把脉,原来是有了身孕。 主母就要生了,我不敢在这么时候出风头,所以这个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王爷。 也不知王爷得知这个消息后,是否也会这么高兴。 府中的热闹到了后半夜才渐渐平息,我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 可卧房的门却被突然推开。 王爷大步走了进来,脸上还带着方才在芍药院中的喜悦。 我连忙起身迎接,有些意外他竟会在今夜再来找我。 他摆了摆手,示意我不用行礼,说道: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 我看着他眉宇间的喜色,忍不住说道:“王爷,我也有事要告诉您......” “芍药为我生下了嫡女。”他打断我的话,语气平静,“她刚生产完,情绪不太稳定,哭了很久......” 我攥紧了衣袖,等着他继续说下去。 王爷顿了顿,“她说,她心里一直很介意你的存在。” 窗外传来喜庆的鞭炮声,衬得屋内越发寂静。 “所以,”他抬眼看向我,目光中带着几分歉意,却又无比坚决,“你先离开王府一段时间吧。” 我张了张嘴,那句“我可能有了身孕”在舌尖打了个转,又被生生咽下,不敢再提。 “好。”我听见自己说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 王爷似乎松了口气,站起身准备离开。 “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些银两,你去城外的庄子住一阵子。” 他说完,大步离去,衣袂带起的风吹灭了桌上的烛火。 窗外,王府为庆贺主母生产的红灯笼明媚晃眼。 而我被遗弃在了这个夜晚。 2 第二天一早,我正收拾行李时,院子里突然来了不速之客。 我被几个女使婆子强行拽去了主母的院子。 “听说昨夜王爷去了你院里?” 芍药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,眼神锐利如刀。 我低着头:“回主母,王爷只是来传话。” “啪!”玉如意重重敲在案几上。 “撒谎!”芍药猛地坐直身子,“我的人亲眼看见王爷从你房里出来!” “贱人!”她一把揪住我的头发,强迫我抬起头,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?仗着有几分像我,就敢勾引王爷?” 我疼得眼前发黑,却不敢挣扎:“主母明鉴,奴婢不敢。” “不敢?”芍药冷笑,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脸颊,“昨夜王爷在你房里待了半个时辰,你当我不知道?” 她突然松开手,从袖中抽出一条帕子,嫌恶地擦了擦手指:“来人!” 两个粗使婆子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。 “给我掌嘴!”芍药重新坐回主位,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,“打到她记住自己的身份为止。” “啪!” 第一记耳光落下时,我眼前金星直冒。 芍药则数着数,端起茶盏轻抿一口。 打到第十下时,我的嘴角已经渗出血丝。 小腹传来隐隐的抽痛,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。 “停。”芍药突然抬手。 婆子们松开我,我踉跄着跪倒在地。 芍药踱步到我面前,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我的脸颊:“知道为什么打你吗?” 我强忍着小腹的疼痛,额头抵地:“奴婢知错。” “错在哪?”她蹲下身,染着蔻丹的指甲挑起我的下巴。 “错在不该赖在王府这么多年,不该出现在王爷眼前......” 芍药满意的笑了,她道:“算你识相,你一个被千万骑万人枕的卑贱之躯,也配和我争!” 我浑身发抖,冷汗浸透了里衣。 “滚吧,今夜就给我滚。”芍药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“永远的滚出王爷面前,不准去王爷的庄子。” “若再被我发现你纠缠王爷,我给你的教训就不止这些了。” 我踉跄着从芍药的院子里退出来,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,却仍能尝到一丝腥甜。 刚转过回廊,迎面却撞上一道熟悉的身影。 是王爷。 他眉头一皱,目光落在我红肿的脸颊上。 “怎么回事?”他声音不悦。 我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,还未出声,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 “王爷!”李嬷嬷快步上前,满脸谄媚地行礼,“回王爷,她方才在夫人面前出言不逊,顶撞夫人,夫人气不过,才略施惩戒。” 王爷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 “是吗?”他盯着我,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,“你倒是胆子不小。” 我攥紧衣袖,想解释,可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 不管发生什么,在王爷心里,我永远都比不过芍药,我知道的。 我垂下眼睫,低声道:“是奴婢的错。” 王爷冷哼一声,眼底那抹短暂的怜惜彻底消散。 “自作自受。”他丢下这句话,转身大步离去。 我站在原地,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一阵苦笑。 果然,他连问我一句都不肯。 回到院子,丫鬟小桃看着我的模样,眼眶红红的。 我安慰她,却也未语泪先流。 泪水从眼角滑落,没入鬓发中消失不见。 我曾以为能在王府安身立命,哪怕是最卑微的妾室。 为此,我不惜竭尽全力讨好着王爷、芍药,甚至是他们身边的小厮。 可我舍弃尊严,又换了什么? 我闭上眼,窗外传来欢笑声,是芍药院里的丫鬟们在逗弄小郡主。 那笑声如此刺耳,像一把钝刀,一下一下割着我的心。 我摸上小腹。 好在,我还有一份活下去的希望。 3 夜色沉沉,王府的灯笼在风中摇曳,投下斑驳的影子。 我换了一身粗布衣裳,将仅剩的几件首饰和银两塞进包袱里带着,轻手轻脚的从王府逃离。 街上空无一人,只有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。 我一路疾行,眼看西城门就在眼前。 “站住!” 一声厉喝骤然炸响。 我浑身一僵,缓缓回头。 王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先是一怔,随即阴沉下来。 “你要去哪?”他声音冷得像冰。 我攥紧包袱,喉咙发紧:“奴婢......只是出来走走。” “带着包袱走?”他冷笑一声,大步上前,一把扣住我的手腕。 “我让你去庄子,你竟敢逃跑?” 我疼得指尖发颤,却不敢挣扎。 “奴婢卑贱之躯,不配侍奉王爷,求王爷让奴婢走。” 他眸色一沉,猛地抬手。 “啪!” 一记耳光重重扇在我脸上,力道大得我踉跄几步,直接撞在墙上。 嘴角渗出血丝,耳中嗡嗡作响。 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?”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,逼我抬头看他,“我让你走,你才能走!我让你留,你就得乖乖待着!” 我看着他暴怒的眼神,觉得不解又厌倦:“王爷既已有了芍药夫人,何必再困着奴婢?” 他眸色一暗,忽然俯身逼近,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畔:“因为你是我的。” 我浑身一僵。 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脖颈,缓缓收紧:“你的命是我的,你的人也是我的,就算我不要了......” 他冷笑一声,“也轮不到你自己做主。” 侍卫上前,将我拖进附近的酒楼,进了最里间的厢房。 房门“砰”地关上,王爷一把将我摔在榻上,我眼前发黑,忽然想起他将我带入王府的那日。 那时我还在醉香楼,虽得到了他说服芍药愿意赎身就救我脱离苦海的许诺,却仍被逼着接客。 客人在在我身上留下道道伤痕后,还嫌我哭得晦气,将我踹到走廊上。 我撞入了王爷的怀中,鲜血染红了衣料上的金线。 他那时也是皱了皱眉,冰冷的眼刀刮在老鸨身上。 “我不是已经许诺了或许会替她赎身,你竟还敢脏了她的身子?!” 那之后,他便用那匹苏绣包扎了我的伤口,将我带出了青楼。 我知道我不过是芍药的附属,可那也是我仅有的救赎。 污秽从不敢觊觎月亮,却也贪恋月光的温柔。 可那时我并不知道,我从魔窟来到了冰窖。 回忆被熟悉的女声打断。 芍药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。 “王爷,你不是说要把她送去乡下庄子吗?” “怎么把人带来在这儿了?” “是又心疼起她了?” 4 王爷神色微变,立刻松开钳制我的手,转身迎向芍药:“她私自逃跑,我正要处置。” “私逃?”芍药掩唇,眼睛微微睁大,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,"这不是重罪吗?" 王爷眉头微蹙,没有立即回答。 芍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,声音软了几分:“王爷,妾身知道您心善,可她这般不守规矩,若不惩戒,日后府中下人岂不是都要效仿?” 王爷沉默片刻,终于开口:“你想如何?” 芍药眼波流转,忽然轻笑一声:“妾身记得,她在醉香楼时舞跳得极好。” 她歪着头,露出天真的神情,"不如让她跳支舞,就当是赔罪了?" 王爷松了口气。 “她犯下这种大错,你也只是惩罚她跳舞而已,夫人,你就是太心善了。” 说完,他看向我,道:“跳吧。” 可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,芍药却突然嗤笑一声。 “穿着这身粗布衣服怎么跳?” “我来给你换一身。” 她缓步朝我走来,阴狠的眸色让我不寒而栗。 我不自觉地后退,却被她钳住了手腕。 她凑在我耳边,压低了声音,“贱人,我心善让你走,你竟然还敢使手段欲擒故纵?” “呵,既然你自己找死,那就别怪我了。” 说完,她猛得拉开我的衣服。 “撕拉——” 芍药猛地扯开我的衣襟,露出我胸前,昨夜被王爷留下的斑驳红痕。 “天啊!”芍药夸张地捂住嘴,后退一步,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,“这是?”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:"你竟敢背着王爷偷人?!" 我浑身发抖,下意识地拢住破碎的衣襟,抬眼望向王爷。 可他只是站在那里,面色阴沉如水,一言不发。 芍药转身扑进王爷怀里,声音带着哭腔:“王爷,她竟敢做出这等下作之事!与外男私通可是要浸猪笼的啊!”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,“我没有和外男私通!” 芍药嘴角泛起嘲讽的笑意,“没有和外男私通?那你身上的痕迹是谁留下的?难不成,你还想说是王爷?” 她转身看向王爷,不过眨了眨眼,眼眶里可红了几分。 她死死揪住王爷的衣袖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:“王爷,你不会做这种事的对不对?” “娶我那日,你分明起誓过,说这辈子除了我绝不会碰别的女人!” 王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许久才滚动着喉结吐出了一个字。 “是,我是答应过你。我也......从未碰过其他女人。” 我的心瞬间如坠冰窖。 我知道,只要他开口否认,任我再怎么解释也没有意义。 可为了腹中的孩子,我不能死,必须得为自己搏一搏生路:“这些痕迹,明明就是......” “住嘴!” 他的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。 “身为我的妾室,你竟敢与人苟合!来人,拿棍子来!” 棍棒破空的声音在耳边呼啸。 第一棍重重落在我的后背上,我猛地扑倒在地,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碎了。 “王爷,不要......”我艰难地抬头,看见他握着棍子的手在微微发抖。 芍药依偎在他身侧,红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:“继续打啊王爷,这种贱人死不足惜。” 第二棍砸在我的腰上,我听见自己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。 “啊——!” 剧痛从小腹炸开,我蜷缩成一团,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。 王爷的棍子停顿了一瞬。 芍药立刻掐住他的手臂:“王爷心软了?她可是给您戴了绿帽子,你要是心软了,王府颜面何存?” 王爷沉默着,棍棒如雨点般落下。 我死死护住腹部,可还是有一棍狠狠击中了我的肚子。 瞬间,一股温热的液体突然从腿间涌出,染红了裙摆。 “血!她流血了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