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这不是季大专家吗?”余健阴阳怪气地开口,“分手三年,怎么落魄到在这儿玩泥巴了?” 我皱了皱眉,没理他们,小心翼翼地将我手中的唐三彩女佣,移向展柜中预设的底座。 余健见我不搭理,竟伸手就径直朝我怀里的女佣抓来: “什么破玩意儿这么宝贝?给我瞧瞧!” 旁边的邱月也皱起眉头,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傲慢: “季知行,我晾了你三年,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?” “行了,把你手里那破泥人给阿健看看,别扫兴。你要是听话,我们之前那婚约,我可以考虑不作废。” 眼见余健的手就要碰到女佣,我慌忙躲闪,并厉声警告: “别动!这是文物!” 余健恼羞成怒,直接狠推了我一把: “地摊上十块钱淘换来的玩意儿,装什么装!” 推搡之间,我重心不稳,那尊女佣从我的手中猛然滑落。 这下好了,我看这对癫工癫婆倾家荡产还不还得起! ...... “啪!” 一声清脆到令人心碎的声响,在空旷寂静的展厅里炸开。 那尊凝聚了无数人心血、价值连城的国宝,在我眼前摔得粉身碎骨。 安详的乐女化作一地冰冷的碎片,那未曾奏响的千年乐章,戛然而止。 我的心跳几乎也跟着停了。 世界一片死寂。 我呆呆地看着那堆碎片,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,手脚冰凉。 邱月皱眉走了过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与嘲讽。 “季知行,不就一个破泥人吗?至于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?” 余健更是笑得前仰后合,他一脚踩在一块较大的碎片上,还用力碾了碾。 “月月,你看他那样子,跟天塌了似的,演得真像。一个破泥人而已,至于吗?” 文物遭遇二次损伤,我倒抽一口凉气。 顾不得太多,我一把推开余健去查看地上的碎片,尽可能去抢救。 那是我们团队花了半年心血,从海外追回的孤品。 是我们国家历史文化不可复制的瑰宝。 “你敢为了个破玩意儿推他?!” 邱月厉声喝道,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,力道之大让我忍不住退后几步。 她瞥我一眼,“给他道歉,快点!” 我白了她一眼,从她身侧绕开,从口袋里颤抖着拿出手机。 在邱月和余健看好戏的目光中,我拨通了那个我最不该在此时打扰的号码。 开口的瞬间声音却出奇的冷静,冷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。 “王司长吗?” “我在国家博物馆A市的‘丝路遗珍’特展布展现场。” “一级文物,唐三彩载乐女佣,被人蓄意损毁了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