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攸攸眼眸中是空洞的绝望,浑身使不出任何力气,瘫在床上。 对于宴丞霄暴怒的撕扯,她都无动于衷。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,打湿了一小片被子。 她不断地在心底默默道歉。 对不起孩子,是妈妈对不起你...... 宴丞霄见身下的女人不再挣扎,意识清醒了些。 垂眸看去,许攸攸脸上是茫然无措,是任由他宰割的麻木。 他眉头皱了皱,眸中攀上冷漠,从许攸攸身上离开。 她的抗拒让他心烦,也湮灭了他的欲望。 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。 “许攸攸,你现在无趣极了。” 许攸攸依旧瘫软在床上,没有任何回应,眼神迷离的望着天花板。 是啊,她无趣极了。 只有无趣的她才能逼着宴丞霄把手,才能护住她的孩子。 宴丞霄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许攸攸背对着她缩在床角。 小小的身子蜷缩着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 他移开目光,压抑着心底的烦闷,睡在了另一边。 许攸攸哭累了,浑身被宴丞霄撕扯的酸疼,躺了一会儿才恢复了些力气。 她轻手轻脚的离开卧室,回到画室里。 看着碎裂在地上的寿礼,俯身将被宴丞霄揉成一团的画轻轻展开抱在怀里。 像是在抚平她皱巴巴,布满伤痕的心。 她紧咬着唇,嗅到丝丝血腥味,依旧倔强的不肯哭出声。 俯身收拾好玻璃碎片,连同画框一同扔在了门外。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重新调颜色,舒展画布,洗净刷子,重新为爷爷准备寿礼。 只有一晚的时间,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。 但她必须亲手为爷爷准备寿礼,而不是外面那些用钱就能买到的随便的礼物。 在她看来,她的心血,她的诚意,胜过万两黄金。 再次落笔,她眸中的坚定有多了几分。 她一定要离开宴丞霄。 第二天清晨,宴丞霄盯着身旁冰冷的床铺,眸色泛着寒光。 许攸攸又跑哪去了? 他心底腾起不好的预感,起身匆匆下楼。 保姆正在厨房里做早餐。 “刘姨,许攸攸人呢?” 刘姨擦了擦手,走出来,指了指画室的方向。 “宴总,我五点多来的时候就看到夫人在画室里画画了。” 宴丞霄眉头微蹙,为了一幅画,她至于吗? 他推开画室的门,许攸攸背影动都没有动一下,捏紧画笔,动作依旧迅速。 他靠在门边,打量着许攸攸的侧颜,难掩的疲惫。 “一夜没睡?” 许攸攸淡淡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。 宴丞霄愈发烦闷。 她这么做是为了和他赌气吗? 他从鼻腔里挤出哼笑,眯着眼睛看着她画画。 明明以前觉得她坐在画板前的时候是最吸引他的,如今却看的他窝火。 “宝宝,你就这么喜欢画画呀?” 许攸攸总觉得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透着凉意,话语中溢出讽刺的意味,刺的她的心一颤。 她顿住画笔,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 她不想再和宴丞霄争吵,她累了。 宴丞霄接了个电话,回来时将他的黑卡交给许攸攸。 “记得给爷爷重新买份寿礼。” “公司还有事,我先走了。” 他接过保姆拿来的早餐转身离开。 走到门口时,忽然顿住脚步。 “别忘了准时来给爷爷贺寿。” 许攸攸强行控制着不听使唤的右手,但最终还是放下了画笔。 紧闭双眼,深吸了一口气。 再次抬眸时,眸中恢复平静,将黑卡扔在一旁,继续笔下的画作。 落下最后一笔,许攸攸才从椅子上起身,一阵眩晕袭来,她再次跌回椅子里。 等她回过神来,才发现顺着大腿流出了滴滴鲜血。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,恐惧蔓延至头顶。 她慌乱摸出手机,按下宴丞霄的号码。 恍惚间,她垂眸盯着手机屏幕上久久没有接通的电话。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一遇到事情就想着找宴丞霄帮忙。 她从不害怕面对困难,但是依赖宴丞霄久了,她竟然也忘记了,自己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。 眸中神色愈发坚韧。 地上的鲜血已经积了一小摊,小腹处传来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加重。 许攸攸早已大汗淋漓,面色苍白,她紧咬着下唇,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响,强撑着从椅子上爬起来。 电话很快接通,宴丞霄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喂,许攸攸你...” 许攸攸一把按掉了通话界面,双手扶着墙面,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。 以后的路她只能靠自己,她再也不要当宴丞霄的金丝雀了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