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记得,从前柳清月纠缠不休时,他会烦躁地扎进我怀里,故意摆出委屈模样,催我扮成“正宫”向外宣告***。 “晚莹要跟她们说,我只属于你一个人,语气要狠一点。” 他还会挤眉弄眼做凶相让我模仿。 最后我们总是笑作一团,滚在沙发上闹个不停。 可惜啊。 沈亦舟,再也不属于我了。 我扯了扯嘴角,带着两人回了沈家。 轮到介绍我身份时,众人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说。 我主动开口:“我是和你一起长大的玩伴,你以前总把我当妹妹疼。你还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呢,一失忆,这事就拖到现在了。” 听着这话,屋里知道内情的人都神色复杂,沈亦舟却没怀疑,还开玩笑说:“好,等事态平稳了,哥哥马上给你找男朋友。” 半夜我被火光惊醒。 推门出去,就看见我和沈亦舟有关的所有东西,正在火堆里烧得正旺。 从小到大的合影、一起拿的竞赛奖状、甚至他向我表白时送的木偶娃娃…… 每一件都在噼啪作响中化为灰烬。 我心口猛地一刺,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。 这时,沈亦舟转头看向我:“过去咱们没各自的爱人,走得近也没觉得不合适。” “但现在清月跟我住,她瞧见这些不开心了,所以我烧了它们,你别介意。” 我死死掐着掌心,不想让沈亦舟看出我的狼狈。 “没关系。”我轻轻地回应道:“正好把我房间里的也一起烧了吧。” 我回房就把有关沈亦舟的旧物收拾出来,扔进火堆里。 火舌卷着热浪扑过来,我却觉得浑身像浸在刺骨的冰水里。 接下来的好几天,庭院里总是响着叮叮当当的拆卸声。 沈亦舟曾亲手为我栽种的满院莹子被全部铲掉,换成柳清月最喜欢的红玫瑰。 我们一起弹琴看夕阳的玻璃花房被砸烂,改建成方便柳清月运动的游泳池。 就连我们确定心意时的紫藤花架也被拆除,挖成柳清月喜爱的荷塘。 埋下荷种那天,柳清月突然在庭院拦住了我。 她高高扬着下巴,特意展示无名指上的戒指: “亦舟在房间翻到这枚戒指的设计图,说一看就知道是给未来新娘准备的,就熬了好几个晚上亲手做出来,向我求婚了。” 她晃了晃手指:“你看这戒指好看吗?” 飞鸟与鱼的图案,是我从前最爱的设计。 我点了点头,语气真诚:“很好看,戴在你手上很合适。” 柳清月的脸色却蓦地沉下来:“可我不喜欢。” “这设计图是给谁准备的,你我都清楚。”她盯着我,眼神尖锐,“你总说对亦舟无意,可他过去对你的那些心思,就是颗定时炸弹,我不安心。” 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我问。 “我想……” 话音未落,柳清月突然猛地侧身,直直扑进了刚翻整过的荷花潭污水里! 我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向一旁,踉跄着跌在地上。 脚踝传来钻心的疼,手心磕在碎石上,火辣辣的灼烧感顺着手臂蔓延。 我还没来得及起身,就见沈亦舟疯了似的扎进水里。 等他把柳清月抱上岸时,两人浑身都裹着腥臭的泥水,狼狈不堪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