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并没有把这只小狼崽留下的打算。 毕竟只是一个残次品。 不可能撑得住我那漫长而严苛的训练。 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。 我告诉他,你可以离开了。 他怔愣了好半晌,才问:「为什么?」 濡湿的黑眸中隐约有情绪涌动,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。 我轻飘飘地翻过报纸:「不为什么,就当我做善事了。」 管家上前将他拉走,压着声音道:「唉,我们大小姐只要最强大最忠诚的兽人,你就别想了,你前辈就因为不忠被连夜送走了,他跟了我们大小姐十年呢,大小姐都没动容过……」 管家正絮絮叨叨,忽然身边人空了。 少年兽人去而又返。 微哑的声线里还带着未散的喘息,问道:「我可以有一个比他做得更好的机会吗?」 我难得地抬了抬眼皮:「你是指哪方面?」 他攥紧手指,一字一顿认真道:「任何方面。」 无论是力量,还是忠诚。 他都会比管家口中那个前辈做得更好。 我放下报纸,好整以暇地打量他。 宽敞而明亮的客厅里。 他紧张而忐忑地等着我的宣判。 那天把他带回来的时候,没有怎么注意他的模样。 现在洗干净了才发现,他每一处都生得很有攻击性。 眉骨高耸,眼尾锋利。 偏偏又因为此刻濡湿的眼睫而削弱了那股凶狠感。 执拗而清亮的黑眸和那日一模一样。 ——这也正是我带走他的原因。 漫长的对视后,我终于开口:「可以。」 「只要你撑得住。」 |